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在骚扰我?
谭沉抓住她的手,视线落到谭勇杰的身上, 变得极其阴沉:你的手不想要了?
谁要骚扰她!谭勇杰梗着脖子, 我只不过看到家里有陌生人,想要看看是谁而已,这算什么骚扰!
一旁的谭父继母还没开口帮腔,谭沉就打断道:谭勇杰, 我看你是真的没有吃到教训。既然不会反思, 那就自己承担起后果。
他透露出的意味很明显, 谭家的事情,他是一分都不会帮!
眼看着男人如此绝情,谭父重重地一拍栏杆:你母亲的信, 你也不要了?!
被一封亡人的信威胁, 谭沉的心情好不到哪去, 纵使他刚才在书房里看到了那封信,也认出了信封上的笔迹出于幼年时母亲之手。
但面对谭父提出的交换条件,他在沉默许久后,依旧决定扭头就走。
既然母亲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一切事情都化为灰烬,没必要再去打扰她。
或许这封信对于十七岁的谭沉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会想方设法地拿到它,从中汲取关于母爱的点滴细节;但他今年二十七岁,对亡人的思念早已学会藏在心里,再也没有当初的执念。
与其缅怀过去,还不如好好过好现在。
现在,他只想看着谭家彻底倒台。
谭家三口眼睁睁地看着谭沉说完这句话,就拉着女孩大踏步迈出别墅。
他们万万没想到,哪怕是精心准备的信都没有留下谭沉!
他这是铁了心要看着谭家死!
想起日渐逼近的债务、岌岌可危的公司,谭父一口老血咽在喉口,彻底跌坐在楼梯上。
女人忙着去搀扶他,也就没有注意到谭勇杰已经咬着牙溜走。
孽子!谭沉这个孽子!
哪怕被扶起来,谭父也缓不过气来。
但意外一重接一重,没等他从谭沉不出手的打击中缓过来,别墅外又停下了一辆货车。
一行人未经请示地冲进院子里,为首的正是一个老熟人。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到屋内的谭父,他被女人搀着走出门外,看到站在外面的刘平时,脸上的意外之色彻底压不住了。
你还有脸过来!
刘平、也就是先前坑了公司和谭勇杰的高层,他嘲讽地看了谭父一眼。
我来搬走我的东西。
谭父先前几次三番地去找他,后者都避而不见,如今却主动上门,开口就是索要东西。
多年好友变成这样,谭父恨恨道:我这里没有你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谭勇杰跟我做了赌注,赌得是谭家的所有财产,包括这栋别墅。刘叔冷笑一声,今天我来就是要拿走属于我的东西,包括这栋房子。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搬出去,半个月后,这栋房子就会出手转让给别人,要滚也是你们滚走。
又是一个大噩耗!
谭父听到这些话后,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但他经过谭勇杰败掉公司的打击,早就对这个孽子的恶劣程度有所了解和预想,看到刘平如此笃定,心里就先信了八分。
是了,先前谭勇杰被秦老爷子逼着出国,他为了讨好秦老爷子,亲自把谭勇杰送到机场。
当初,谭勇杰的母亲、也就是旁边这个女人哭得肝肠寸断,连连哭诉他没有心、连儿子都愿意卖出去。
为了补偿,他将名下的房产、也就是这套别墅过户给谭勇杰,也算是对母子俩的一点儿安慰。
如今再看,才发现隐患早就埋下!在这么多年后,才彻底引爆,炸得他四分五裂。
谭父又惊又气,倒在一旁就差翻白眼。
刘平看着他这幅惨状,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指挥着手里的人进去搬走所有的东西。
等到整个别墅都搬空后,他才走到谭父面前,一字一顿道:记住,这是你儿子欠我儿子的。
尤在苟延残喘的谭父听到这句话,顿时想起了遥远的一件往事,联系起来之后,他才彻底弄懂这么多年的好友为什么突然翻脸下黑手。
孽,都是孽啊!
谭父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
这边的纷扰和谭沉无关,他带着苏酒酒站在车边,看着一行人陆陆续续搬完所有的东西,然后拖着这些曾经价值千金的物件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个人过半百、白发丛生的刘平。
谭沉看着他,平静道:刘叔。
刘平许久没有再见过谭沉,在他的印象里,对象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转眼间,就变成了A市触手可热的新贵。
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就浑浊起来。
谭沉,叔求您一件事。
对于刘叔,谭沉的态度还比较平和:什么事?
千万、千万不要出手再帮谭家,行吗?
谭沉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哪怕他本来就这么打算,此刻也有些费解。
为什么?既然让我别出手,总得给个理由。
二十多年一直为公司打拼的刘平、谭父的至交好友,为什么突然背叛、又为什么提出这种要求?
刘平知道自己总要说出口,索性直接道:因为谭勇杰害了我儿子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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