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去的原因,是怕APTX会使人缩水的药效被组织知晓,从而给工藤新一带去麻烦。但现在基尔传回来的情报却告诉她,组织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
她没有任何顾忌了。组织不知道宫野志保服下了APTX,只知道列在试药死亡名单上的工藤新一。
松田阵平看着她抓着被子的手,眉头蹙得更紧:“你要去送死吗?”
她沉静地回答:“我可以当组织的实验体,除此以外,我还有聪明的头脑。”
松田阵平听她说到“实验体”的时候,眉头一皱,他站起来,转过身背对她,戴上墨镜,走到小沙发前坐下,绷着脸。
他肤色很白,不笑的时候有种格外的冷酷气质,乌黑的墨镜架在鼻梁上,和白皙的肤色形成了反差。
“你的上级来找你商量任务事项了吗?没有吧”,他语气冰冷,“你最好清醒一点,你已经退休了,ICPO很快会给你发退休金和抚慰金了!”
她被他说得眼圈一红,小声:“……我没有退休。”
松田阵平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冷哼了一声。
她着实被那句“退休”伤到了,执着地反驳:“我没有退休。”
她还有漫长的人生,她不想抱憾。
他戴着墨镜,但她能感觉到他正在看她。
如果你没有了你引以为傲的力量,小胳膊小腿的就连自己一个人生活都显得有些不方便,你还会坚持吗?当你提不动剑,每走一步都面临着深渊,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她也在看他。
我为我剑之骨,我就是剑①。
他不愿再看她,撇过头看向窗帘:“今天去见工藤新一,其实是在悄悄做准备了?”
她点头:“其实是想问他白干酒的事情。”
松田阵平“哦”了一声,想起她提过的白干酒和APTX的关系,薄唇一抿。他站起身,大步离开,走到房间门口时,那个看起来格外冷酷的背影却一顿,调转脚步。
走到她的床前蹲下,嫌弃地道:“小孩子早点睡觉,别想东想西的了!”
她摘去他的墨镜:“你怎么哭了……”
松田阵平眼圈红红的,黑眸里泛着水光,他有些羞恼地红了耳朵,夺回墨镜:“少管闲事!”
她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别哭了,松田。”
他绷不住了,紧紧地抱着她,姿势也从半蹲的姿势变成了半跪,把脸埋在她的颈项边。
“不要做实验体”,松田阵平说。
她却避而不答,轻声对他说:“组织最可怕的是它牵涉着的一系列财.阀和官.员,有组织的支持,那些人利用权.钱肆无忌惮,肆意玩弄着普通人的性命,我看到过……”
“别说了”,松田阵平说。
“……那个女人被迫成为官.员的情人、后来被用残忍的手段.虐.杀,组织用技术处理了这件事,但保留了那些.虐.杀的照片作为胁迫那个.官.员的证据,我只看到过照片……”
她说着说着,鼻音开始重起来:“就算只是照片,我也因此一个月没吃好饭。”
“别说了”,松田阵平一字一句地说,声音有些颤抖:“你可以去,但你一定要回来。”
“我会回来的”,她回答道。
“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回来……”他搂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你一定要看到组织覆灭的那一天。
你一定要看到燕子归来。②
“咳”,她咳嗽了两声,“喘、喘不上气了……”
松田阵平连忙把手臂松开一点,戴上他的墨镜,风一样地逃走了。
他又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那个小卷毛安安稳稳地躺下了,一手摸着被砸得红红肿肿的脑袋,一边自言自语地在吐槽着什么“工藤新一个小灾星”“脑震荡了都……”。
他哧地笑了一声,之后却是铺天盖地的无奈。
她在煜煜发光,可是他要怎么才能守护这样的她?
..
半个月后。
黑色保时捷停下来,车上走出来的银发黑衣男子神色肃杀,他大步往新宿公园走去。
在新宿公园有一个交易,琴酒在约定好的长椅上坐下,顺势点起一支烟。大块头伏特加坐在他旁边,一边在打电话,问了琴酒一句什么。
琴酒冷笑:“组织不养闲人,就算是底层人员也让他去做任务。”
伏特加把话原模原样地转达给电话那头的人。
等琴酒一支烟毕,伏特加也看到了交易对象:“大哥,他来了。”
做完交易,琴酒让伏特加拎好公事包,匆匆离开新宿公园时,停下了脚步。
公园里,流浪汉聚居的小地点,一摞摞叠好捆绑起来的硬纸盒充当铺子,还有好些踩得瘪瘪的易拉罐装在尼龙袋里。
一个小孩正在看他,衣服显然是很久没换了,破破烂烂的,她瘦得不像话,一头凌乱的卷毛湿漉漉的,显然刚去哪个地方匆匆洗过澡。
小孩正是藤间智,她在这半个月里四处流浪,忍饥挨饿,这几天根据波本的线报,辗转到了新宿公园。
见琴酒看过去,小孩垂下了眼睛,蹲下身去继续帮流浪汉老伯把捡来的易拉罐踩瘪。
银发男子少见地有些发怔,喉结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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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红A: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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