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上一世就知道她不甘不愿,但没想到她敢直接当着他的面将这话说出。
“可我还是想,既然嫁了过来,那便认命吧,好好过日子,熬掉接下来的几十年。”海瑶慢慢抬起头,继续说:“可我看得出来,魏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纳我,我不过嫁进来几日,却度日如年。”
“而今日,有故人约了我来白马寺后山来见,我念着旧日也算有些交情,便大着胆子来了这一趟。”说道关键之处,海瑶看着魏珩的眼神更加坚定,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丝毫不见闪躲。
魏珩微微挑眉,心中疑惑她为何要将此事说出。
“那人要我......”海瑶再次试探地看了眼魏珩,一番纠结才再次说道:“要我打探魏府通敌的消息。”
她就这样毫不保留地直接投诚,心里饶有兴致地等着看魏珩的反应,这人什么都知道,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有趣得很。
魏珩闻言果然眼神一变,英气的眉宇压上冰霜,冷声问道:“那人是谁?”
“姓钟名毓,你去我娘家问一句便知道。”海瑶直白说道,反正魏珩是明知故问,她又不清楚钟毓的底细。
“好大的狗胆子,竟敢污蔑魏府通敌。”魏珩话里透着怒意,眼中都带上了冷厉的杀意。
海瑶连忙继续把自己摘出去:“我自然不信,可他说的有板有眼,还说到时候被株连九族,我也是个死,而且他还信誓旦旦的说,几日后有问罪魏府西凉兵败的罪诏,到时候就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了。”
“你信了?”魏珩反问道。
海瑶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虽然不喜欢你魏府,但也知道是绝不可能通敌的,连赫赫战功的魏司马府都通敌,那我大周朝还有什么盼头。”
这话像是触到了魏珩内心深处,他眼神微微一颤,有些自嘲地想,连她这个深闺妇人都明白的道理,可这朝中无数人指鹿为马只为了一己私欲,真是可笑。
“他要我与他里通外合,找到魏府通敌的罪证。”海瑶眼神黯淡下来,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是傻子,这不就是利用我。
豆大的泪珠再次夺眶而出,海瑶定定看着魏珩,带着哭腔说道:“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是恨魏府,但却不想做这些腌臜事,可我也怕,之后真的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我还不想死,更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了娘家人。”
“不会。”魏珩打断她的话,极其坚定地说:“魏府不会再有这样的下场。”
这是魏珩心中毅然的决断,也是这一世对魏府、对自己的承诺。
海瑶闻言又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这就是你跳河自尽的原因?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如一了百了?”魏珩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的语气带着些责备的意味。
海瑶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泪,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不是的,我是觉得......日子没什么盼头,人人都在逼着我,逼着我嫁人给人冲…冲喜,逼着我违背良心做坏事,没有一个人是真心为了我好。”
这压抑在心头的话终于说出来后,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地落下来,她缩着身子抱成一团,肩膀不停地颤抖。
海瑶哭得眼睛都有些疼了,不由感慨小白花路线就是耗费眼泪,下一次能不选这个方法就不选。
她偷偷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魏珩,心道都哭成这样了这男的总该有点心软吧?再说她投诚得这么果断直接又真挚,就不信他不动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魏珩靠近的脚步声,他原本想从怀中掏个帕子,却意识到现在自己浑身的东西都是湿的,只好无奈收起,想了好半天才说:“别哭了。”
海瑶极其无语,重生又怎么样,还不是不会哄女人,这大男主文一定没有开后宫,算了,靠不住,还是我自己来接情绪。
她抹了抹眼泪止住哭泣,一边站起身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魏珩,“那你可信我?”
魏珩心中叹了一口气,见她站起来都颤颤巍巍的,便下意识伸手去扶了一把。
虽然她前世那般恶毒,但现下确实未做什么错事,还将勾结之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他,魏珩对她的防备还未卸下,一时之间只觉心情极其复杂。
“你为何要告诉我?”魏珩不答她话,反而反问道。
“我......”海瑶眼神有些闪烁,轻轻咬了咬嘴唇,才用几近听不见的声音说:“你是带我进魏府的人。”
新娘下轿,带她入府的人,自然是她要结发的夫君,她信他,天经地义。
可是,带她入府的魏珩不是她的夫君。
却是她信任的人。
魏珩模糊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一时间愣在了当场,这话中之意无错,但却让他不愿意去深想。
这是他重生后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只觉得好像触碰到了隐藏极深的地方,这个地方,似乎前世也曾有过,但他全然没有去理会过,甚至逃避,即使是现在,也蒙着一层厚厚的白雾。
可这念头不过一瞬,就被魏珩压了下去。他前世可是见识过李秋芙的心眼,说翻脸就翻脸毫不留情,如今背后的强敌虎视眈眈,他绝不能一时妇人之仁,再疏忽大意落得前世的下场。
即便她现在没有做对不起魏府的事,却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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