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像是翻涌的海面,意识像是漂浮在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在起起落落的的海浪之中颤抖,皮肤泌出的汗水浸湿了被褥,她的双手穿过五条悟腋下,攀在他的肩膀上,似乎一放手就会被甩进深不见底的海水里。
意识在浪潮翻涌之间摇摇欲坠的时候,弥生月再也忍不住,张嘴咬在五条悟的肩膀上,起床换衣服的时候,他肩膀上的牙印异常地扎人眼球。
浮动的火烧云间隙里溢出金红色的霞光,炫目的夕阳涌进了房间里。
醒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黏腻的感觉,身上是一件干爽的白色浴袍,不过不太合身,比适合她穿的衣服要大上很多。
她身上这件衣服,八成是五条悟的。
腰腹的肌肉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软感觉,弥生月刚从榻榻米上的被褥间爬起来的时候就想要重新躺回去。
五条悟把人捞进了怀里,掌心贴在她的腰肢上,一下一下地按摩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做这种事情?弥生月没骨头一样趴在他怀里。
因为喜欢你。五条悟托着她的腰,把人往上颠了颠,很喜欢很喜欢。
身体发懒,骨头发软,脸颊发烫,鲜艳的晚霞落到了白皙的脸颊上,红扑扑的。
弥生月。他轻轻呼喊她的名字。
弥生月靠着他的胸膛,听着胸腔里,属于五条悟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呼吸浅浅,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落。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五条悟托着她的腰肢。
咒术师注定要一辈子和诅咒为伍,出生的时候带着这双因果循环的眼睛,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无论何种形式的爱都会是扭曲的诅咒。
越强大的人,诅咒的效果越明显,就像五条悟的学生乙骨忧太,即使那个时候还是个年纪尚小的孩子,依旧可以通过诅咒祈本里香,把对方的灵魂包裹在层层叠叠的诅咒里,以诅咒的姿态,强行留在活人的世界里。
十多年前,五条悟放任她离开。
夏油杰叛逃是他人生的分界线,少年和青年的分界线。
曾经深信不疑的事情被颠覆之后,他意识到了,有些人,是自己想留也留不住的,即使他是最强的也不例外。
他们在匆匆忙忙的时间里颠沛流离。
他没有去刻意关注,也没有去追寻,家入硝子打趣他对小红毛念念不忘,年少时候的他不承认,成年之后,年少时的感情和思念在心默默地沉淀、发酵,在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愈演愈烈,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得浓烈。
生活在普通人社会里的女性,一生之中,很大的可能会和某个男人结婚生子,安静幸福地度过一生。
这样很好。
可是他想打爆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的狗头。
百鬼夜行结束的当天,夏油杰直接把他的心思戳穿了个彻底。
你不去别人就要去了。
长久以来,静悄悄沉淀在心底的思念终于决堤。
不想看到她在没有他的地方和时间里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想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
至于结婚生子,呵呵。
我诅咒你了。他垂首,白色的发丝沾染上如火如血的夕阳,苍蓝色的眼瞳半掩在夕阳投下的阴影里。
窗外背对着夕阳的山体被染成浓重的黑色,地平线像是烧起了火焰一样,灿烂炫目。
也许未来某一天,我会像忧太诅咒里香一样诅咒你。五条悟说。
白霜一样的眼睫低垂,苍蓝色的眼瞳幽幽地泛着光。
害怕吗?他突然笑了,宛若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的笑容。
弥生月眨眨眼,伸出手去,环住五条悟的颈脖,在他怀里坐直了自己的腰板,仰着头,连接贴到了他的颈侧上。
脆弱的部位,皮肤下的动脉微微跳动,鲜血沿着血管涌遍全身。
不怕。弥生月低声说,我不怕被你诅咒。
左右都已经是被诅咒的人了。
这样的诅咒她发自内心地感到欢喜。
而且
你不是不打算放我走了吗?募地想起了进入高专之前,五条悟跟她说过的话。
白猫猫开心地点头,心情超好地用脸颊蹭蹭她的脸颊,所以你害怕也来不及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把人放走了。
弥生月懂了,这只猫完全不给红毛拒绝他的余地,虽然她本来也不打算拒绝他。
倒不如说,是在茫茫然的夜空下,终于看到了闪亮的北极星一样。
她抓着五条悟的衣襟,微凉的风顺着宽大的衣领钻进皮肤里,五条悟下意识地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怀里的人半磕着眼睫,琥珀色的眼瞳晦暗不明。
原来她想要这个,想要这只猫。
连本人都模糊的心思终于明了起来。
满满的饱足感,像是在飘雪的冬日里整个身体没入温泉水一样。
既然是五条悟的妻子了,那会有很多麻烦哦。五条悟轻快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会被人打吗?弥生月抬起眼帘,好奇地问。
五条悟顿了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硝子小姐说你的悬赏令还挂在黑市上。弥生月说,常年占据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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