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不时低头瞧瞧,透过纱网看去,那叶子莹绿莹绿的,白色的边,也透着光,好似都是玉做的一般,随着她的走动,一下一下摇晃着,像是要从叶子上滴落下水珠来。
忽得,她苦恼起来,想着玉寒兰草应该没几日就要枯了,可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林姑姑。
她是没想过要瞒着林姑姑自己的身份,但很显然,林姑姑并不想让她知道她的身份。
总不能就这样把玉寒兰草直接送去六皇子府吧。
正犯愁呢,就听身后有人喊她,“沈姑娘。”那声音太熟悉。
沈亦槿心头一喜,转身看去,果然是林姑姑,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巧呢。
昨晚林惜也提着一颗心,天一亮她就去找了李彦逐,还未张口,看见李彦逐愁云惨淡的神情,就知道玉寒兰草没拿到。
站在一旁的江锋很抱歉,说昨夜他几乎把陈言时的厢房和书房都翻了个遍,但怎么都找不到玉寒兰草。
当时她如坠冰窟,感叹老天爷对她真的太残忍,失去父亲,失去姐姐,失去夫君,现在想多陪一陪唯一的亲人,都是奢望了。
但李彦逐已经尽力了,江锋也尽力了,她强装不在意,安慰了李彦逐两句就出了府。
想到自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郁结难以疏解,打算喊上沈亦槿陪她喝两杯。
谁知在去往将军府的路上,就遇见了沈亦槿。
就在沈亦槿转身的一瞬,她看见了沈亦槿怀中抱着的有点像是玉寒兰草,她以为自己日有所思看错了,快步走到沈亦槿身边,紧紧盯着她怀中,透过网纱细细瞧了瞧,真是又惊又喜。
沈亦槿看见林惜的模样,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定然和自己一样,又激动又开心。
“夫人,我正要找您呢。”她将玉寒兰草往前一递,“听又晴说夫人需要这药草救命,我问陈言时讨要了来,说是叶子枯了就没用了,快拿去吧。”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做作。
又晴眼疾手快的接了过来,像是宝贝一样搂在怀中。
林惜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的感谢。
沈亦槿这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给她这救命的草药呢。
她们虽然都不曾参与争储之事,但她们的亲人属于不同的阵营,必得有一方输。
不论再怎么喜爱沈亦槿,她都希望赢的那一方是自己的外甥,依着李彦逐的性子,不可能留下沈家,若是如此,她只能去求李彦逐留下沈亦槿一人的性命。
万一败了,太子只会更加狠绝,她们这一方定然没有一人可活。
终归是有那一天的,她们的情谊不得不停止的那天。
可是,现在对于她来说,沈亦槿不仅仅再是情投意合的友人,而是救命的恩人!
沈亦槿看着满目泪水,激动到说不出话来的林惜,马上握住了她的手,“这是我愿意做的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能够不放在心上!
热泪从脸颊滑落,心中万千感概无法言说,只得紧紧握着沈亦槿的手,“沈姑娘,真是太感谢了。”
感谢的话出口,她才发现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
沈亦槿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浑身别扭得不行,她做这件事一开始是想让李彦逐欠她一个人情,可现在看见林姑姑感激的样子,觉得李彦逐认不认她这个人情都不重要了,能救下林姑姑的命,已经够了。
“陈言时是我拜了把子的义兄,拿到玉寒兰草真的只是顺便,夫人万不可把我当作什么救命的恩人,那样我会很不自在的。”
沈亦槿说得十分诚恳,她不想让林姑姑有压力,她们的相处原本是轻松自然的,不能因为这件事反而拘谨了起来。
林惜明白沈亦槿的意思,心下感动,“好,好。但你确实救了我的命,又怎么能忘?今后我不会特意提起这件事,但姑娘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竭尽所能。”
沈亦槿哈哈一笑,“我是护国将军的女儿,不……”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想到了方有光的母亲,改口道,“确实有一件事需要夫人帮忙,不过不急,夫人先将自己身体养好。”
林惜道:“有了玉寒兰草,每日按时服药就好,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沈亦槿也不客气了,“那就明日晌午过后,我在郊外的路口等夫人,请夫人救一位患了恶疾的老人。”
“好。治病救人正是我心之所向。”林惜回答的毫不犹豫。
沈亦槿看着一脸焦急的又晴,知道她虽心存感激,但更加关心自己的师父,“你们快回去吧,若玉寒兰草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东风,希望今晚就能入药,以解夫人病痛。”
不等林惜再多言,又继续道:“我也还有事要先回府乐。”
看着林惜感激中夹杂着无奈痛惜的神情,她能猜到林惜此时在想什么。
她已经很努力了,希望到了那时,哪怕林姑姑能为沈家说一句话,都不枉费这么久以来她所做的努力。
林惜道:“沈姑娘大恩我记在心上了,大恩不言谢,来日定当报答。”
沈亦槿颔首离去。
林惜看着沈亦槿的身影,心中滚烫着热流,她看着又晴怀中的玉寒兰草道:“我们再回府一趟。”
卫安开门看见重新返回来的林惜,脸上有泪痕,神情激动,忙去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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