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隋尧他们闭关去了,想在三地盛会前巩固下修为,这次冲一冲那个三地天骄榜。叫瑾瑜哥的是个女孩,性格和声音都很甜:六叔,瑾瑜哥,我在岓雀族里买了几个安神的香囊,等回去放你们屋里。
这段时间,因为十九的事,全家都被笼罩在一层阴云里,好几个知道十九真实身份的都陷入了一种既痛心,又焦虑的状态。
做什么都没精神,根本休息不好。
听到这,隋瑾瑜转了转茶盏冷下去的把手,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十三有心了。我跟你们说件事。
好事。
可别。先前那个隔空问候六叔的少年立刻应声:你说的好消息我都不知道听多少次了,没一次是真好的,我不信。
若是换在平时,兄弟辈中的大哥被如此质疑,隋瑾瑜可能要危险地眯起眼嗤笑着威胁几句,可他才见了溯侑,心里那种滋味翻腾着滚上来,对这种不痛不痒的小冒犯一笑度之:爱信不信。
他平静地在诸位头上丢下一蓬炸裂的烟花:十九找到了。
活着,活得好好的。
霎时间,那十几张灵符跟冻住了似的,那个脾气不好的六叔最先出声,声音也不哑了:哦。我还没睡醒。
说完,他就切断了灵符。这个动作似乎带动了那边的许多人,灵符陆陆续续被切断,剩下那些没切断的,也被隋瑾瑜一个个亲自动手摁灭了。
做完这一切,隋瑾瑜躺回椅子上闭目养神,没过多久,一张张灵符又争先恐后地跳出来,隋瑾瑜悠哉哉地看着,一概不理,等到了最后,才动了动手指,点了光芒最盛的那个。
六叔。他喊人。
在哪里。隋遇这回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了,他言简意赅,道:我去找你。
邺都门口,沉羽阁分阁,但你不认路你去找九凤,跟着沉泷之一起过来。
隋遇得到想要的回答,没再说什么,啪的一下摁灭了灵符。
其余的灵符隋瑾瑜一概没理,他用手肘懒懒地撑着头,半晌,朝从侍勾了勾手指:东西拿出来,我再看看。
从侍于是把那份他在来邺都的路上看了至少十遍的个人卷宗拿出来,摆在隋瑾瑜跟前。
隋瑾瑜看着看着,看到其中一行,忍不住勾了下唇,从侍配合地把脑袋伸过去,只见他凑在卷宗前,手指抵着其中一行字啧的一声,道:十年出洄游,才在指挥使的位置上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被升为了公子。
这语气。
从侍跟在他身边多年,还从未听过他如此骄傲得意又自豪的话语。
从侍立刻道:不愧是小公子,天赋异禀,过人之姿。
听完了想听的话,隋瑾瑜终于满意地起身:走,告诉沉泷之,三楼从今天起被隋家包下,他们要接待客人一律去别处。
你去给邺都正式下拜帖,告知薛妤,隋家隋瑾瑜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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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沉羽阁到邺都内殿,溯侑一路上眉头紧锁,惹得朝年心里直犯嘀咕,忍不住连着看了好几眼。
他在殿前司众人眼中,一直是个工作起来要求极严苛,对人对己都狠得下心,可平时出了那扇门,该说便说,该笑就笑,称得上温和的人。
特别是那双眼睛,总是笑着的时候多些,很多时候,会给人一种慵懒而散漫的错觉。而不是现在这样,眼里沉甸甸的一片,下颌紧收着,情绪是一眼就能探知到的糟糕。
即便是朝年这种神经粗得不正常,口无遮拦惯了的,多看两眼,也有一瞬间的发怵。
一路直到内殿门口,门大敞着,守门的女侍无声展袖行礼,像是专等着他们来。
里面,朝华和愁离等人到得早些,一句接一句的话语往外飘,被风送着精准地落到溯侑耳里。
他跨过门槛,视线瞥过站着的人影。殿内除了殿前司和翊卫司的人,还有三五个两鬓霜白的臣子,穿着礼部的官服,一个个梗着脖子站着,颇有一副宁折不弯,要当即死谏的姿态。
薛妤在上位坐着,眼里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有在溯侑进门的刹那,才微不可见闪了下。
他甫一出现,便站在了诸臣最前方,绛紫色的官服力压众人,抬眼一看,能直视天家威仪。
朝华朝前一步,拱手道:臣的意思是,人皇这个局,可去。人皇病重,性命垂危,妖都九凤和其他听得消息的圣地都已经派了人过去,他与邺都牵扯甚重,既然指名要殿下过去,我们大可以局做局,从他嘴里得到想得到的答案。
她皱眉,看向薛妤:裘桐身体一直不好,撑到现在不知还有多久可活,这次若错过,要揭开曾经的谜团,怕是不容易了。
薛妤听了,没有立刻应下,而是问:九凤那边,怎么说?
气得不行。
逼人皇退位和他自己撑不住病死完全是两回事,死者生前恩怨一笔勾销,这样一来,九凤之前的布署全属于白费劲,受的伤,砸的钱,包括借的虎蛟珠,全部都等于丢水里还看不着一个水花。
想想都知道现在妖都得闹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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