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白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迟钝了一瞬,楚真就已捂着剧烈疼痛的脖颈,极速后退。
自陆忍白的身后,飞出无数道冰冷锋利的水刃,直指楚真面门,
楚真负伤,自然不是陆忍白的对手,他只能一边去干扰陆忍白,一边飞快的想着对策。
所幸,这里距离小木屋并不远。
恰巧阮茶睡完午觉,睡眼朦胧的推开门,便看见院外正朝她跑来的楚真。刹那间,阮茶对上了奔跑着的楚真的双眸,她呆滞了一瞬,便被一把匕首抵住了脖颈。
楚真捂着剧疼的脖颈,虎视眈眈的看着已经走到阮茶面前的陆忍白:我看你真是疯了,你再往前走,我就直接杀了这个女人!
陆忍白垂首看了眼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他要是没被楚真干扰那一秒,就可以直接拧断他的脖颈。
可惜了。
阮茶身子稍稍往后仰了仰,离那匕首锋利的刃面远了些。因为知道陆忍白在,她有底气,一点也不慌,还好奇的问:你脖子怎么了?
关你屁事。
陆忍白回答道:骨折了。
你掐的吗?
嗯。
阮茶哇了一声:好厉害。
我只会这个,你比较厉害。
楚真:这是你们逼我的!
楚真将锋利的刀刃顺着阮茶脖颈按下,阮茶却直接一偏头,撞在了他的脖颈上,又是咔嚓一声,楚真彻底爬不起来了。
陆忍白大步走到阮茶面前,垂首看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确认没有伤口后,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陆忍白伸出手,提溜着楚真的脖颈,对着阮茶说:我很快处理好,马上回来。
楚真的脖子三次受伤,嘴上疼得哇哇大叫,手上的阴招却不停。
陆忍白瞥了一眼,正要卸了楚真的手时,阮茶开口了:你你怎么处理啊。
杀掉。陆忍白意识到阮茶可能会怕这些东西,特地补充:不会让你看到,别怕。
别了吧,现在是法治社会。
好。
楚真:?
就这样吗?就不杀他了?
而且他认得你,你们可能是兄弟,你杀他,不敢好。
陆忍白嗯了一声,垂眸之时,落在楚真身上的眼神,依旧饱含杀机。
楚真脱口而出:什么意思?你对我小白哥做了什么?他是不认得我了?
在阮茶的指示下,陆忍白将楚真放到了他的房间。楚真躺在不太柔软的床上,开始思考人生。
陆忍白将他骨折的脖颈复位,阮茶让他去用木头做一个颈托。在离开前,陆忍白特地在楚真头顶悬了一把水刃,他敢乱动就会尸首分离。
楚真如今是真的动也不敢动了,他百思不得其解,问阮茶: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有问题想问你。阮茶在床边坐下,她打开一瓶跌打损伤的药膏,用异能控制着一朵花涂抹在楚真脖颈。她说:公平起见,我们一人一个。
他怎么那么听你话。
阮茶声音嘲讽,语气随意:或许是你们楚家教的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只会听命令的机器,所以才让我有了可趁之机吧。
楚真一愣,一时噎住。
我听闻陆忍白是末世之后,忽然出现在楚家的,他因何而来?
陆叔叔去世后,小白哥便被楚先生收养,末世后才正式出现在世人眼中。楚真又问:他失忆了?怎么失忆的?
嗯,失忆了。阮茶追问:你们不是亲兄弟,只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对吗?
我是在小白哥之后,被先生收养。我们一起长大。
阮茶回答了方才楚真的问题:他被砸了下脑袋,有些严重,就失忆了。不过也是好事,不是吗?
楚真呛声:换了个主罢了。
我不是你口中的楚先生,你们希望他是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我希望他是会哭会笑的人。
楚真沉默一瞬,再问:少主呢?
变成丧尸,跑了。阮茶瞥他一眼,说:都是在楚家养大的,我看你还挺活泼,你们是在不同的环境下长大的,是吗?
嗯。楚真毫不避讳的说:我被收养到楚家的时候,小白哥就已经一天有十八个小时被关在阁楼中了。因为他死脑筋,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楚家有什么需要他说软话的?
楚真耸耸肩,说: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也别问我了。
正在细致的为楚真涂抹药膏的那朵花,啪叽一下碎了。
你要是想继续听我说,那就好好伺候我。我痊愈了,你想知道的事情,自然都能知道。
你是觉得我怕你陆忍白饶你一命,是心软,看我好欺负是吗?阮茶指尖落在楚真已经肿起的脖颈上,她不轻不重的按下,看楚真因为头顶的水刃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模样,微笑道:我没胆子斩草除根,但是就这样把你赶出去,我还是狠得下心的。后山上的植物,可都想找你报仇,到时候你死了,不关我的事,也与陆忍白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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