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应江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莜莜。
她身子挺拔,虽纤细,可却给人一种很强大的感觉。
不,不是感觉,是她本来就很强大。
所以……
她竟是曲无讳与肖盼的女儿吗?一身剑法传承自曲无讳,所以才这般强?
躲在莜莜袖口里的君无殊已经傻掉了。
这是师祖的女儿?那,那现在岂不是乱了辈分?他其实该叫徒弟小师叔来着?
!!!
他想起掌门以及两个师叔第一次见到莜莜时的奇怪表现,一下就明悟了!
难怪他们要跟他抢人,抢不到后还出手这么大方,他们是不是第一眼看到莜莜就知道她是谁了?!
分|身的信息被传回来时,君无殊刚刚通过传送阵到达飞云宗。他立刻抛起剑,往东边方向飞着。
不管徒弟到底是谁,但对面那个老头很危险,莜莜虽强,但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他得赶紧过去,不然莜莜就危险了。
众人诧异,惊愕,而望着老者的莜莜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父母是谁?”
黑白分明的眼里,黑色渐渐从眼白处蔓延开来。
老头看了,哈哈大笑,“看来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嗯,生气了?”
“唧,闭嘴!”
真鹤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莜莜,快放我进去!这老头是被魔母夺舍了,他能让你失控!”
失控?
莜莜捂着自己的眼睛,喃喃道:“我从不会失控。”
轻轻的呢喃透着不确定,眼睛里泛起的疼痛让她有种想毁灭一切的感觉。
“快放我进去啊!”
真鹤急得跳脚,一旁的龙八十分焦急,“丑鸟,你怎么了?从未见你这般急过。”
“快去帮我把她的剑牢打破!”
真鹤未理龙八,跺着脚冲所有人喊道:“剑牢是可以劈开的,只要剑意比莜莜强!快去救救莜莜,莜莜要是被夺舍了,人妖两族都要遭大难!”
“不会的。”
莜莜放下手,再抬头时,眼底的黑色已开始消退。
“真鹤,我没有被蛊惑。魔族是我的敌人,不管是什么魔,都是要杀死的。”
“对对,那你放我进去。”
莜莜没有理它,参天大树开始发生了变化。无数树根翻开土地,化作利剑,朝着老头而去。
“不愧是曲无讳生的小杂种!当真是厉害!”
老头化作一团黑气,无数的魔种被洒了出来,而迎接这些魔种的是满天的绿叶。
莜莜抓住一根树枝,树枝转眼在她手里变成了剑,她一个纵身而起,直扑老头而去!
剑牢开了一个角,真鹤大喜,连忙冲了进去。曲应江想跟着进去,可莜莜动作实在快,当真鹤进入剑牢后,那个口子又关上了。
真鹤张开嘴|巴,对着莜莜便吐了一口它特有的煞气,传音道:“莜莜,这才我这煞气正确的用法。你只有有了感情,才能更好的感知善恶。不要信这老头,他被魔母夺舍了,你会这样,全是拜魔母所赐,你父亲是为了救你才死的!”
莜莜垂下眼,久久不语。
过了许久后,才道:“真鹤,当年设下千峰浪的人是不是我父亲?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是不是我父亲将我托付于你?你第一眼就知道我的病……”
真鹤张口吸掉一团魔气,道:“是,你父亲临死前找到了我,你母亲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她让你去囚妖岛,就是要让你给我打咒契,完成当年的约定。”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父亲?你不是上古神兽吗?”
“唧!”
真鹤扑了下翅膀,“因为我欠了朱桦树族大人情。当年要不是他们,我早就没了。行了,有些事,我晚点与你说,先对付这老东西吧。唧唧,这老东西不好对付,他比你强。”
莜莜笑了。
“嗯,你说得对。这个骂我杂种,羞辱我父母的人的确不该留。”
她长剑指向老头,“你今天会死,但我不会让你死得很舒坦!”
柯明哈哈大笑,“大言不惭。昔年你父亲都死在了我的魔种下,他那时已大乘期巅|峰,快要渡劫了。你才几岁?毛都没长齐整的小丫头也敢夸下这等海口?!”
“老匹夫!”
一个如雷般的声音在剑牢外响起,“满口污言秽语脏我徒儿耳朵,纳命来!”
“师尊?”
莜莜惊讶地回头,见一身麻衣的君无殊站在剑牢外,着实有些惊讶。
师尊,不是闭关了吗?
她望着君无殊,他现在的样子可怕极了。
那张总带着温和笑容的薄唇此刻紧紧抿着,一双略带琥珀色的眼里似凝出寒冰,泛着冷冷的光。
长剑在手,茕茕而立,仿若山巅的雪松,孤傲冷冽,却又强大无比。
他一步步走来,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甚至透过剑牢传达了过来。莜莜垂下眼,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师尊是个好看的男子,她一直知道。可当有了情绪以后再看师尊,只觉师尊好看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一步步走来时,略显幽冷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这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师尊,甚至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师尊珍惜她,很珍惜。
这种珍惜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应。所以,她垂下眼,将剑牢打开,让君无殊进来。珍惜的伙伴应该是并肩作战的。而曲应江就在剑牢边上,见到莜莜打开了一个口子,立刻也跟着蹿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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