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傲芳嘴唇稍稍哦出一个圈,怔怔看着他,程大宫主难得露出如此可爱的一面。
马未寒五人则貌似傻眼,苗毅的话给他们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耳朵里好像一直在回荡‘罢免五人殿主一职’的字眼,可谓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苗毅,联想到了刚刚在外面的警告。
庄友文三位也联想到了外面的情形,一时间如鲠在喉,附议是不可能的,说马未寒五人有理也说不过去,一个个神情僵硬。
程傲芳第一反应就是恶人先告状,可是看其他人的反应怎么有点不对劲?貌似都被苗毅一把掐住了脖子。
雨姑姑见程傲芳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当即暗中传音将刚才出去宣几人进来时苗毅陡然作的情形讲了遍。
受不了这种人!程傲芳立马端茶喝水,斜睨苗毅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现堂内特别安静,自己咽下茶水的声音感觉有些显眼…
“三位行走没异议就是赞同!”苗毅见三人不吭声,又立刻向程傲芳拱手,“属下四人联名向……”
“苗行走!”谁跟你联名了?庄友文赶紧出声打断,“他们五个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也不至于直接罢免他们五个的殿主一职,过了,有点过了。”
马未寒五人可谓是满心感激地看着他,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对上他们刚才在外面的举动,又是雨姑姑亲眼所见,自己都不好为自己辩解了,真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已经引导了话题,掌握了主动权的苗毅当即反问,“敢问庄行走,下属见到上峰视而不见。不行礼拜见不说,还故意把脑袋偏向一旁嗤之以鼻,这是什么行为?”
伯言叹道:“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怨言。一时间有些忘情。”他准备将话题拨乱反正引导到今日的主题上来。
可苗毅哪会轻易给他机会,呵呵笑道:“一时忘情?这话恐怕言不由实吧。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我可是亲耳听他们在背后讥讽调侃本行走为‘苗贼’,而且还是他们站了出来亲口承认的,嚣张跋扈到如此地步,简直是令人指!如果大家记性不差的话,上次岁缴时生的事情并未过去多久。一次还可以说是忘情,接连忘情能说得过去?此乃卑劣恶根,只可斩断。不可助长。”再次向程傲芳拱手,“请宫主剥夺五人殿主之位,严加惩治以儆效尤!”
尚留欢拱手道:“宫主,此事不必小题大做,稍加训斥便可,犯不着大动干戈!”
“此言差矣!”苗毅大声接话,“敢问三位行走,若是我三人见到宫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还把脑袋扭到一旁嗤之以鼻,将置宫主于何地?是不是我等对宫主做出这样的事来。宫主也仅是稍加训斥便能过去?尚行走,这可不是小题大做,你若不信。你下次不妨学他们一般对宫主无礼,看你这行走的位置还能不能坐得下去!”
大家心知肚明,谁要敢对程傲芳这样无礼,程傲芳肯定一脚把他给踢开,可关键是木行宫上下谁又有资格和程傲芳去比?
这比方搞得三位行走无言以对,硬是被苗毅提升到了如此高度,你反对都不好反对。
三人心里暗骂马未寒这帮家伙也是找死,今天本来是搞他苗毅的,结果临了却因为一点不大不小的事情把自己给陷进了泥潭里面拔不出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此时的马未寒等人亦是被搞得一头冷汗,早知会有剥夺自己殿主之位的危险。打死也不来了,损失一点愿力珠还可以赚回来。失去了殿主的宝座那就亏大了。
这边也不会坐以待毙,罗明光突然拱手出声道:“宫主,卑职等冤枉,苗行走在恶人先告状!”
还敢跟我顶嘴!苗毅心中冷笑,顺口接话,“还真是强词夺理,难道本行走说错了吗?你们这几个家伙一向没大没小惯了,对我不敬都是小事,我听说你们还有大不敬的地方,听说你们几个还曾偷偷议论宫主找下属做丈夫的事情,是也不是?”
此话一出,在场诸人震惊。
庄友文、尚留欢、伯言这三位行走可谓是霍然回头看向五个家伙,目泛厉色,心想这五个家伙不会连说这种事情的把柄都落在了人家的手里吧,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找死了,关少的死带给宫主的记忆可不怎么愉快,回头怕不是罢免职务这么简单了。
程傲芳表情一僵,脸上瞬间涌起寒霜,冷冷瞅向五人,目光如刀子一般,恨不得活剥了五人。
晴姑姑和雨姑姑亦是目光冷冷盯着五人。
马未寒五人可谓是瞬间如坠冰窟,已经察觉到了宫主双眸中的杀意。
“没有!”
“诬陷!”
“绝无此事!”
“宫主!我等冤枉啊!我等万万不敢在背后议论此事。”
五人反应强烈,不是一般的强烈,给人一种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尖叫的感觉,疯狂辩解脱罪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五人一下就乱了套,反而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味道。
庄友文、尚留欢、伯言三人面无表情,不说话了,在不知苗毅有没有证据前,这种事情三人压根不好帮他们五个说话,虽然他们背后也议论过程傲芳和下属的私生活。
实际上苗毅也在背后议论过,一个女上司接连做几次寡妇又和下属结为夫妻本来就是个话题,估计整个木行宫上下没有哪个人没议论过,苗毅敢保证五人肯定在背后议论过,没议论过才怪。
证据?证据苗毅没有,反正使劲往几人身上泼脏水就是了,有没有事都没关系,搞得程傲芳对几人反感就够了,还敢跑来告状?不知道行走一职就是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干专门在上司面前挑拨是非告状的吗?
“够了!”程傲芳突然砰一拍茶几,现场乱糟糟的辩解之声瞬间安静,程傲芳盯着苗毅问道:“苗行走,你可有证据?”
众人目光立刻集中在苗毅身上,尤其是马未寒等人,那真是担心苗毅突然扯出什么证据来,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咱这是跑来干嘛啊!
苗毅拱手回道:“道听途说之言,属下拿不出证据,所以说是‘听说’,不敢说是确认,既然五位殿主如此激烈辩解,想必凭五位殿主的人品应该可以相信他们没说过。”
夸五位的‘人品’这和坑五人有什么区别,这不是让程傲芳自己去品味五人的‘人品’去判断五人有没有说吗?
五人今天算是领教了苗行走的厉害,再有下次,誓再也不招惹这王八蛋,惹不起!
“荒唐!”伯言当即抓住破绽进攻,指着苗毅沉声喝道:“苗行走,没有证据的事情焉敢拿出来胡说八道?尤其是事关宫主清誉,你究竟想干什么?”
咦!还敢来?苗毅不接话,盯向马未寒五人道:“为了证明我是胡说八道,为了证明你们五人的清白,你们五个当大家的面个毒誓吧,证明你们没有在背后非议过宫主。”
伯言凝噎无语,无法再乘胜追击,不暂停都不行,五人不毒誓就是无法洗脱清白,不毒誓就没办法证明苗毅在胡说八道,那么他的指责也无法成立。
马未寒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伯言好了,你这是帮我们还是害我们啊,他都说了没证据,都揭过去了,你干嘛还扯着不放啊!
做过和说过的事情,偏偏要毒誓说没做过和没说过,这不是把自己往死里咒嘛,五人恶心的心肝直哆嗦。
庄友文和尚留欢相视一眼,暗暗叹息一声,算是明白了当初水行宫为什么会派这家伙来谈判,不服都不行!
奈何马未寒五人不毒誓都不行啊!被人逼到了墙角根上,萧夜城硬着头皮第一个朗声道:“卑职誓……”
“够了!啪!”程傲芳一拍茶几站起,冷目环顾下面诸人,重点关注苗毅,对这家伙是又爱又恨,爱其才,又恨其把自己这宫主也拉下水。
她又不是傻子,开始一听苗毅说五人在背后议论自己的私事的确是生气的很,可回头一想,自己那点事避免不了有人议论,没人议论才奇怪了。
从气头上清醒后,她就不可能让手下五位殿主在自己面前这种毒誓,真要干出这种事情,传出去自己成了什么?岂不成了笑话,自己和自己夫君的事情本是堂堂正正的事情,这毒誓一岂不让人误以为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宫主飙,下面肃静。
程傲芳撇过苗毅,准备给他点教训,直接盯向其他几人,指定话题道:“说你们被人敲诈勒索的事!”
连宫主都偏袒,伯言顿时来了精神,拱手道:“回宫主,苗行走仗着自己麾下兵强马壮,无事生非,率领十八位红莲修士……”把苗毅干的好事讲了遍。
程傲芳负手问道:“苗毅,可有此事?”
苗毅拱手道:“回宫主,的确有其事,属下麾下人马大面积缺员,于是招来一批人马,谁想马未寒麾下已故行走黄林的两位侍女混入其中,趁属下靠近之时,与属下近在咫尺之际突然从属下背后偷袭,若非属下反应快,今天恐怕无法再站在宫主面前回话。”
第六三五章 宫主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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