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说了宋有光为沈家所做的事,李彦逐理解了自己对宋有光的维护呢。
于是大着胆子道:“陛下,宋公子是宋家唯一的儿子,宋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宋公子此番受了重伤也算是经受了磨砺,陛下能不能把宋公子召回上京?”
真是痛上加痛,沈亦槿的每句话都像你对李彦逐的凌迟。
他抬眸看着沈亦槿,“今日你亲手做这么多菜,只为了讨我欢心,还是为了替宋有光求情?”
李彦逐眼中的悲痛太浓,沈亦槿只看了一眼,心就跟着也痛了起来。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都是。”
李彦逐突然大笑了起来,“沈亦槿,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宋有光,你别把我当傻子。”
沈亦槿根本顾不上思考,下意识解释道:“不是,宋有光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看着他死在边疆不管不问啊。”
“你是为了让我召回他才这么说的吧。”李彦逐放下碗筷站起身,“朕可是清楚的记得,在瘴城时,你亲口对我说,爱慕的人就是宋有光,沈亦槿,你自入宫以来,可曾对我有一点动心?”
沈亦槿刚要开口,就听李彦逐厉声道:“如今,我不想知道了。”
他笑自己傻,分明知道结果,为何还要听她亲口说出来?是觉得伤得还不够深吗?
李彦逐走到沈亦槿面前,“从今日起,我不会再强求你爱我,如今我才明白,你的心……”李彦逐眸中的泪还是没忍住,滑落了下来,“终是捂不热。”
沈亦槿低着头,她要解释些什么,却好似被禁了声,怎么都张不开口。
她很想告诉李彦逐自己并非一点心动都没有,可又怕交付真心,换来的不过是李彦逐无数嫔妃的其中之一。
李彦逐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并未回头,清冷的声音传来,“你所求之事,朕知晓了,朕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第二日,李彦逐下了一道旨意,召宋有光回上京。
而自这日起,李彦逐再也没有踏进静月阁半步。
沈亦槿时常想起李彦逐眼中的悲痛,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几次三番相求,都得了恩典,自己若把这些恩典都当做理所应当,未免太过冷血。
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熬了汤送去紫宸殿,可李彦逐却拒绝相见。
以为李彦逐只是一时气恼,过段日子就好了,没想到在宋有光回到上京的第二日,卫安来了静月阁,传了李彦逐的口谕。
沈亦槿刚要跪地听旨,卫安马上将她扶起来,“姑娘,陛下说过,姑娘无需再跪。”
卫安看着沈亦槿的神情,悲伤又不舍,让沈亦槿莫名紧张起来,只听卫安大声道:“陛下口谕,恩准宫女沈亦槿即日离宫,但不许擅离上京;准许另嫁他人,但不许自作主张定下婚期。”
离宫!
沈亦槿怔住,这分明是她一直期盼的,怎么如今李彦逐要放她离开了,心会这么难受?
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还是这静月阁太舒适,她舍不得?
都不是,是这一年,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喜欢了李彦逐,可又十分清醒地知道,太多的疑问和顾虑,让她心生怯意不敢寻求答案,也不想困于这皇宫之中。
人在很多时候,都无法清晰的为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定义,甚至常常活在矛盾中饱受煎熬,只能逃避度日,可逃避总有无处遁形的时候,终归是要做出选择。
就像此时的沈亦槿,在情爱和自由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不过这离别来得实在太过突然,沈亦槿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呆呆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
卫安走过来道:“陛下让人把将军府重新打理了,姑娘可住进去,芷宁也可跟随姑娘离去,姑娘看这静月阁中,哪个宫婢用得顺手,也可以一并带走。陛下赏赐的衣物和珠宝首饰姑娘都可带走。”
“姑娘。”卫安眼里转了泪花花,“陛下待姑娘真心,姑娘若不愿走,奴才这就带姑娘去紫宸殿请旨。”
沈亦槿浅浅一笑,“既然是即日离宫,我此刻便收拾行装。”
卫安忙道:“姑娘可否不走?只要姑娘说一句不愿离开的话,陛下定然会收回成命!”
他是知道的,主子让他来传口谕时,有多不舍。
沈亦槿笑得释然,“这段日子,多谢卫公公照拂,经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她打量了一番静月阁,“还请卫公公告知陛下,将军府我不会再住进去,宫婢我也只带芷宁离宫,至于那些赏赐的物件。”她拿下发髻上的金雀钗,“我只带走这支金雀钗足矣。”
既然已经决定离去,她就不打算再承李彦逐的恩情。
且将军府前后三院,好几十个厢房,自大兴建朝以来,那处宅院居住的都是大将军,她一个罪臣之女住进去算是怎么回事,再者,她和芷宁两人,实在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只要有一方安身之所足矣。
卫安道:“姑娘出宫后要去哪里?要如何生活?”
沈亦槿淡淡一笑,“陛下许我出宫又不许我离开上京,许我嫁人,却又不许自作主张。我知晓,陛下要真的放下我们之间的过往还需要些时日。卫安,我相信不会太久的,到了那时我会再来找卫公公,卫公公可不能不认识我呀。”
迟早有一日,李彦逐会立后,会有很多嫔妃,会有子嗣,到了那时,她应该能为自己请一道离开上京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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