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陛下在静月阁等着。”
沈亦槿笑笑,“那就让他等一等吧。”
她等过他好多次,每一次都是好几个时辰,等人的滋味,他或许并不知道,就先让他浅尝一下吧。
芷宁对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婢会意跑开了。
沈亦槿走到御花园,倚坐在凉亭中,微闭着眼睛,享受着傍晚的微风,觉得很惬意。
今日能看到兄长给自己的信,知道父兄都安好,她真的很安心。
可想到宋有光,心里还是很难受,愧疚之情又涌了上来。
因喝了些酒,脑子里又一会想东一会想西的,渐渐就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间身子被横抱起来,吓得沈亦槿下意识搂住了那人的脖颈。
等看清抱她之人是李彦逐时,她忙松开了手。
此时天色已晚,宫中也亮起了灯盏。
“睡在这里也不怕着凉。”李彦逐道。
沈亦槿挣扎了两下,“陛下,我自己能走。”
谁知李彦逐抱的更紧了,他停下了脚步,“你是想让我抱你回静月阁,还是抱你回紫宸殿?”
这有区别吗?沈亦槿脑子始终沉沉地,她懒得和他计较,垂眸道:“整个皇宫都是陛下的,还不都是陛下说了算。”
李彦逐道:“回了紫宸殿,就要侍寝。现在,你怎么选?”
因为酒劲,沈亦槿的脸很红,李彦逐身上的梅花香很好闻,她不自觉软了僵硬的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口,“陛下说,不再强迫我的。”
李彦逐自嘲一笑,他的试探,总是气氛恰当,却又被拒收场。
“你还未吃晚膳,我抱你回静月阁。”
一路上,卫安让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都保持很远的距离,生怕影响两人。
借着酒劲沈亦槿的胆子似乎变大了,她呢喃问道:“陛下让宋公子去边疆,可是因为我?”
李彦逐脚下一停,又继续往前走着,“不完全是,宋有光还未上过战场,是该让他磨砺一番了。”
沈亦槿小声道:“我若求陛下,收回成命呢?”
李彦逐的心被扎了一下,但他告诫自己,万不可再冲动,他不能再吓到沈亦槿了,缓缓说道:“你担心他?”
沈亦槿在他怀中点点头,“他是我的恩人,我不想他有事。”
“只是因为恩人吗?还是因为……”李彦逐抱着沈亦槿的手又紧了几分。
沈亦槿听见李彦逐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不知为何,她没回答。
李彦逐也没再说话。
长长的宫道上亮着星星点点的宫灯,四周很安静,只有李彦逐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宫人,他们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也不知去了何处,整个宫道上,只有一个男子抱着她心爱的女子,步履稳健,缓缓往前走着。
李彦逐的步子一慢再慢,自从回宫后,沈亦槿难得有乖巧的时候,许是喝了酒,此刻她在他怀中如同一只顺从的小猫,他多希望这条路再长些。
他越走越慢,走到静月阁时,怀中的人已经睡着了,可他却不想将她放下,站在静月阁门口久久不愿走进去。
但很快胳膊就酸了,他只得迈步走进,轻轻将沈亦槿放在床榻上。
在放下的一瞬间,他想起在无忧斋沈亦槿喝醉那次,他险些就吻了她。
如今想来,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傻,分明已经动了情,却不愿承认,若那天吻了她,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
沈亦槿睡得很沉,李彦逐放下她,她连动都没再动一下。
李彦逐坐在床边,舍不得走,他看着沈亦槿,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拇指摩擦着她的嘴唇,不知为何,他眼中竟然晕染上了一层清透的水渍。
芷宁端着一盆水进来,想给沈亦槿简单擦洗一下,看见李彦逐的动作,又端着水盆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沈亦槿,今日你笑得那般开心是因为宋有光吗?你真的爱他吗?我将你困在我身边,究竟是对是错?”
“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扰乱了我的心智,让我深陷其中却又将我抛弃,沈亦槿,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李彦逐眼中的泪不曾流过脸颊,直直滴了下来,落在沈亦槿心口的衣裳上。
“我时常自问,若重来一遍,我还会摔你的金钗,不理会落水的你,让你等在府外,任由你误会马青荔从而哭得伤心吗?或许还是会的,因为那时的我别无选择,只要那一切发生,我还是会的。”
“可你知道吗?最近我不断的思虑,才发觉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我应在这些发生之前,大胆承认自己的感情,告诉你我的想法,送你去安全的地方,远离上京,是不是你就会等我了?”
李彦逐缓缓俯下身,躺在沈亦槿旁边,“就让我贪恋这一夜的温存吧。”
内力聚集到指尖,李彦逐灭了房间的烛火,像个受伤后寻求保护的小孩子一样,贴在沈亦槿肩头,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时辰到了寅时五刻,陛下还没有走出静月阁,卫安十分焦急,卯时就要早朝了,陛下自登基以来,就只有去瘴城那几日未早朝,现下他是喊还是不喊呀。
思虑了半晌,他还是来到了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小声喊道:“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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