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近边境,此地贸易往来比较频繁,村民们见惯了各色的关内外客商,为人大多热情,知道温娴是打中原而来,很是爽快地提供了一处住所。
温娴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再洗去浑身的污渍,等到蜷进被衾时,外头天色早已到了睁眼不可视物的地步。
她所住的房间正好对着沙丘的方向,熊熊连片的火把将长城轮廓映照得格外清晰,民夫们还在辛苦地劳作,唯有等到亥时过后,才能得空回房歇息。
温娴强忍着困意,趴在床边无聊地数羊,周遭一切都变得分外安静,耳畔只有呼啸而过的猎猎风声。
屋顶一卷稻草被北风卷走,啪的一声打在紧闭的柴门上,温娴从冥想中回神,募地反应过来,朝营地看去。
篝火已歇,火把已灭,偌大的沙丘早就不见有民夫继续在劳作。
温娴喜出望外,简直一刻都等不了,翻身起来把衣裳披上,光着脚丫就这么跑了出去。
临到门口,她踩上粗粝的沙石,才觉自己幼稚得可怕,一抹绯红顿时从颊边溢出,羞得她脚趾都蜷缩在了一处。
反正已是进退两难,温娴索性赤脚靠在墙边,托腮等着第五辞过来。
深夜守备松懈,第五辞抹黑从床上爬起,佯装如厕,避开巡防的士兵,再一路遮掩,悄声摸到了村口。
打从老远就看到温娴孤身立在门扉旁边,他抿唇一笑,预备绕到后面给她一个惊喜,但不及温娴眼尖,早已发现了他的踪影,正雀跃着张开双臂扑腾过来。
旋即胸前贴近一份柔软,温娴像是浣熊抱树,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第五辞任由她环抱,本人却没有任何回应,脚尖后点,甚至做好了要将她推开的准备。
感受到他的抗拒,温娴探出脑袋,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第五辞偏过头,耳垂红得滴血,轻咳一声,扭捏道:脏
他浑身都是污迹,袖口裤脚全是搬石块留下的灰尘,刚从营地附近跑过来,脖子上还有汗渍,贴上温娴香软的身子,他根本就不敢伸手抱她。
我太脏了。第五辞怯懦道。
没想到再见会是这般模样,他打心底地觉得自卑,别碰我了
温娴拼命地摇头,拒绝道:我不。
她披散下来的柔发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厮磨着他的胸膛,周围氛围瞬间变得暧昧又炙热。
第五辞喉咙有些发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他听见她带着娇嗔的嗓音说:我不嫌弃你。
温娴噘嘴凑近他的下巴,一点点轻啄上去:我想亲亲你。
第五辞脑中咯噔一响,脸绯红,心乱跳,就连腿脚都不听使唤地酥软下去。
他仰头避开温娴的触碰,哑着嗓子欲与她讲道理:别闹,荒郊野外的,你难道想
呃话未说完,第五辞忽觉一阵头皮发麻,脑中倏地变得空白,不禁从喉咙溢出一声闷哼。
这是正处于极度亢奋又隐忍的状态下身体变相地释放。
他的嗓音顿时也转换成一种喑哑且富有魅惑的语调,温娴听得迷迷糊糊,嘴边的力度骤然便缓了下去。
第五辞掰正那颗在他喉结处作乱的小脑袋,低笑一声,无可奈何道:又在胡闹了。
温娴羞赧地简直要钻进地缝中,这番大胆热情的举动是她从前根本不敢涉足的存在,但此时不知为何,心中情动,难抑相思,她竟趁着月色对第五辞大行越轨之事。
实乃实乃孟浪至极。
温娴双手贴面,不敢与第五辞对视,只从指缝间露出嫣红的眼角,羞答答道:我不是有意的。
听到第五辞闷笑出声,她神色愈发变得娇羞,干脆转过身,朝屋内跑去。
奈何才刚踏出一步,就被第五辞双手插入肋下,从后大力抱住。
第五辞曲起腰背,将下巴搁在温娴的肩上,转头贴近她的耳垂,用气音戏谑道:把我撩拨得心猿意马,你却想着全身而退,天底下岂有这般道理。
怎么不算呢。温娴小声辩驳:我说的话就是道理。虽然这语调听着并没有什么底气。
呵第五辞浅浅笑着,胸膛微震,呼吸薄热。
温娴感受到身后紧贴的温度,略微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第五辞摩挲着温娴的唇瓣,低声喃喃:我想你了
温娴的脖颈细腻而修长,仔细一闻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气,第五辞不满足于这般浅尝辄止,将她调转方向,正面贴近自己。
他的眼睛极为漂亮,里头盛满了月影余晖,而此时却因情动,染上些许欲色,清冷中带着杂念,反倒有种别样的风情。
温娴沉溺其中,却很煞风景地提了一嘴:你没洗澡。
这次换第五辞噎了,他抬臂嗅了一口身上的味道
的确有些冲人。
也不怪温娴提醒,他自己都有些嫌弃。
幸好附近就有打好的水井,若不怕冷,当场冲澡亦不是什么难事,第五辞如今活得糙,吃饭睡觉都没了讲究,此刻当着温娴的面,他已经手搭在腰侧,预备解裤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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