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晔朝采荷伸手,我看看。
是宜蓁给我的药膏子,她也是擦得这个,刚穿完耳洞时也擦了些,就没那么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冷风吹到,这么痒,说着,陶灼就想伸手去抓。
被祁晔眼尖手快地抓住她的手指,不能碰,会更容易感染。
采荷眼睛落在晋王的手上,微微瞠大。虽然姑娘看着年幼,可也过了十一岁生辰,晋王也是外男,有些不妥。
她张了张嘴,可看对面两位都自然模样,又阖上了。
我给你擦药,晋王闻了下药膏,觉得里面可能有消炎的成分,用手指蘸了些往陶灼耳垂上摸去,灼灼别乱动。
陶灼乖巧地坐着,感受到药膏抹上后传出的冰凉感,不适消退一些,抬眼就看到了采荷看过来略带复杂的眼神。
这应该是采荷的活,可晔哥已经给自己擦药了,陶灼只能当没注意到。
许是因为两人动作自然,便是觉得自己的活被晋王抢了,采荷也只在晋王递回药膏时,重新收好。
便听到晋王又在细细叮嘱自家姑娘,那语气神情十分的不放心。
这两日千万不要沾水,难受就擦点药膏,但也别擦多了,自然愈合更好。睡觉时也尽量仰着睡,小心压到耳朵。
这里唯一不好的就是医疗条件,这耳垂上打出两个洞来,可要仔细注意。
这都是为了变美要付出的代价啊,陶灼自我调侃,等我耳洞长好了,就可以戴好看的耳饰了,我自己做了些,也很特别。
她眨了下眼睛,祁晔就懂了,她依然保持前世的爱好。小姑娘都爱美,以前她就各式各样的首饰配饰,便故意说,灼灼都会做什么?
那可多了,发饰,耳饰,项链,手上戴的戒指,串珠手串扇坠禁步等等,我都可以做,款式虽然简单,但也别有风格,不要小看金银丝绕线串珠,只要脑洞够大灵感够多,做出来的手作也很可观。
她只是因兴趣爱好,闲暇时才做,甚至有时候灵感来了,画在纸上放着却未必动手制作,到现在她光是稿纸都积累了一摞。
起初,因为用不惯毛笔,勾勒细线条不方便,还特意让下人给制作了炭笔用布料包裹着用。后来还是她三哥见了,用细细的竹子消磨圆滑后,再放置进炭条。
就说,三哥虽然手艺糙点,可再让下人仿照着细细做出来,她也算是拥有了简易炭笔,画稿子更得心应手。
她把自己的简易炭笔分享给晋王听,用这这个画细细的线条,比毛笔好用太多了。
祁晔不想,她都能弄出前世类似的书写工具,眸中含笑,等下次灼灼带来给我看看,不过,你做的东西听起来倒是挺别致。
他还挺想让陶灼给他做个东西,可到底不妥,便没提。
采荷全程看着晋王这么有耐心听自家姑娘说话,就算有时候姑娘说的都是些小孩子姑娘家的事,可晋王也没有半点不耐,这是真把自家姑娘当小妹妹了。
姑娘,前面好像是威远侯府上三公子,外面,马车夫提醒。
这马车夫是三房的人,所以也认识威远侯府上的人。
陶灼一听,忙示意采荷掀起前车厢帘子。
威远侯府三公子冯昊初也就是陶灼三表哥,本就是看到承宁伯府车徽,且赶车的是他姑母的下人,才勒停马在街道旁边,见厢帘掀开,露出小表妹圆润小脸。
灼灼,是你啊?你去哪里了?冯昊初忙驱马上前,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威远候因是武将,身形魁伟,他膝下的嫡子冯昊初文武全才,常被他带到军营里去历练,晒得肌肤黑红,这一笑,越发显得牙白。
好处表哥,我去宫里了,才要回府,你又去哪了?
马车厢里光线有些暗,晋王又坐在冯昊初视线盲区,冯昊初一时就没看到人,去城外转了一圈。倒是巧了,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一个荷包来,刚在城门口看到有人在卖这种石头,亮晶晶的,就买了一些。
他可记得,陶益靑说过,小表妹就喜欢这种零零碎碎的东西,就是细碎,也不值钱,没用你就撇一边。
本来还想着哪天碰到陶益靑或者小姑母家人,捎给小表妹,不想正好就遇上她了。
什么呀?听好处表哥说的这么差,陶灼还以为真是什么不值钱的,可打开一看,就呆了,赶紧用胳膊肘推了下身边的晋王,晔哥,快看,这该不会是,钻,石吧?
陶灼慢吞吞,不敢置信地看着手心。
别说打磨好的钻石饰品她以前有多少,便是原石,她也见过。
虽然手里这一份有的偏黄,有的半透明不通透,有的还有杂质,可还是让她认出来,这像极了原石,不过还是有几分不太确定。
我就说这硬邦邦的玩意儿就是石头吧,冯昊初本就觉得这玩意儿亮度有一些,可硬邦邦的,不就是石头。可偏那小贩还说这东西打磨好了很闪亮,不是普通石头,可也还是石头,听到小表妹也说是石,他下意识跟了句。
然后,才察觉不对劲,先头小表妹叫谁哥?马车里还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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