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洲微怔一息,旋即大笑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血水不断地外渗,沈月溪都顾不上看他那对梨涡,急眼道:“你莫要乱动,我再重新给你包扎。”
沈月溪拿来新的纱布,将那已经被血水浸透的旧纱布换下,见到那完全没有愈合的伤口,再瞧裴衍洲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她气得比先前多加了几分力道,他自己都不在意,她又何苦小心翼翼?
“阿月,痛……”裴衍洲语气并不浓烈,听着还有几分冷硬。
沈月溪的手终是僵住,长睫颤抖,过了一会儿方羞恼地瞪了裴衍洲一眼,手劲到底轻了下来,慢慢为他重新包扎好。
裴衍洲伸出手,再次将沈月溪拉入怀中,他的手掌摩挲在她的面颊上,感受到了湿润一片,忙将她的脸抬起,果然前一刻还在生气的小娘子如今默默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眼眸里的泪水还在如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地掉落。
他的心脏骤然一缩,手中的动作明显缓了许多,指腹细细磨过她的眼尾,哑着声音问道:“哭什么?”
“我不喜欢血……”沈月溪由着眼泪继续掉落,清凌凌地看着裴衍洲,“更不喜欢你受伤,还请郎君好好养伤,莫要如此……”
“那阿月唤我名字。”裴衍洲说道。
人心总是不足,曾经他盼望着她喊自己一声“郎君”,可现在他不满足,这与她前世唤梁伯彦没有区别,他得到了她的人,如今又盼望着得到她的心。
沈月溪的泪落入他的掌心中,他似觉得手还不够一般,竟双手捧着她的脸,轻啄着她落下的泪珠。
沈月溪一下子又羞红了脸,小声说道:“……衍、衍洲不要这样。”
裴衍洲盯着眼前娇羞中犹带几分妩媚的女子,而她却用纯良无知的眼眸勾着他的心绪,他低头便吻住了沈月溪的红唇,近似蛮力地啃咬,引得她反咬了一口。
他低头笑道:“阿月咬得还不够重,再重一些,咬破我的嘴唇。”
“你……你怎能说话不算话……”沈月溪见他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却还有心情戏弄自己,又气又羞,偏又无可奈何。
裴衍洲身子微倾,对她说道:“你再叫我一声。”
“裴衍洲!”沈月溪双颊微鼓,重重地叫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以为这样裴衍洲会将她放下,却不知道在他心中,只要她的眼里所看是他,嘴里所念是他,他于她的欲念便愈深愈重。
眼见着她又要急得掉眼泪,从眼梢到鼻尖都红若胭脂,看着楚楚可怜,裴衍洲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束住她的手。
沈月溪像是逃命一般地火速从他怀里起身,在他一丈之外处,警惕地说道:“为了郎君好好养伤,我还是去偏房住些时日。”
裴衍洲站起身,只两步便跨到了她的身旁,在她还来不及朝后退去时便又抓住了她,“不可能。”
“可是你……”
“我受了伤,阿月不照顾我吗?”裴衍洲反问道。
他看向沈月溪的眸色里隐隐有几分谴责,沈月溪招架不住,小声说道:“那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的,要好好养伤。”
裴衍洲没有吭声,沈月溪只当他默认下来,便也不再提去偏房睡的事,她瞄向他还在出血的伤口,问道:“郎君要么还是卧床修养?”
“如今兖州境内并不安稳,我不能叫别人知晓我受伤之事。”裴衍洲淡淡说着,又将沈月溪拉入自己怀中,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若是阿月改不过来,我便这般惩罚阿月。”
“你……”沈月溪被他咬得有些疼,气恼不过,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便报复地回咬了一口,贝齿磨过他的薄唇,咬了一个些许有些重的痕迹。
她却是不知,她这副模样更惹得裴衍洲心火难灭……
“阿月说得对,我该卧床一日。”裴衍洲忽地转了话锋,引来沈月溪的目光之后,又道,“阿月陪我。”
沈月溪面露犹豫,受伤的男子垂眸遮掩住眼中的黯淡,道:“就只今日。”
他受了这般重的伤却不能叫人知道,沈月溪心里又说不出的难受,他肯休息一日,她陪他便陪他吧……
沈月溪软下心来,反过来将裴衍洲拉到床上,一边说道:“我陪你,你好好躺着。”一边手执蒲扇,侧身半卧在床沿上。
裴衍洲难得一愣,女子这般的姿态,仿佛是在守候他一般,他心里起了暖意,想要伸手去揽沈月溪,沈月溪却早有准备地握住他的大手,轻声说道:“衍洲,要乖乖养伤,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好。”他终舍不得破坏她这一份心意,便这般躺在床上,由着她卧在外头,轻轻打扇。
夏日的风从窗外而来,撩起这一床的帘帐,半卧的美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清风徐徐,入人心怀,吹得美人亦起了睡意,昏昏沉沉之间陪伴着裴衍洲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裴衍洲慢慢睁开眼眸,他将沉睡的沈月溪小心翼翼地抱到里面,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
等到沈月溪醒过来时,裴衍洲已经不在屋内了。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连忙起身,便见到喜枝与彩云都守在外间,皱眉问道:“郎君什么时候离开的?”
彩云忙道:“没多久,沈太守与左先生都来了,主公正在书房议事。”
“哦。”沈月溪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也开始有些理解裴衍洲平日的喜怒不形于色,他有太多太多的事,便是受伤也不能好好养伤,“去嘱咐厨房炖个鸽子汤,再加些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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