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虎杖悠仁从储物柜上抱下来的狐狸短自闭到时间内不愿意在接触雌性生物,于是扒拉着小老虎的连帽衫衣摆,死活不松开爪子,不让护士小姐再碰他。
你再扒我的衣服就要坏掉了。虎杖悠仁觉得苦恼,而后小心地把狐狸抱了起来,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啊。
狐狸身上的伤口刚刚长好,往后的时间如果好好修养的话说不定不会落下病根,回去之前,市村医生建议虎杖悠仁和弥生月不要抱着他回家,这只狐狸又小只又不喜欢亲近人,伤刚好没多久,还需要休养,路上人多车多,意外也多,万一磕着碰着了就不好了。
姐弟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扭头看向灰狐狸,弱小又可怜的狐狸被这俩姐弟看得抖了抖,心里弥漫出一股子拔凉拔凉的感觉。
于是他被塞进了航空箱里。
啪嗒一声之后,航空箱的门关上了,箱子里的狐狸表情恍若看破世俗红尘的佛陀,无欲又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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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圣经传道书》
杰哥:不愧是你,五条悟。
大概下一章就能见面了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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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你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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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窗外的雨在下,不停地下。
大雨滂沱,肆虐的雨水仿佛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喧嚣,沾染上了雨水的路灯一黑一闪,须臾黑暗,须臾灯火。
窗外亮着几盏稀疏的灯火,雨水砸在玻璃窗上,碎裂、迸射,瞬间宛若炸开的花。
弥生月睡得很不安稳,睡梦里似乎也不得解脱,眉头轻轻皱起。
生与死之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死去的人不能重回此世,活着的人不能无视那道禁忌的界限,闯入死者的彼世。
人们畏惧死亡,对活着的执着深入骨髓。于是,对生者来说,死者的世界是不详的污秽,对死亡退避三舍,恐惧它,畏惧它,敬畏它。
如果真的有人跨过了那道被人视为不祥的禁忌之线再返回这时间,那就是「污秽」。
携带「污秽」返回此世的人,不属于活人,也不属于死人,就像是因为放不下的执念无可奈何地徘徊在活人世界里的孤魂野鬼,哪儿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哪儿都不是自己该停留的地方。
枝头的樱花沾着雨水,从枝头坠落,瞬间沾满了泥泞。
朱红色的鸟居矗立在海风之中,潮起潮落,古老的潮汐回荡在海风里,卷着海鸥的啼鸣。
脚下的地面铺面了青石板,石板的缝隙之间塞着细腻的苔藓。
恒古不变的潮起潮落,海风里卷着淡淡的海水的咸味儿,群鸟的啼鸣舒缓了身心。
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跑去那座面对着大海建造起来的神社,站在鸟居底下,漫天的樱花盛开如云霞。
心情好的时候,其实和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又或许,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分不清什么是心情好,什么又是精神不好,又或者,对那个时候的「容器」而言,这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金色的晖光洒落海面,起起伏伏之中,海水波光粼粼。
浓郁的阴霾从海的一端,跨过茫茫的海面,漂洋过海,温暖的海风变得寒凉而刺骨,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刮着脸皮而过。
寒风裹挟的白雪,脆弱的花枝在风里咔吱咔吱,几近断裂。
阴霾的天空,阴沉的海。
要下雪了。
这是不详的「污秽」!
有记忆开始,听到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带着敬畏的颤抖尾音的惊恐语句。
说出那句话的人是谁,弥生月已经把他忘记了。
忘了也就忘了,反正她本来就不记得那个人。
弥生月迷迷糊糊记得她被什么抱着,那个时候的她还很小,被裹在厚厚的布料里,耳朵隐隐约约听到了屋外呼啸的风雪。
原本那是一个很好的春天,满枝头的樱花已经开了,却突然在一夜之间刮起了暴风雪,刀子一样冷厉的风,沉重的雪积压在樱花的枝头上。
模糊的人影围绕着她,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迷茫。
屋子里的光线很昏暗,灯火在青铜的灯盏里跳跃,几道长长的人影被灯火拉长了打在榻榻米上,半数以上的人的脸都陷在了阴影里。
他们齐齐围绕着抱着孩子的人,面色有些惊慌地看着被裹在襁褓的、小小软软的孩子。
那个女人在无视生与死地玩弄生命!这个孩子是「不详的污秽」!她不能继续存在!
有人大声说。
窗外的风雪依旧在吼叫,斩钉截铁的话语被淹没在了风雨的怒吼之中。
好吵啊,真的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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