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命悬一线,海瑶不由心中气极,这狗男人竟然如此变态,把一个死人藏在身边,还不知弄了什么法子等她的魂魄归来,竟然就是为了能亲手杀她一次?
什么仇什么怨?不就是骗了他的感情吗?若不是她舍身,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擅长无情道,再以有请入道呢?说到底他应该感谢她这个合格的踏脚石!
海瑶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此时更是不管什么前因后果,她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对付谢玄,即便是要攻略他,也绝不想让他好过,否则真是委屈了自己的身体在他身边伏低做小了这么久。
这一夜,海瑶就未曾有一刻松懈下来,好在丢了步摇后,谢玄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只将外袍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身体却毫无防备,将谢玄当成最亲昵的人,靠在他的膝上睡得极是香甜。
待到第一缕朝阳穿云而出照耀在断剑峰上,她才慢慢睁开了眼坐起身,谢玄的外衣从肩上滑落,可她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只看着谢玄道:“阿玄今日要做些什么?”
原来自己称呼他叫“阿玄”。
谢玄拾起自己的外袍披上,眯着眼看向远处的朝阳,又伸手将她扶起,说道:“今日修炼。”
海瑶闻言转身便去取了架上的细剑,现下在阳光下她才看清,这柄剑泛着隐隐红光,灵气逼人,倒是真与“赤灵”二字相符,会不会她的名号是因为这剑而来?
就在她思索间,谢玄却将她手中的剑拿了过来,转腕一挥,只见刺目的红光脱手而出,再看去之时,那剑已刺入断剑峰的紫雾剑阵中。
“她需要蕴养。”谢玄低声说道,便再没有管这一把剑,而是整了整衣袍要下断剑峰去。
海瑶的身体似乎被那剑所吸引,目光久久停留在上边,她渐渐发现,那把剑在紫雾之中似乎是在吞噬谢玄的剑气。
这不正是他们形容“赤灵魔姬”的邪性之处吗?
就在此时海瑶的神识在丹田中忽然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气,她心头一震,立刻捕捉到这剑气化为己用,又再次藏匿神识,去观察谢玄的反应。
谢玄的目光仍在山崖下,却停下了脚像是在等着她,她的身体这才提着裙子跑到他身后。
“去藏机谷中修炼。”谢玄丢下这一句话,便拉着她的手跃上了飞剑,往昆仑山深处飞掠而去。
海瑶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一处山崖上,她心中惊讶不已,谢玄倒是胆大,这藏机谷是昆仑圣地,里头坐化了不少昆仑大能,更藏着数万年传承下来的道法、法宝,普通弟子虽无法入内,但像昆仑掌门、长老都会时常来此论道,偶尔还有法会在此。谢玄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带着她来,也不怕被人瞧见?那些与他同辈的昆仑修士应该都是见过赤灵魔姬的,要是被别人发现谢玄藏着魔姬肉身,岂不是惹人非议?
一入藏机谷,海瑶便渐渐听到喧闹之声,只见谷中一处深不见底的巨坑之中,有一朵金莲从坑中而起,莲上两个修士正在斗法,那雄浑灵气撞在坑壁之上,激得尘土飞扬,却不会伤到坑外分毫。
这是元婴斗法!
莲台之会已到后半场,按着安排确是该到元婴的比斗,可元婴修士斗法波及甚大,普通弟子能看到的斗法场面都是传影石的画面,真正的斗法之处,没想到就是在昆仑的藏机谷中。
海瑶此时才瞧见,山谷四周的峭壁上有不少悬空法器,如楼台状,嵌入峭壁中,里头坐着的都是各门各派的长老和他们的心腹弟子。
谢玄没有多瞧一眼斗法,只朝远处的昆仑掌门点了点头,便带着海瑶入了他的座台。
这一瞬间,无数探寻的目光落在海瑶身上,他们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她就是当年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赤灵魔姬。可海瑶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掩藏面貌。
就在她要被第一缕神识扫到之时,端坐在座上的谢玄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身上一带,让她背过身躺在了怀中。旁人看来,便像是剑君在与自己的侍妾亲昵。
谢玄似乎极是不喜这般打量,他冰雕般的五官没有丝毫的变化,可众人却能察觉到他的不悦,立刻都乖乖收回了目光。
“祖奶奶,剑君何时有了侍妾?”谢殊被飞灵真人领来了谷中,他远远看到剑君座中的旖旎情景,忍不住好奇问道。
飞灵真人也瞥了一眼,见谢玄的法器中拉起了纱帐,只能隐约看到那侍妾纤细的腰肢,她不以为意道:“剑君一直都有侍妾,他不修无情道,这很奇怪吗?”
“可剑君...不像是近女色之人。”谢殊直戳了当地问。
“小子幼稚。”飞灵真人轻笑几声,打趣道:“你该不会也想了吧?只是你现在修为低,有侍妾只会乱了心智,还是过些日子......”
谢殊立刻面红耳赤地打断:“祖奶奶哪里的话!我可是决意无情入道!”
“好了,不逗你,诶,那周子凡那臭小子怎么也来了?”飞灵真人瞧见周子凡在峭壁的角落,没好气地说道。
“他莲台之比优秀,掌门特许他来的。”谢殊答道,他看到周子凡得了众人赏识,心里头难免有再与他比上一比的心思,便琢磨起一会儿要怎么去邀战,不过他发觉周子凡怎么有些神情恍惚?
周子凡的目光虽然落在元婴比试之上,可是他心里想着的是一天都没有回应的阿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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