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宴十分丰盛。
    不过因为身边少了聂卫东，让江米着实有些欢喜不起来。
    可是心里再怎样难受，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也不能明白流露出来。只能努力地让自己脸上装出一副欢喜的笑的模样。
    可笑着笑着，脸就麻木的像要僵掉了一样。
    聂卫平坐在对面，向长辈们祝福敬酒的同时，偶尔望一眼江米，望见江米僵着的笑脸，就觉得心口揪疼。
    窗外鞭炮噼里啪啦响了起来，江小姑和王大林正抱着疯闹着不肯去餐厅吃饭的聂乐聂欢，跟几个小战士在大院门口欢呼着点燃了鞭炮。
    聂小爱到底是小姑娘，胆子小，一听到鞭炮响，哇哇哭着往妈妈怀里钻。
    江米赶紧给她戴上隔音的耳机，又哄着用小碗舀了她最爱吃的鱼羹，一点点挖了给她吃。
    ”妈妈，爸爸呢？“
    聂小爱吃几口美味鱼羹，渐渐不再害怕，坐在专用小椅子上往左右看了看，没看到爸爸，小姑娘不由很是有些失落。
    这么热闹的节日怎么可以没有爸爸呢？
    却不知她的一句童言童语，却险些让江米当众落泪。
    ”爸爸去出任务了。小爱想爸爸了啊？想爸爸了那就好好吃饭，等小爱长得再高一点，爸爸就回来了。”
    小姑娘很好哄，听妈妈这么说赶紧把嘴里含着的鱼羹大口大口咽了下去。甚至要江米将盛鱼羹的小碗放小椅子横隔上，自己拿着勺子，动作笨笨地往嘴里塞。
    一边还小声嘟囔着，“小爱要长高高，小爱想爸爸，小爱长高了爸爸就回来了。”
    欧阳无敌是在第二天凌晨四点多，乘坐京都方面指派的武装直升机抵达蒙山基地。
    下了飞机后根本没有休息，又驾驶基地里的便车，驱车来到兰溪村村后的聂家大院。
    冬日的夜亮的晚，四点多天正是最黑的时候。
    不过因为是大年初一，大院里里外外悬挂着红灯笼，映照的整个大院恍若白昼。
    江米是半夜十二点多才躺下，这会刚刚朦朦胧胧想要睡去，却听到窗外卫兵的报告，说是欧阳无敌来了。
    江米一个鲤鱼打滚从暖炕上坐了起来。
    开始以为天亮了，等到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望见墙上挂钟显示的是四点二十五分时，她的眼睛里禁不住流露出恐惧和慌乱的神色来。
    欧阳无敌大年初一来基地报到本来就十分反常，又是这个点就从京都过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了。而且这件事还与她有关。
    江米慌乱地穿好衣服后，几乎是同手同脚走出卧室。等到了会客室，聂长河跟柳眉已经在陪着了。
    两个老人昨天夜里根本也没睡好。
    虽然两人很有默契的都不曾提聂卫东，可每个人心里都惦念着聂卫东。
    每逢佳节倍思亲，不是嘴上说说。尤其是这当爹当妈的，儿子就是他们的心头肉。
    欧阳无敌的突然到访，让两个老人心里都惊得突突乱跳。也预感到肯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过欧阳无敌不说，他们也没有主动问。
    部队上的事儿，都是有保密纪律的。不该问的就不能问。作为军属，柳眉和聂长河都深知这一点。
    聂长河给欧阳无敌斟上最好的热茶，柳眉则去端来一碗热乎乎的饺子。
    “欧阳，这是昨晚包的牛肉馅饺子，你可别险乎，阿姨刚刚给回锅煮了煮。”
    “不嫌不嫌！阿姨，这天还没亮呢，你和大叔只管去休息，不用管我，我等江米起来后说几句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