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精明的坦荡,并不会让人觉得市侩。
说这话时,上翘的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眸光狡黠得像只弓着背躲在阴影里要扑击猎物的小猫。
季临戈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蜷起,难耐的痒意从心口蔓延到背脊,嗓子有些干,不止想喝沈辞舟杯子里的酒,还想要他唇上的。
更要命的是,他看着沈辞舟嫣红的舌尖一掠,把那点酒给卷进了唇里。
季临戈:……
他要渴死了。
小酌两三杯,沈辞舟心底那点郁气沉淀了不少,他本来不想吃东西了,季临戈却说饿,于是动手炒了个竹笋腊肉,热了两只速冻流沙包。
洗澡时沈辞舟才想起来,季临戈连个“胃”都没有,哪里会饿,可能只是想让他吃东西。
“真是的……”他在水雾里喃喃,“不娶何撩啊……”
这处独栋临湖小别墅是沈辞舟自己的房产,才置办一年,平时很少过来,还不如N室那个窄窄巴巴的小公寓有生活气息,张景大概是按他的品味买的睡袍,深蓝近紫的丝绸材质,还是光面的,被沈辞舟提着嫌弃了好久。
他带了自己的睡衣,但忘了拿进浴室,只拿了干净的平角裤,又不想再穿上脏衣服,只好将就着裹上了这玩意儿。
那配套的丝绸大短裤他是真心不想穿,反正睡袍够长,快去快回的拿套衣服而已。
沈辞舟擦着头发,推开主卧浴室的门,看见坐在床边的季临戈,差点脚一滑扑到地毯上去。
他早就知道季临戈身材好,那种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很适合这种垂感极佳的衣服,颜色艳丽又艳不过他的眉眼,落地灯暖橘色的光线于他鼻梁处分割出明暗的界限,幽暗的墨紫色眼睛被几根潮湿的发丝遮住,暧.昧不清的看过来。
“小船。”他微微前倾着身体,“品味不错啊。”
沈辞舟目光默默滑过他修长的脖颈,落在他锁骨处那和他同款的纹身,再往下是半遮半掩的胸肌……
腰带束着结实的腰腹,这人还交叠着修长的腿。
沈辞舟咳了一声,匆匆转开视线,暗道一声:不守男德!!
他光着脚要去找睡衣,总觉得鼻子有点不舒服,余光注意到季临戈脸色有些古怪,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鼻子,“怎么了……”
他沉默的盯着指尖湿漉漉的红色。
季临戈:“小船儿,你流鼻血了。”
沈辞舟:!!!
他手忙脚乱的捂住鼻子,仰着下巴怕滴到地毯上,伸手摸到小桌上的纸巾,按在了鼻子上。
季临戈飘了过来,想帮忙又碰不到实物,一时有些无奈的看着沈辞舟,低声安抚指挥,“别仰着头,坐下,用同侧的手按压鼻翼,我去给你找个冰袋……”
沈辞舟想掀开地毯钻进去,脸颊和耳朵都红的像熟透的桃子,宕机的大脑一时没想起来季临戈是碰不到冰袋的。
但娃娃季临戈可以。
男狐狸精消失,躺在床上的娃娃一骨碌爬起来,球球小手抓着床单灵活的滑下来,穿着松松垮垮的小睡袍跑出了卧室,沈辞舟都没来得及阻止他。
他怀疑季娃娃能不能打得开冰箱,打开冰箱能不能拉开抽屉……
但他现在需要冷静,哪怕只有一会儿不看见季临戈也行,也就任小娃娃折腾去了。
沈辞舟捂脸。
太丢人了,哪里去买火星的船票,他要连夜逃离地球。
但季临戈回来的很快,拖着冰袋啪嗒啪嗒的跑过来,到了近前一脚踩到了睡袍带子,给自己扯了个踉跄,娃娃胸口的“×”都暴露了。
沈辞舟:……
他忍不住想笑,不好意思再装看不见,伸手把娃娃和冰袋都提起来。
“咳……”季临戈的小手一拉,把睡袍拢了个严实,“擦头发的毛巾呢?裹着垫额头上。”
沈辞舟依言照做,卧室里一时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沈辞舟说:“天太干了。”
季临戈忍笑,“嗯,确实。”
……
血止住了,插曲过后,沈辞舟终于能睡觉了,那件品味独特的睡袍蹭上了血渍,被送进了脏衣篮里。
娃娃季临戈坐在床对面的长椅上,两只圆球小手抓着脚脚,线缝的眉毛委屈的耷拉下来,“船儿,这事他不能怪我吧?是天太干了,你别迁怒我啊?”
沈辞舟:……
他翻身,裹紧空调被,留给季临戈一个蜷缩的背影。
季临戈看着那只藏在发茬里的粉红色耳朵,忍不住闷笑出声。
等窗外月色凝练,倾洒一地碎银,季临戈无声的从娃娃的身体里飘出来,飘到了船上,侧躺着看沈辞舟安静的脸。
小船儿眼睫很长,投下一片阴影,挺秀的鼻梁上还有手指按出来的一个红印。
“啧……”季临戈的手指虚虚的蹭过那个红印,轻声嘀咕,“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他抬起手臂,想了想又放下。
现在还没法拥抱小船啊。
……
沈辞舟的工厂在S市城郊的工业园,早上张景的助理来接他,还给他带了早餐。
吃完饭沈辞舟拿出准备好的西装三件套,皱着眉看起来并不是很想穿。
这个天气,穿西服真的热,不过人靠衣装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沈辞舟虽然不会被一群小门小户的商人给拿捏住,但换身“专业”点的装扮也许能事半功倍,他也不是不能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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