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邢刻却从来没有断过,对他来说,李书梅的给予和变化并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事情才可以。
“嗯。”许拙都这么说了,邢刻答应了下来:“可以。”
“不过你都做些什么,也从来不带我去。”许拙瘪瘪嘴道。
他后来那么多时间打球画连环画,可不就是因为邢刻经常会丢下他自己去工作,许拙也说过要一起,但邢刻从来不答应。
“你去看这些干什么,和你都不是一个世界。”邢刻把那张同学录塞进了书包里。
“但你和我是一个世界啊。”许拙睁大了眼睛说:“你怎么现在还有这种想法。”
邢刻偏眸看了他一眼:“你和我是,但那些和你不是。”
他身上绝大多数都是那些乌黑的东西,仅有少部分艳阳来自于许拙,这两抹色彩不应该被混合在一起。
邢刻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留,说:“陈豪的局什么时候?”
“下周日。”
“附中的分是不是- -”
“下周五出。”
“哦,别太紧张。”邢刻舌尖顶了顶腮帮道。
他今天和七中的老师聊的时候,对七中没有心动,却对七中老师提出的一个条件心动了。
七中的老师从李养秋那得知他和班上一个小同学是关系很好的发小之后,言说如果这个小同学底子可以,他能做主让他两一块儿去七中,在一个班。
这个条件开得可以说是很厚道了,而七中比起附中来说,其实也不算特别差。
于是邢刻当时就没留下定口,如果附中那边不行,他就带许拙去七中,如此一来,附中考的压力也就不大了。
许拙不知道这些谈话,还以为邢刻只是在安慰他。
盯着邢刻半天,眨了眨眼说:“阿刻,你变声期是不是结束了?”
邢刻顿了一下:“啊。”
“很好听哎。”许拙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眼睛亮了起来,凑近道。
邢刻说:“……你好好走路。”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
感恩!
第50章 “第二个毕业快乐。”
后来好几天, 许拙都沉浸在对这种变化的好奇之中。
他前段时间实在是太操心升学考的事了,感觉时间过得像火箭一样快,对周围的事物也不怎么关注。
却不想才从升学考的麻烦中脱身出来, 就惊喜地发现, 邢刻的变声期就已经告了一段落。
- -其实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完成,只是褪去此前奇怪的公鸭嗓, 稍稍显露出了一点变化而已。
但只是这,就已经让许拙很喜欢了。
他的变声期一直没有来,在这方面的心智也还是很小孩。
往后经常好奇地拉着邢刻说:“阿刻你说句话。”
“阿刻你叫一下出出。”
然后拍着手道:“哇!好听好听!”
邢刻:“。”
他以前刚变声, 声音最难听那会,习惯以后都不至于不爱说话。可眼下变声期真的快结束了, 得到了许拙这样的态度,反而恨不得从此封心锁喉。
尤其是许拙好奇地凑上前来说:“喉结也长出来了哎。”
时, 邢刻直接按住许拙的脑袋,把他压到一边去。
从小就做过重力活的邢刻手劲是真的大, 许拙的脑袋被他像篮球一样压着。
后者觉得姿势搞笑, 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挣扎说:“我就看看,你怎么那么小气。”
邢刻一点情面也不留说:“这不能随便看。”
许拙不以为然,嘻嘻笑道:“这有什么不能随便看,我两小时候还牵手呢。”
邢刻瞥了他一眼。
那会儿那么大的困难, 如今却渐渐能被许拙以一种玩笑话的方式说出来。
他就这么挣扎了好半天,挣不动累了放弃了,索性缩起脖子往邢刻腿上一趟, 伸出手来道:“现在还牵不?”
许拙小时候就像个软包子, 皮肤特别白, 长大之后竟也没有长歪, 皮肤一样的白,眼睫还是一样的漂亮,像一块琥珀色的透玉,五官精致又漂亮。
邢刻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挪开说:“不牵。”
“干嘛不牵。”许拙不高兴道。
“你还三年级?长没长大。”邢刻一边说,一边捞过来了一本书。
“长大就不能牵手?谁定的规矩。”许拙皱着眉道。
他在这方面的心智是真的很小孩,平时除了画画就是打球,要么就是漫无边际地发呆,同学们吵起来他也是好脾气地劝架,从来不会说任何人的不是,仿佛没有被世俗沾染过的璞玉,任何人同他相处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软三分。
邢刻黑色的眼睛垂睫看了他好半天,最后“啪”地一声,把手里那本书翻开了盖在许拙的脸上。
许拙眼前一黑,然后:“啊!你压到我鼻子啦!”
跳起来就要把书推开。
可邢刻却盖得很死,不让他动,声音淡淡道:“我定的。”
许拙说:“我鼻子!”
*
也不知道是为鼻梁这事儿还是为牵手的事,总之那之后许拙同邢刻冷战了足足三天。
这过程里邢刻也不主动找他,就自己忙活自己的。
等到周四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才有点缓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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