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凡这才想起来,对面的男子正是在船上捉拿水匪的那位官员,他有些惊讶地问道:“徐长婴徐知州?怎么会在这艘船上?难道......”
他的脸色瞬间一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徐长婴的目光更加不善。
海瑶轻推了他一下,低声道:“想岔了,他不是接货的人,他应该是来抓人的。”
“抓人?官府已经知道烟草之事?”周子凡皱眉问道。
谁知海瑶却反问他道:“烟草?这些货是烟草?你为何知道?”
“我......”周子凡顿了顿,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而徐长婴闻言却从身旁接过了一把刀,慢慢朝他们走了过来,面上的冷肃之意更甚。
海瑶下意识想往后退,可她困在箱子里多走一步都会踢到谢玄,便只好警惕地看着徐长婴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徐大人......”海瑶不禁腹诽,刚才好不容易挡住了谢玄动刀子的念头,怎么现在徐长婴又来?
而她还未将话说完,下一瞬间徐长婴便提起长刀扎进她旁边的另一个木箱中,划开封箱的木条,从里面掏出了一块黑棕色的草饼。
真是烟草?
海瑶心下一沉,在这个朝代烟草不是禁品,但买卖烟草就像盐铁一样需要官家的允许,如果拿不到而私自倒卖,那可算是重罪,罚没所有家产都不为过。
眼下在她苏府的船上发现了烟草,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把苏府摘干净。
“我苏府这艘货船运的绝不是烟草,这些东西想必是偷运而来,至于为何会在我们的船上,我今夜一番查探已心中有数,上岸后必定向大人道明!”海瑶连忙跨出了箱子,走到徐长婴的身旁说道。
徐长婴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并有多说什么,而是用纤长的手指掰开了烟草。
海瑶面色一滞,那烟草里面竟然还别有乾坤,徐长婴轻轻抖了抖,七八片铜钱便从里面掉了出来。
“这是......”
铜钱?
如果是买卖烟草,她打通了关系弄到牒引或许还能补救,但是如果是跟私铸官币沾上了边,恐怕就是诛九族的重罪!
“这绝对不是苏府的!”海瑶立刻铿锵有力地否认。
“那为何会在苏府的货箱中?”徐长婴终是舍得开口,冷声问道。
海瑶指着大船上出货的暗道,说道:“如果是苏府的,那我这些日子为何还愁银钱周转呢?卖了这些烟草放了这些钱币还愁还不上债?”
“我就是察觉到货船不对劲,所以才请了漕帮的兄弟相助,想要上船看一看,结果是万万没想到,有人要至苏府于死地啊!”海瑶恨不得摇着徐长婴的肩膀对他说,你可千万要明鉴,不要因为以前的恩怨就把整个事情栽在苏府头上啊!
徐长婴垂眸思索了一瞬,随即便朝身旁的人挥了挥手,那人立刻指挥着水手将搭在大船上的长板收了回来,而大船里的那伙人见此竟然没有多说什么,还挥了挥手才关上了暗门。
海瑶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这伙人见到徐长婴毫不害怕,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人,那么徐长婴必定是已经暗中得知了他们交接的暗号,才没有惹来怀疑。
可是刚才虽然离着远,后边的说话声那些人可能听不到,但一开始徐长婴的护卫大喝了一声“大人里面有人”,大船里的人听到也没有起疑,看来真与她猜测的一样,是扬州的官员与他们勾结在一起,所以他们听到“大人”两个字并没有觉得意外。
而徐长婴必然已经是摸清了此事,才会这么大胆直接来劫货,他要是再聪明些,下一步应该就是反过来去堵真正来接应的船。
“大人,一会儿若是要见船舶司的官员,不如让我去吧?”海瑶在心中飞快地盘算了一番,眼下要洗脱苏府的办法就是把内鬼揪出来,而此时恰好是个机会。
徐长婴见她面色变得极快,刚才还一脸焦急谄媚,此时却直接点破了他要做的事,甚至还安排起了下一步的计划,还真是......
一点儿都没变啊......
“苏小姐何意?”徐长婴理了理袖口,将刀递给了手下,故作不解地问道。
海瑶见他明知故问,忍住心中的不爽,展颜一笑,凑到他身旁踮起脚尖轻声道:“大人废了这么精力安排这一处,肯定是想两边都抓了,我猜,一会儿来的大概率是船舶司的人,如果只有你出马,也只能抓到个下面做事的人,可我就不同,他见我是苏家小姐必定慌张,我炸他一炸就能找出苏府内鬼,帮大人把这条线清理得干干净净,也还我苏府一个清白!”
徐长婴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凑得如此之近,看着这张曾经熟悉无比的面庞上又露出狡诈的神情,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私塾的窗边,她也喜欢这样凑到他面前打小主意。
“我帮大人这忙可好?”海瑶见他没有回应,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再问了一次。
徐长婴压下心中怪异的浮动,冷声道:“苏小姐以身犯险,就不怕那些人识破伤了你?”
“怎么可能?”海瑶摇了摇头,“大人运筹帷幄,一船的高手怎么会让我伤到?”
可谁知周子凡在此时却插嘴道:“我可以护你!我不行,还有他!”
被他指着的谢玄已经坐了起身,他似乎完全不想理会此处的乱局,合上了眼不发一语,直到此时被周子凡点名,他才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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