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蘅笑道:“这倒是无妨。贾将军那,自有我去说。”
又冲着秦可卿意有所指地道:“夫人安心养病即可,有我在,自不会让夫人出事。”
秦可卿听了这话,也是松了口气:“既如此,就多谢梁小姐了。”
且说贾珍贾蓉一直都是听太医大夫说,秦可卿这病是没救了,正黯然伤神。如今梁以蘅又道她有把握治好可卿,又有什么是不答应的。
贾珍当即便道:“梁小姐您放心,茯苓姑娘在我们这,我们定会好生照顾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若是梁小姐还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开口,我们宁国府自是没有不给的。”
梁以蘅见贾珍如此上道,也很满意,当即将手中的方子递了过去:“如此便好。还望将军照着这上面抓药。我每日都会过来为贾夫人施针,直至她痊愈。”
贾珍贾蓉作揖:“那就有劳梁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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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
梁以蘅站在中央,朝着座上的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臣女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德泰帝挥了挥手:“以蘅不必多礼。”
司徒瑾,云清迟,以及梁家大公子梁以松都站在一侧,看着梁以蘅。
梁以蘅起身后,微微低着身子,恭谨道:“陛下,经臣女所查,秦氏却为人所害。”
这般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了。
德泰帝看上去并未动怒,而是淡淡道:“哦,是吗?那她是如何被害的?”
梁以蘅继续道:“是圣金花蕊。”
梁以松睁大眼睛,抽了口气,语调不由自主地上扬:“圣金花?”
德泰帝听到梁以松震惊的语气,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阿松,圣金花为何物?”
梁以松上前走了两步,微微躬身:“陛下,圣金花长自域外偏远村庄,一年生叶,一年开花。花瓣金光灿烂,当地人奉为神之圣物,因此得名。此花花瓣也不过是供人赏玩之物,倒没什么大碍。可花蕊却含有剧毒。碾碎之后下入汤水,会让人缠绵病榻,痛不欲生,甚至因此上瘾。最妙的地方在于,因圣金花稀有,连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缘由。并且……”
梁以松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说,神色显然很是为难。
德泰帝瞧着梁以松的模样,知道这定是涉及到了什么秘事,便道:“阿松,你继续说。朕不会怪罪于你。”
“是。”梁以松吐出一口浊气,继续道:“当年,圣武娘娘随太.祖陛下征战四方,意识到了圣金花的危害,因此下令,国朝之内不得栽种圣金花,亦不得流通。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再无人认得此花的缘由。没想到,此等禁物,如今竟然能在贾府见到。”
德泰帝听了这话,面容迅速沉了下来。
梁以蘅见兄长说完了,接着道:“臣女幼时随师傅游历边疆,有幸见到过此花。也是在师傅的教导下,臣女才学会了此毒的解治之法。否则,恐怕是院正大人,都无法诊断出贾夫人的真正的病由。”
司徒瑾一直听着梁家兄妹说话,此时有些忍不住了,道:“若按照以松所说,圣金花以无处可寻,贾家又是如何得到的?”
梁以蘅朝着司徒瑾微微一笑,颇为自负地回答:“回殿下,若臣女所猜不差,这圣金花应当是荣国府二夫人所下的毒手。”
德泰帝赞同地“嗯”了一声,看着司徒瑾,道:“十一,以蘅说的不错。”
又拿起一封密信递给司徒瑾:“这是今早暗卫送过来的,你一看便知。”
司徒瑾在德泰帝面前向来随意,此时也没有多少顾及,直接拿过密信拆开。
看完之后,司徒瑾冷笑一声,把密信折好放在德泰帝身前的桌子上,道:“这四大家族果真是财力雄厚。皇商薛家游走四方,这等稀奇古怪的禁.药都能找到,当真是不容小觑。”
云清迟一直在旁听着,此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心下飞速思索。
薛家公子薛蟠被京中人戏称薛大傻子,若说他有这般头脑,定是不可能的。
据他所知,薛夫人也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自也是没有这般魄力心机。
唯一的可能便是……
云清迟想到了,梁以蘅司徒瑾等人自也不是那等愚钝之人。
梁以松虽不入朝堂,但他自幼便是德泰帝的伴读,与之情谊深厚。为了德泰帝,朝堂高门之事也是经常了解一二。
想通关窍后,梁以松摇着头叹服道:“这位薛姑娘,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了。”
只可惜,站错了队,跟错了人。
德泰帝冷笑,甩了甩宽大的袖袍:“女中豪杰?心虹温素那等,才算得上是女中豪杰,是圣武娘娘的后人。这等蝇营狗苟之人,心思不放在正途之上,甚至妄想谋害我皇族后裔,简直荒谬。”
见德泰帝动怒,所有人心下一惊,统统跪了下来,口称:“陛下息怒。”
德泰帝也不是迁怒他人的性子,看着云清迟等人,道:“你们都起来吧。”
司徒瑾率先站起,站在德泰帝身边,问道:“皇兄,您打算如何处置贾府?”
德泰帝摩挲着手指,思量了一会,最后摇着头道:“现在还不能动贾府,没有到最好的时机。”
毕竟做皇帝要以大局为重,哪怕秦可卿是他的侄女,德泰帝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宗室女而破坏原有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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