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歪门邪道之说,第五辞早在交钱之时便有所醒悟,之所以能一直撑着让自己吃这个哑巴亏,无非是把它当作最后一条退路。
可这法子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只等期限满了之后,尽力一试,温娴体弱,他不忍让她吃苦,只得烧了符纸化在水里,亲自喝下去。
但还没吞下,便当场反胃吐了出来。
没有用的,所谓驱邪本就是无稽之谈,这世上并无灵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第五辞只觉得自己好笑,竟会着了这骗子的道,可又无比庆幸没有让温娴跟着一起上当。
他报官抓了这个招摇撞骗的臭道士,灰扑扑地回到府,伏倒在温娴床边,已是泪流满面。
药还是一点点在喂,可身子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第五辞只好每日抱着温娴去院中晒太阳,把她当作一朵陷入睡眠的娇贵名花。
终有一日,他再次打跑了上门探望的段循礼。
那个晚上,第五辞蒙面换衣,提上尖刀,孤身闯进了丞相府。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叫段老贼安享余生,逍遥法外,所以才会乔装改扮,以恶人强盗的名义,劫了丞相府半数钱财,并不留情面,伤了那段贼的命根。
丞相府鸡飞狗跳,第五辞熟视无睹,等在树上瞧完了热闹,他才轻功一跃,飞身回到府中。
侯府这边同样灯火通明,第五辞换身衣裳还没迈进房门,就有一丫鬟急吼吼跑出来,大喊:少夫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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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是有点苦啊,但好在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保证阿娴马上就能好起来,能吃能睡能那个那个洗澡~
第四十六章
第五辞发疯一般跑进屋, 却在临近温娴床前时,隔着那道帷幔,怎么都抬不起脚步。
数日来他没有哪一刻不盼着温娴能够好起来, 但真正到了此时,他偏偏却步了,非但没有勇气进去见她, 甚至打起退堂鼓, 想找个地方自己先静静。
他还有何脸面见她, 是他把她害成这样的啊。
身边下人来来去去, 屋内屋外全是嘈杂的说话声,第五辞却只觉得耳朵上像是被罩上了两只碗,什么都听不见。
他全凭着一股信念没有倒下,手掐着门框,指节用力到泛白。
此时忽而又有丫鬟从里而出, 眼前那道帷幔被轻轻撂开, 他的目光越过重重人影,与靠在床头的温娴隔空相遇。
四目相对, 第五辞心头绷紧的那根弦彻底崩裂, 扎进血肉, 刺痛骨血, 到了最后,已是满身疮痍。
他呆呆外里走, 一路耗尽气力, 等到温娴跟前, 再也受不住地泣然出声:阿娴, 对不起
长久的昏迷让温娴反应比之常人还要慢些,此时听到第五辞的话, 有瞬间的迷茫,而后才回过神来,莞尔笑道:怎么又哭了啊。
她倾身过去想要替他拭泪,奈何有心无力,只得作罢,重新靠在床边,缓缓调整呼吸。
第五辞一摸眼角,这才触到满手的泪水,他忽地又笑了,边哭边笑,说话也变得颠三倒四。
我这是高兴,一时情难自已,喜极而泣,泣不成声,声不成调
第五辞整个人都陷入巨大的激越中,超乎从前任何一个时刻,比之久旱逢甘霖,胜过他乡遇故知,此等合该全府同庆的时候,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猛地一个熊抱把温娴扣在胸前。
阿娴,是我的错,我任性妄为,糊涂混账,蛮横又霸道,我实在该死第五辞一点一点列举自己的缺点,从激昂陈述到垂头落败,最后已是肝肠寸断。
他浅浅一个吻落在温娴发顶,然后贴着她的脸,咬牙说:以后由我永远护着你。
侯夫人恰巧进屋听到这句话,只觉得震撼又惊讶,悄悄看了一眼紧密相拥的两人,欣慰一笑,默默掩门退了出去。
好。温娴很想试着回应他,可第五辞攥得实在太紧,她又将将转醒,脑子都是混沌的,经此一遭,喘不过气,募地低咳起来,瞬间打断了温情的氛围。
第五辞骤然神魂归位,松开双臂,低头拍着温娴的后背,一边自责,一边慌里慌张要去喊人。
我去叫太医!
温娴重重点了头,第五辞这才放心地跑出屋子。
太医很快便来了,还是那个腿脚都走不利索的白胡子老先生,因着一直都待在府上,露面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
温娴躺得浑身都乏了,沾床头就晕,歪倒在第五辞怀里,由他一点点拍着后背顺气。
第五辞也通身的温柔劲儿,动作轻轻缓缓,像是在哄一个半大的孩子。
太医闭眸潜心诊脉,左手搭了似乎还觉得不可信,换了右手又停顿数久,而后才捋了捋胡须,面露笑意。
老夫行医数十载,见惯生死与别离,却还是头一回碰到如此罕见的病愈之症,昏睡转醒本不是奇事,可妙就妙在少夫人脉象往而有力,均匀和缓,节律整齐,不似从前,更胜从前,当真是一桩奇闻了。
温娴听罢也露出一个浅笑,又抬起头蹭了蹭第五辞的下颚,眨眼道:太医都说我大好了。
第五辞心还是焦急得很,嗔她一句:别胡说。然后又对太医道:麻烦先生再给仔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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