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咬着牙齿低吼出来,陶光启红着眼直勾勾盯着杜兮娘。
这一刻,杜兮娘觉得自己竟不如被那满是汗臭味的巾子堵住了嘴更好。
说,泽哥儿到底是谁的儿子?是不是那个叫郑泽安的?他是不是与我生的模样相似,你才找了我给他养儿子?陶光启只看杜兮娘眼神躲闪却说不出来的模样,心就凉了半截,忽然又意识到,泽哥儿,郑泽安,泽,好啊好啊,杜兮娘啊,这名字里都带着泽字,你这是一直都怀念着那个叫郑泽安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每次叫泽哥儿,就让你想起你的郑泽安来了,啊?你说啊,说啊
陶光启大吼,用力地摇晃着杜兮娘的肩膀。
一旁的陶益泽呆呆地望着这边,眼神迷茫又无助。
事情就已经查明了,你还抱着不是的指望不成?陶玉琅冷淡的声音响起,你口中的这个泽哥儿说是早产,可生下来到底是不是足月的孩子,大哥你看不出来?
陶光启忽然就想到了,当初陶益泽出生时,虽然瘦弱,可接生的稳婆却说这孩子长得却像是足月的,当时杜兮娘怎么说的,说自己消瘦,肯定吃进去的补物都被孩子吸收了。
可现在想想,那分明是她掩饰这孩子真正怀上的时间。
还有,大哥你是一次与她在一起,她就怀上了?那后来这么多年怎么也没再有孕?
一句接一句的话,都压向陶光启的背,就算杜兮娘此时狡辩说:老爷,泽哥儿就是你的孩子,您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他们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毁了我跟泽哥儿,保全伯府的名声。老爷,这么些年,我待您如何,您怎么可以怀疑我,不相信兮娘?
陶光启都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只有,杜兮娘居然骗了他,骗了他这么些年,他居然给别人养了儿子!
杜兮娘是在流放前,想要去狱中探寻情郎时,偶然碰到了陶光启,彼时她一身洁白,柔弱惶恐,而杜兮娘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郑泽安,恍惚下走近。
陶光启却被她那种柔弱无依,饱满爱意的目光吸引住。
这本也没什么,但就在这一晚,杜兮娘探望过郑泽安后,他当晚便去了。
杜兮娘闻听后,大受打击,为奴也不是好生活,本是要轻生了断,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让她一下就改变了想法,而碰巧见过一次,与郑泽安模样肖似的陶光启,便成了她极力要抓住的绳索。
而此时,陶光启却想到一件件被自己忽略的事,他与杜兮娘的第一晚,是因为自己在街上遇到了彷徨无助的她,因之前两人遇到过一次,那一次就让他记住了这个一身白裙的姑娘。所以当两人再次相遇,且她还撞到自己怀里时,便扶住了她,交谈起来。
他知道了她凄惨的家境变化,在她柔弱地恳求自己将她买走后,他动了心,后来,叫了饭菜吃喝,再往后他一次酒后,两人就同房了。
但如今想起来,那一晚自己其实醉的并不清醒,只记得醒来后落红,她的娇羞怯弱。
越想下去,陶光启呼吸越急促,望着杜兮娘的目光越发可怖。
老爷,兮娘没骗你,真的,泽哥儿是你的儿子,杜兮娘心惊胆战地望着陶光启,越发柔弱无依,可这时的陶光启却觉得她的无依是真的无依,才找到自己做冤大头。
当初给泽哥儿起名时,泽字就是你提出来的,你是即便找了我养儿子,还要把他亲生父亲的名字刻在儿子身上,忘不了他,对不对?陶光启此时不知道是被欺骗了十几年的感情,还是替被人养了便宜儿子哪个更愤怒,但理智已经快燃烧完,愤怒嘶吼,这十几年,你看着我时,到底是看的我,还是那个郑泽安?你说,说啊!!
我,不是的,我似乎是被摇晃的承受不住,杜兮娘软软地垂下头。
呀,她晕了。装的是不是?陶灼正看的起劲,没想到杜兮娘来了这么一出,赶紧叫人,不管是不是装的,快弄醒啊。
灼灼,你不用这么积极,陶瀚远忽然觉得自己妹妹真的很让人不放心,忙小声地说,你看戏就成了。
陶灼觉得,这才是乐趣所在,不积极对不起吃瓜观众犀利的眼神。
旁边仆妇马上伸出手,照着杜兮娘鼻子下狠狠一掐。
若是往时,陶光启早就心疼地大呼小叫了,此时却一言不发,死盯着杜兮娘的脸,其间有怨恨有悲愤有失落,总之那复杂样子,让陶灼觉得,形容一下便是
情绪如此之多,一锅乱炖盛不下。
备受打击的中年老男人呦!
可就算是杜兮娘疼的厉害,也依然紧闭着眼睛不睁开,似乎这样就能逃避过去一般。
陶玉琅看了看漏刻,等下回府还要给大儿子辅导课业,可没这个时间跟这女人耗,便吩咐下人,去拿根最粗的针来,扎醒。
陶灼的目光一下滑向亲爹,他爹这魄力,服了。
呜呜,唔唔,陶益泽使劲挣扎着想靠近杜兮娘,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他真的不是父亲的儿子,不然他娘不会这般装晕,可这又有什么用?
泪流满面的陶益泽望着陶光启,似乎在哀求。
陶玉琅看到,让下人给他拿掉帕子,你的确不是我们陶家的血脉,此事你娘最清楚不过,就算她现在装晕不承认,可证据确凿。我们查到的这些按说该送到官府,可为了伯府的名声,我们才没去报官。因此,此事私下了结,不仅对伯府,对你往后也有益处。你自己好生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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