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莱斯摇头:不行我要送小家伙回家
小家伙?你在说什么?特阿里奇问。
梅莱斯低眼看自己的怀里,然后就愣住了。他怀里抱着的只是一块没有生气的石头。
梅莱斯惊慌地到处找:小家伙呢它才刚出生
特阿里奇:你在找的小家伙,是不是红色的,有两个翅膀一条尾巴的,大概这么大的
梅莱斯惊恐点头:有鸟,有鸟要吃它
特阿里奇:那你别找了。
梅莱斯:不行。
是我,我在这里!特阿里奇大声说,你当年救过的那头红龙,在你面前啊!
梅莱斯楞看着对方,绝望的惊惧慢慢从他的眼中褪去。
哎?他轻声念出了他的名字,特阿里奇先生?
太好了!特阿里奇整个身体松下来,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咦突然间浑身都不疼了梅莱斯眨眨眼,特阿里奇先生,你可真是良药呀!
特阿里奇注意到他连声音都恢复正常了。
这里好像是你的梦境。特阿里奇说。
梅莱斯缓缓地吸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梦到以前的事了。歪头看看,这么说,我正在和我梦里的特阿里奇先生讲话。看起来好真实!
特阿里奇:是真的我我不知怎么的,跑进你梦里来了。
特阿里奇还在想着刚才发现的往事,忍不住低声感叹:原来当年救了我的是你,我只记得你金色的头发没想到是你
梅莱斯好笑地说:我也想说同样的话。刚才着实惊了我一下。我当时状况不佳,很多细节其实记不清了。倒是梦帮我回忆了起来。呃糟糕,我想坐起来,但是好像动不了。明明伤已经不痛了梦也太没有条理了吧!他抱怨着,特阿里奇先生,能不能扶我一把?
特阿里奇把手伸给他,紧张地问:是哪里疼吗?
梅莱斯:不,在见到你以后,哪里都不疼了。只是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手都抬不起来。我现在可是任你摆布了呢,特阿里奇先生。
特阿里奇:还能开玩笑,看起来是真的没事。我看看。
原本,梅莱斯的身体被逆行的魔力几乎割成了好几块。所以衣服几乎被割烂,一条一条地挂在身上。特阿里奇惊讶地看着这染血的破衣衫,低声说:天哪谁把你弄成这样你当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去的吗?
梅莱斯回忆了一下:是啊在你来之前,我正在一点一点移动,想把刚出生的你放回去。
特阿里奇记得自己消失了三天。也就是说,当时才十四岁的受伤濒死的梅莱斯,怀里抱着刚出生的红龙,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从谷底一点一点爬到上面。
特阿里奇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并非只是感激,而是在想到那个连自身都难保的少年,为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生命去拼命的样子,让他胸口被难以自持的热意所占据。
他扒开衣服的破洞,看到梅莱斯身上的皮肤已经愈合如初,但当初被撕开的身体仍留有几条缝合线。
梅莱斯无法自己确认,只能问:情况还好吗?
然而特阿里奇没有回答他。他紧紧地盯着他的身体,那只手缓缓从破洞伸进去,小心地触碰早已愈合的缝合线。伤口都能这么摸,显然是已经没有问题。然而,手指却沿着缝合线描摹起来,一遍一遍,弄得梅莱斯又产生了那股奇痒的感觉。
慢慢的,整只手都伸进了破洞里。抚摸很明显地变了味。
特阿里奇先生精灵现在想反抗也无从反抗,只能躺着任他胡作非为。这种无从反抗的状态,与那带着伤口爬了三天的少年形象结合起来,使特阿里奇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了一下。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目光变得出奇地专注,专注得仿佛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解了。
特阿里奇俯下身,一条胳膊撑在了梅莱斯身边,另一只手更色情地抚摸他。并开始有侵略性地亲吻他的嘴唇。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梅莱斯的身体也发热起来。
特阿里奇先生唔!
吻渐渐变成深吻,抚摸渐渐变成揉捏。从上面直接摸到了下面,并轻易地扯碎了他已经破烂的裤子。
没有任何交流,没有询问许可,甚至拿定了主意不让他拒绝,而几乎任性地用吻堵着对方的嘴,特阿里奇就这样一意孤行又义无反顾地进入了他。并继续用嘴堵着他的嘴,开始一下一下地顶他。
在完全无法反抗或配合的交合中,梅莱斯只能从接吻的间隙说出几个破碎的字眼。他的身体完全被掌控和支配。
说这是梦,但所有的感觉都真实得不可思议。喘息的热度,发抖的呼吸,滚烫的交合之处,这一切都和昨天晚上一样,又因为双方都是清醒的,而感受更加激烈。
明明是在梦中,却让梅莱斯有种在梦中做梦的错觉。就在刚才他还真切地感受着十四岁的自己的绝望,而在见到特阿里奇的时候,所有的阴霾忽然消失,就连一点残存的悲伤情绪也无。现在他更是无暇顾及什么痛苦回忆。
在情绪的最高处,特阿里奇猛抱住他,几乎要把这残破的身体抱碎了。
游园会的帐篷里,平行躺着的龙与精灵,面颊都在发烧,彼此的眉头都因为愉悦而一颤一颤。直到最猛烈的一次震颤后,梅莱斯疾喘着睁开了眼睛,似乎都难以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扭过头,看到他的身边的特阿里奇也在喘息,身上的光纹还在剧烈地波动着。
在触碰到对方眼神的一刹那他们明白,毋庸置疑,刚才他们做了同一个梦。
终于,梅莱斯打破了沉默。
早,特阿里奇先生。
早啊该死!
特阿里奇一骨碌坐起来,拉开自己湿了的裤子,四下看看,丢脸地扯过床单清理裤子里的粘液。
他望向坐起来了的梅莱斯:已经能动了吗?
梅莱斯:只是梦里才会这么奇怪。
特阿里奇:是啊梦里都不需要湿润咒。
梅莱斯脸一热。他们显然还沉浸在梦里的高潮余韵里,偷眼看看对方。气氛尴尴尬尬的。
过了一会儿,特阿里奇的一只手伸了过来,在床上摸了好几下,回头看了一眼,才抓住了梅莱斯的手。
那个关于刚才梦里的事。关于你身上的伤。我知道要回忆起那些很痛苦,如果你需要我倾听,随时告诉我。
梅莱斯一愣:刚才不是还摸得很开心嘛!
特阿里奇瞪了他一眼:我认真的!
好吧,好吧,精灵笑起来,早就没那么痛苦,都两百年过去了。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全都说给你听也没关系。合适的时间,比如,正好在一起泡澡,或者喝了点小酒后,又或者一觉睡醒做了一次之后。
特阿里奇被他说得吸了口气,抓着他的手收紧了一下,与他十指相扣起来。
特阿里奇又问:把你弄成这样的孙子,挂了没?
梅莱斯:真的,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痛苦了。再说他是人类,早就不在了。里斯里尔把我带回学院的时候,就听说已经处死了他。
特阿里奇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又是那个帮你装腿的。
梅莱斯琢磨地盯着特阿里奇的脸,摸摸下巴:特阿里奇先生,在处理这一类问题的时候还有待成熟呢。
特阿里奇:抱歉,因为开始得晚,没办法。另外,如你所见,我又发情了。现在,我要和你定一个口头协议。
哦?梅莱斯感兴趣地说,关于什么呢?
昨天连着做了很多次,所以现在感觉还好。但这一个月内,我会比较经常地,咳咳,需要你的配合。我保证,发情前看看时间地点,绝不让你为难。但你答应我,不要突然跑出去旅游,或者拿睡眠咒睡我,或者用其他方法欺负我。
梅莱斯失笑:我有这么过分?好吧,口头协议成立。
嗯,那盖个章。
盖章?唔。
特阿里奇吻在了他的嘴唇上。在一个柔软的吻后,嘴唇微微分开,他认真地看着他:不许毁约。
第32章 人界的日落(结局)
梅莱斯的学徒阿尔珀出现在了特阿里奇图书馆的传送阵里,实属罕见,差点把前来打扫的三头火烈鸟小姐吓得尖叫三声。
您是说,您需要马上见到法师大人这可真是不巧,法师大人刚刚回来不久,正在沐浴,请您稍坐一会儿。
阿尔珀马上说:没有关系的,老师洗澡的时候从来不避讳我。请带我过去吧!
三头火烈鸟小姐露出了些许紧张的表情:这不太好!您还是稍事休息,我想不会太久吧?
阿尔珀坐了两秒钟,站起来:不行,这件事太重要了,我必须马上找到老师。说着不再理睬三头火烈鸟小姐,径直往门外走。三头火烈鸟小姐心急慌忙追上去:等等等!您不能过去呀!
阿尔珀皱起眉头:难道我的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这在对方怀疑的目光下,三头火烈鸟小姐只好一闭眼说出来,他,他不是一个人在里面!
阿尔珀愣了两秒,露出了不小心撞见父母恩爱时的尴尬表情。过了一会儿,又不满意起来:真是的偏偏在这时候!
此时,特阿里奇家的浴池里。
梅莱斯说不清现在自己是冷还是热。他以为回来以后清洗身体是一个人洗的意思,并没有料到红龙会加入其中。于是原本十五分钟就能解决的事,从试探地拽他的手,到我只是摸摸,又到水波翻腾,到现在距离他进浴池已经一个小时了,这个洗澡还是没完没了。
红龙喜欢往池子里放冰块降温,但他的身体如同一口大熔炉,越是激动越是滚烫。于是,身体贴在一起的地方滚烫,被水泡到的地方又冰冷。冷与热不停地在他的皮肤上交替荡漾,只有一个地方永远是火热的。而且,在降温咒的作用慢慢减退时,那里便越来越热,有一种逐渐难以忍受的刺激感。
双方都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没有喝醉也没有做梦如此亲密,不仅身体上的感觉美妙,内心也被一层一层打开,直至完全信任的交付。
与特阿里奇从浴房里走出来时,梅莱斯遇到了在门口等待多时的三头火烈鸟小姐。
三头火烈鸟小姐,你说那个黑黑瘦瘦的,眼睛奇怪的生物,恐怕是我的学生,他有急事找我?
梅莱斯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加快脚步走到书房。一推开门,阿尔珀就站了起来:老师,您的稿子不见了!
梅莱斯一愣:论文稿?
阿尔珀点头,以为会看到梅莱斯崩溃那可是他们俩熬了多少夜才写出来的!他刚才等在书房的这点时间都快崩溃了,梅莱斯怎么会不崩溃!
梅莱斯的表情暗淡下来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看起来说不上崩溃,更像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但又不希望这样。
他说:没事,大不了重新写一份。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不要告诉任何人。
阿尔珀走后,跟过来看情况的特阿里奇问:怎么了,研究出问题了吗?
梅莱斯轻松笑笑:能出什么问题。我先回一趟学院,我们明天见,特阿里奇先生。
特阿里奇还想说什么,可梅莱斯已经走出了门。
梅莱斯换好衣服回来时,特阿里奇仍在书房里,一脸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在梅莱斯踩进传送阵后,他追过去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梅莱斯惊讶:你过去做什么?
特阿里奇答不上来,随口说:我过去顺便帮我侄子参观学院。说着,硬挤进传送阵里,摆出了一张不准备改变主意的臭脸。
梅莱斯:你穿成这样就要过去?
特阿里奇低头看看自己的浴袍,啊了一声:等我,一定要等。我去换个衣服。
我不明白,特阿里奇先生。
特阿里奇说:我直觉你被人欺负了。没有理由,就是直觉。就算你说没有也没用,我得亲眼过去确认一下。
你可真是梅莱斯苦笑。
特阿里奇:我不让你为难。就安静地跟在你旁边。
看着特阿里奇那副正经严肃的表情,梅莱斯无奈地说:我不确定让你也搅和进来是不是个好主意。那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特阿里奇急了: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有愉快的话,这不就等于,你只要我的色情服务,却不想我走进你的内心?
梅莱斯被这出格的说法噎了一下。
特阿里奇:这是走进你内心的申请。就说通不通过吧。
于是梅莱斯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说:通过。
他扶着书架,在法阵边的地毯上坐下来。特阿里奇与他并排坐在一起。
梅莱斯盯着眼前的地毯花纹说:我九岁的时候被一个专以精灵为研究对象的人类拐走了,做了他的学徒。学徒的工作就是处理被他解剖的精灵尸体,记录一些数据什么的。我第一次说不的时候,他就截掉了我的一条腿,还把我关在他实验室的隔壁。那里有一个小窗,可以看到隔壁的情况,但我不敢看。我在里面每天都听到同伴绝望的惨叫。听了几天,他来告诉我,我不用像他们那样,只要我听话。后来我就顺从了他。
特阿里奇一边听着,一边眼睛慢慢睁大。但又强行压下眉毛,使自己看起来非常平静。
梅莱斯:瑟琳的父亲死在了那间实验室里。说实话,我对她父亲完全没有印象了,那么多年,处理的样本太多了,老师只会用编号去指代他们。瑟琳知道我曾做过那个人的学徒,现在非但没有受到惩罚,还在继续做研究,她是非常不平的。
特阿里奇问:你亲自动手杀过精灵吗?
梅莱斯缓缓摇了摇头,特阿里奇松了口气。如果真的杀过同胞,那恐怕梅莱斯的负罪感此生都无法被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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