“李探花,可否容我问一句,你的表妹当真是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年龄足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而不是除了这条路之外她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吗?”
这句话当真是如同惊雷过耳。
李寻欢怔怔地立在那里,原本想说的话突然堵在了喉咙口。
他始终还记得当年诗音刚来自己家时候的情形。
母亲说她是姨母的女儿,而姨母去了很远的地方,只能住到他们家里来了。
那个裹着猩红的风氅,苍白而美丽的女孩子,压下了李园中那年冬天的红梅,从他把雪人的眼睛和金橘饼分享给她开始,他便已经知道,自己所有拥有的一切都可以与她分享。
所以他本以为,为了她会害相思病的龙大哥比自己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寻仇上门的江湖浪子更适合她这个吟风弄月的温和性情,李园也是他所能分享给她弥补伤害的东西。
但当有些当年不曾在意的事情被局外人揭穿的时候,李寻欢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脚底弥漫了上来。
“为什么你觉得这就是你觉得正确的选择呢?我想李探花在前往兴云庄拿回怜花宝鉴之前,是需要把有些事情想通的。”
时年抛下了这么一句就带着阿飞转身出门去了。
衣着单薄的少年被勒令披上了那件他此前不会穿的厚重外披,让他觉得多少有些不自在,他趁着时年在往前走没看向他的时候,又偷偷地将风氅稍微解开了些 ,这样他挂在腰间的铁剑就能用最快的速度□□。
他今日见到了时年和李寻欢的交手,这才陡然意识到确实如时年所说,他再留在山上故步自封,如何还能让自己的剑道长进,如何才能做到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
这只是个关外的酒鬼而已,虽然此时的阿飞还不知道这已是天下少有的有大本身的酒鬼。
他突然听到时年问他:“你方才听我说的那些话有什么想法?”
“出名要趁早?”阿飞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出名要趁早……”时年默念了一遍阿飞给出的答案,突然笑出了声。
这可真不愧是他会给出的答案,又好像对那位龙四爷有了种似有似无的嘲讽。
阿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话,让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可她只是摆了摆手,潇洒地快走间纵身上了马,一挥鞭子便纵着这边地骏马朝着南边而去。
他也没敢耽搁,紧跟着上马追了过去。
时年和阿飞的交谈不过是才出门的事情,门内耳力不差的几人又怎么会没听到,金无望朝王怜花看去问道:“你就不怕他们两个没点江湖经验的去找上官金虹有去无回?”
“你在她手里占到便宜了吗?”王怜花讥诮地发问,堵了金无望个正着,“我看上的徒弟怎么会是会在这种事情上吃亏的人,反倒是你,别忘了你答应她的第三件事。”
金无望摸了摸袖子,在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她倒是并没有玩什么第三件事还没想好的戏码,却也未尝不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他纵然方才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也能猜到时年方才与阿飞一道离开的时候,那白马白氅这带着畅快笑声的少女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他也是直到此刻才发觉,纵然他是这沙漠中龙卷风骑的军师,也算是他们的领袖,可他确实已经少了几分拼劲。
阿飞这听了半天就听出个出名要趁早的结论固然有些滑稽,可谁又忍心责怪一份天真的少年情怀呢。
且让他们去江湖上看看吧。
“兴云庄那边你打算怎么要回你的怜花宝鉴?”金无望了解王怜花得很,他可不是个吃了亏就会善罢甘休的事情。
李寻欢方才的表情他们都看在眼里,李园被他拱手让人确实也是个拎不清的,但那如今的兴云庄里那位,显然更因为其吃软饭的举动戳中了王怜花的怒气。
三十七岁可不是个会让王怜花觉得心情好的年龄。
“陪他们玩玩。”王怜花冷哼了声,“顺便让徒弟看看我的本事,等她从金钱帮玩回来给她送份大礼。”
时年可不觉得龙啸云玩得过王怜花。
按照前几日亭亭将她拉到一边科普的当年王怜花做下的好事,他恐怕要将兴云庄里的人骗个团团转,还得觉得他是个好人,再将怜花宝鉴双手奉上。
她领着阿飞纵马入关,这春日的气息总算是从入关开始逐渐萌生,官道两侧的草木葱茏也显出让人愉悦的生机来。
阿飞看到她解下了披风也如释重负地脱了下来,又回到了衣衫单薄的样子,但看起来他此刻才感觉到了自在。
时年轻笑了声,却没坚持让他也跟着换上一身新衣服。
金钱帮网罗了兵器谱上的十七位高手,若论如今的声威,早已经在已经声名渐衰的丐帮之上。
但金钱帮的总舵却并不像当年的丐帮一样明确,只能感觉到当他们到了南边地界的时候,这路上的江湖豪杰中时常能见到穿着杏黄色衣服的人。
“你觉得金钱帮是一个什么样的帮派?”时年放慢了行路的速度问道。
阿飞看见这坐在马上的少女半侧过身来露出个玩味的笑容,像是在等着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可她这种揶揄的神情里又分明不带着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地想让他这个才接触人类社会不久的山中异类多说说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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