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被调到了塔城地区的144团,因为有文化,被安排学习当兽医。
再后来,就没有了消息。当时郁行一这边的情况也有些复杂,他家受到了冲击,房子被征用了,他的通讯地址也改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样错过了姐姐的信,后来再写信过去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回信。
不多久工作人员就回来了,说:“对不起,今天我们档案室的同志有事不在,门没开,你们明天再过来吧。”
郁行一脸上有些失望,远夏拉着他的手肘:“走吧,行一,明天再来。”
出了机关,远夏看着郁行一有些忧郁的脸,说:“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姐姐的。明天不管有没有结果,我们直接去沙湾吧,那边是姐姐最后有消息的地方,应该能更好找一些。”
不过远夏知道,郁知文并不在沙湾,她在额敏,虽然也属于塔城地区,但离沙湾已经有几百公里了。
但他也不能直接说,姐姐在额敏,咱们去那边找,这让他怎么跟郁行一解释?他只能循序渐进,一步步引导,如果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他还得无中生有,引导他过去找人。
郁行一点点头:“好。”
远夏看着郁行一已经起皮的嘴唇,说:“那边有卖西瓜的,咱们去买个解渴吧。”
郁行一心不在焉:“好。”
西北地区实在是干燥,哪怕是炎夏,依旧让他们这些南方来的人不能适应,鼻腔、喉咙都干得冒火。
远夏买了个西瓜,让瓜贩切了,捧过来和郁行一一起吃。
两人坐在马路牙子的树荫下吃瓜,还别说,这种日照充足、昼夜温差大的地方西瓜格外甜。
郁行一吃了几口,突然说:“远夏,要是找不到姐姐怎么办?”
远夏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找不到也没关系,我相信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哪怕是找不到我们,她也能生活得很好。等以后交通和信息便利了,咱们可以再找。”
郁行一重重叹了口气,闷头啃了几口西瓜。
第二天,两人去145团部听结果,对方帮忙查了一下连队的档案,回来告知说:“没有郁知文的档案,应该是调到144团去了。还有一种情况,她没有入伍,团部自然就没有她的档案,这你得去她当年生活的连队的村镇打听熟悉的人,才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郁行一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姐姐是知青,虽然也有档案,但如果分配到连队,档案极有可能就落在连队为单位的村镇里,团部是打听不到的。
远夏和郁行一从团部出来,匆匆踏上了去144团部所在地钟家庄镇的班车。
钟家庄镇虽然地处塔城地区沙湾县内,但行政上属于石河子管辖,两地有直通的班车,一天两班,他们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最后一班车。
如果没赶上直通车,就得先坐车到沙湾,再从沙湾转车过去。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历经颠簸,终于到了目的地。车上没有空调,只能开窗通风,吃了不少风沙,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他们先找个地方洗了把脸和头,洗去一脸风尘和疲惫,这才赶到团部去咨询情况。
团部食堂正在吃午饭,见到两个从内地过来的人,非常热情:“你们来找人的,从哪里来?”
得到答复之后,对方说:“越城啊,这可远啊。老何,快来快来,有你老乡。内地来的人果然不一样,长得白白嫩嫩的。”
远夏和郁行一顿时都感到窘迫,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形容。不过跟这里人比起来,他们的确能称得上是细皮嫩肉的。西域的风沙干燥和强烈的紫外线对人皮肤的摧残是不言而喻的。
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远夏和郁行一一眼,那人脸庞黝黑,看起来饱经风霜,他走过来,用家乡话问:“你们是哪儿的?”
郁行一说:“越城。”
老何说:“哦,我是建宁的。”
远夏赶紧用肃阳说:“我是建宁的,肃阳县。”
老何笑了起来:“还真是老乡。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郁行一说:“我姐姐以前下放到这里,很多年没联系了,我想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老何说:“叫什么名字?”
郁行一答:“郁知文。忧郁的郁,知识的知,文化的文。他是1969年到144团的,在17连。”
老何皱起眉头:“有从越城来的知青老乡?我没印象。”
远夏补充说:“她在南京长大,是从南京来的。老家是越城的。”
老何说:“这还差不多,这个具体要问她所在的连队了。你们吃饭了吗?没吃在这里吃吧。”
远夏说:“还没有,谢谢老乡。”
老何热情地帮他们去打饭,远夏看老何的牙齿发黄,知道他抽烟,便掏出来从老家带来的香烟,给了他一包。
老何看了看,笑着说:“这是越城产的烟啊?我还没抽过呢,谢谢!”
饭后,老何先陪着他们去团部档案室调看档案,居然还真给他们查到了,1969年调到144团17连的,上面还有荣誉记载:优秀共青团员,劳动能手。但是记录到1971年时,后面写了几个字:失踪,被追认为烈士。
郁行一的眼泪瞬间决堤,这正是他最害怕见到的结果。
远夏纵使知道姐姐没死,但见郁行一这么伤心,他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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