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谈隽又在说:“所以关于这点,我也很想问问你们的看法。如何做到不影响青少年身心健康的同时长久发展,你们有想法么。”
他放下了笔。
温知予盯着他手上动作又在想了。
他在过去的感情里也是这样吗,他对她的喜欢又有几分呢。
那天晚上,他们去开房其实真的很尴尬。他应该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人家都认识他,都喊他顾先生,而这样的顾先生去和一个姑娘开了房,他们做了。
她又想到他喊她予予,没人这样喊过她的。
只有顾谈隽喊过。
那天晚上,他们身上都是咸湿的汗,冷气都无法抑制,他们在漆黑混乱中狂热接吻,在纷乱的思绪里把什么激情都给对方。
她真的忘不了那个夜晚。
名字忽然被点了。
抬眸,对上他直白的视线,他说:“温知予。”
温知予不自觉坐直,发现大家都在看她。
这个认知令她后背兀的一冷激灵。
他刚刚在说什么?
其实全程她都听得特认真,唯独,刚刚那一分钟。
他怎么就点名了。
她根本没听清那一分钟他在说什么。
冷汗瞬间快出来了。
她甚至想说,您可不可以再复述一遍刚刚的话。
可要这样说,大家都看着,那她职业生涯算是完了。
姚卉低头写字,悄悄推她胳膊,咬字提醒:“问你青少年的身心发展。”
温知予回神,噢了声:“青少年。”
她记起来了。
温知予低头看笔记。其实刚刚她记录了好多的,如果真要讲,很多很多场面话可以讲,这种时候,高中政治课本的东西都能拿出来蒙混过关。
可是吧,又不想那么说。
她说:“怎么样才算是影响了青少年的身心呢?是游戏吗,我有一点好奇,玩游戏,阻碍了他们的成长吗?”
都没想到她会反问。
前头的人都不免抬起头。
顾谈隽说:“当然没有。”
她说:“是。所以我想,或许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吧,完全没有娱乐爱好才能做到杜绝。可如果是那样,我们也一定能保证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吗。抱歉,我想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而且我正是做这一行业的,真要一刀切的话,那咱们游戏行业都要做不下去了。”
大家讶异,顾谈隽视线平平:“所以你的意思是。”
“当然,我并不是说这一规定不好,我觉得这个出发点特别好,只是我觉得当代青少年的健康成长不仅仅和所谓的游戏有关,也和家庭、社会、环境各种影响挂钩。他们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爱好,可以周末玩玩游戏,可以课余做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我不认为一个人的身心发展更大因素来自文娱。”
“青少年爱玩我们的游戏,只能说明咱们内容做得好,吸引人,不是他们坏。当然,如果一个孩子变得恶劣堕落,我也绝不片面地认为仅仅是因为游戏。”
大家没人讲话。
顾谈隽看她良久,点头,说:“是,所以,你的想法是?”
温知予停顿,垂眸看自个儿写了一堆的笔记本,又耸耸肩。
“我可能没有什么想法。”
人人意外,人人又瞧她。
“想做好娱乐的同时又不影响青少年群体,那我想目前也只有一个片面且一刀切的办法。那就是限制他们的时间。这很有效,但我心底并不认同,可能也是因为我自己的青春,说实话我们那个年代过来的孩子大多自由,大家想做什么做什么,也不影响优秀的孩子继续优秀,坏孩子继续堕落。我支持改变青少年的娱乐接触面,但归根结底,要想建立青少年良好身心健康的环境,必然是从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和家庭教育改变起。”
顾谈隽说:“你的话我很认同。只是要改变环境也并非你说的那么容易。”
温知予说:“是,所以我也在想如何在这样的条件下创造持续盈利,提高游戏内容质量,改变受众群体。”
这段话说完,室内良久沉寂。
顾谈隽扯了扯唇:“可以,你说得挺对的。那么,我希望在座所有人接下来在发表意见时都能像她这样活跃思维,这没什么问题吧?”
话毕,没表态意见,但大家都瞬间懂了其中意思。
说什么不重要,敢说才重要。
紧接着,自由发言依旧继续。大家说话更加踊跃,比谁都来劲,但之后不管想法多绚烂,永远只有第一个出头的最出彩。
坐下后,温知予长松了一口气,姚卉说:“牛逼。”
她本来还以为温知予要顺着说些什么场面话,或者怼他说完全没办法,谁知道一顿输出battle。啥也不管,讲就完了啊,不管讲得对不对,一群人里,敢讲就是牛啊。
姚卉说:“你是不是语文学得特好,怎么脑袋转那么快。”
姚卉感觉要发言让她来,她顶多来一句:顾总说得好,顾总说得对,她没思维,那什么身心发展的,她一点也没想过。
事实上,温知予手心都是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敢,她脑袋蒙,完全不知道说得怎么样。
好像也挺一般的。
毕竟顾谈隽也没什么特别反应,但她想,没关系,起码是表现了,在嘉祯她没丢脸。这些话是她从她的学生时代亲身体会出来的,她不觉得有错。
结束后出去有人询问这个叫温知予的女孩,她看见张嘉茂朝她招手就过去,张嘉茂介绍她说:“这是我合作人,中文名黎明工作室的合伙人,温知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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