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刚吐出‘三’,就后退做出踹门的架势,丝毫不停顿又吐出:“一!”
在她抬腿朝舱门踹去的同时,木门被一只手轻轻拉开。林飒飒踹空来不及收回力道,径直朝着门内扑去,好在有手臂反应极快抱住了她,幸免她以头抢地摔得太难看。
“闹什么。”贺兰陵单臂环住林飒飒的肩膀,稳稳将人护入怀抱。
林飒飒呼吸到他身上冰凉又潮湿的幽香,额头蹭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这才注意到他衣衫大敞只随意披了件外袍,像是刚刚沐浴出水。
在洗澡?
林飒飒怔了下,随即将人推开,弯身钻出他的臂弯一股脑往房里扎,语气暴躁道:“贺兰陵你好大的胆子啊。”
竟敢背着她藏人!
舱房是一居室,外-厅与卧房隔开,里面的空间要比外面大。
林飒飒冲进去后,一眼扫过空荡荡的外-厅,见没有藏人条件,直接冲去了卧房。卧房中,有一张床榻小桌、一架衣柜、屏风,屏风后是半人高的浴桶。
气势汹汹走到床榻前,见床榻整整齐齐被褥都没掀开,林飒飒一通乱掀又往床底下看,然后又去拉柜门。贺兰陵披着半湿的衣服靠门而站,他没有阻拦,只是微微挑眉问:“你在找什么?”
林飒飒没理他,又绕到屏风后看浴桶。
浴桶中装满了清水,上面飘着一层花瓣,水已经凉透。林飒飒呵了声察觉到蹊跷,也没马上逮人,而是指着木桶问:“我敲门时,你在沐浴?”
“怎么?”贺兰陵没有否认,潮湿的碎发垂在颊侧,容颜在水色的侵染下欲气十足,抬眸朝林飒飒望来时,搭着一身湿衣竟有几分凌.虐美感。
林飒飒并未被他的美色所惑,她整颗心都扑在抓.奸上,闻言讽笑,“堂堂少君,沐浴还要放花瓣,你是变态吗?”
掐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踢了一脚浴桶道:“你说你在沐浴,可里面的水早已凉透,贺兰陵你别把我当傻子糊弄。”
“还不快滚出来!”
她认定了洛水薇藏在浴桶中,可屏息等了片刻,水面安安静静并无人影冒出。
房中陷入诡异的安静,林飒飒看了看贺兰陵又去看浴桶,听到贺兰陵平着声线问:“你以为我房中藏了人?”
还装?
林飒飒等不及了,直接撸起袖子掏花瓣,搅乱一池洗澡水。当清澈的水面露出,水中干干净净并无人影,林飒飒认定这是贺兰陵的障眼法,于是一掌披碎了浴桶。
哗——
水流一地,地面除了木桶的残骸依旧没有人影。
林飒飒有些傻眼了,她扭头问:“人呢?”
贺兰陵垂眸看着满地狼藉,回问:“什么人?”
见林飒飒又要去嚯嚯床榻和衣柜,贺兰陵缓步入房拽住她的后衣领,将走了两步的人又扯回身前,语调凉凉道:“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她解释什么?她有什么好解释的?最该先解释的人是他吧?
折腾了大半晚,林飒飒才知,贺兰陵还真就这么变态喜欢泡花瓣浴,他之所以三日不出,是在静心炼化体内的天魔业刹,他以自身当炉鼎,承受不了体表的高温自然要以冷水浴化解,一切解释毫无漏洞。
“洛水薇真的不在你这里?”林飒飒依旧不放心。
她又翻了翻贺兰陵的床榻,不死心道:“你不是说洛水薇是你未来的妻吗?你的小娇妻都被我赶出宗门了你没点反应不说还不现身,你都不管的吗?”
“她离宗时我一直派人跟着,人一下山就不见了,既然不是封启做的,除了你还有谁?”
她去拽贺兰陵的衣领,“你说,是不是你把洛水薇藏起来了?”
这么一通折腾,贺兰陵身上的衣服都快干透了,他任由林飒飒拽着他,距离拉近,与她低眸对视着,坦荡而平稳吐出二字:“不是。”
“你没有藏洛水薇?”林飒飒将信将疑,那还能有谁?总不能她一个废人还能大显神威躲过修士的监视?
她又将贺兰陵拉近几分,“那你起誓,要是你敢骗我,就让你未来的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最好神魂俱灭永世消散。”
咒的便是洛水薇,说再狠她也没负担。
贺兰陵微微颦眉没再惯着,单手拉开林飒飒的手站直身体,冷清清道:“若我想留她,有千万种方式能将人放在眼皮底下,又何必自找麻烦等你将人赶走再藏起来。”
“这可说不准。”林飒飒信了他,但又抹不开面子低头,便反驳着:“你又是在身上擦香又是花瓣沐浴,都这么变态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将封启在书中做的事拎出来给自己找补,“说不定你就是见不得我欺负她,占有欲起也不想让她在意旁人,就借我之手将人逐出宗门再囚禁,这样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贺兰陵闻言一怔,偏头看向林飒飒的瞳眸幽幽无波,面无情绪问:“谁教你的?”
林飒飒莫名后背发寒,梗着脖子不想输气场,声音却不自觉弱了几分,“这还用教吗,我、我看你就像这样的人。”
几乎是话落,面上笼上一层阴影,站在她面前的贺兰陵忽然倾身压到她眼前。手臂撑在床榻侧边,男人靠近的俊美面容蒙着一层暗影,邪惑似魔,轻抬她的下巴与她对视,语气玩味又似隐含着锋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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