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但没有多说别的。
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梨夏,为什么在医院,她怎么了?”
“她生病了”她抬起头,目光很奇怪,是他看不懂的神色。
她轻声道:“居檀先生跟着我这么几日,好不容易跟清楚了医院的位置,却还是没办法打开你眼前的折扇门吗?”
“跟?”他重复了这个词,敏锐的意识到自己是跟踪她找到这里的,是因为梨夏吗?
“她不愿见我”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是的,苏梨夏已经很明确的表示过了,她不愿意见他。
“梨夏小姐生了很严重的病”面前的女孩眼神忽然哀伤了下来,她抿着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梨夏小姐说不想你知道的,但是居檀先生,她生了很严重的病,我想我如果不告诉你,你们一定都会后悔的,所以我知道你跟着,我也带你来了。”
“我知道我这样做对梨夏小姐来说或许是错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断重复着:“错过这一次机会,你们真的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时候了。”
他微微一震,似乎无法理解她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再也没有见面的时候了?”
而她只是站在那里哀切的看着他
不可置信的、天旋地转的冲击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他咬着牙,好似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让自己说出了这句话:“她得了什么病?”
“乳腺癌”
回答他的不是朝雨,而是一道醇厚的男声。
“乳腺癌,晚期。”
男声继续平稳的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他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直到那个男人来到他们跟前,宋朝雨怔了半晌才喊道:“章先生”
章辞镜对她微微一笑
“没有…”白居檀的声音一顿,仿佛说不下去般,“没有救了吗?”
章辞镜看了他一会,微笑道:“是白居檀先生吗?”
白居檀这才抬头看他,章辞镜戴着无边的黑色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明亮,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整个人温文儒雅。
“这是章辞镜先生”宋朝雨及时介绍,她看了一眼白居檀的神色,补充道:“是梨夏小姐的…未婚夫”
白居檀长睫一动,他看着章辞镜又一次执拗的问道:“梨夏没有救了吗?手术呢?化疗呢?还是钱的问题?是钱的问题…我可以解决”
章辞镜的眼神极其复杂,即便他已经接受这一切,但再一次告知白居檀,何尝不是一种凌迟的残忍呢?
“不是钱的问题”章辞镜语调平缓,目光暗淡的看着病房门仿佛就看到了里面的人,他接着道:“医生说,化疗、手术都没有多大的用处了,还不如在生命的最后过些舒心日子。”
白居檀低眸露出的脸苍白,落在门把手上的手也微微颤抖,他一字一字的低语着“生命的最后”这几个字。
“怎么可能!”白居檀吐出茫然又空洞的喃喃,他眼中的光渐渐熄灭,“你们一定是在说谎”
不过十年而已,就算梨夏不愿意见他,他们再也没有了见面的机会,也不该是这样的方式。
他完全无法相信或者说接受这样的情况,什么都好,不见面都好,但梨夏应该好好的活着啊!
“梨夏曾经和我说过你们一起成长的事情”章辞镜默然的顿了口气,他转头看着医院外倾斜的日光,“梨夏说那也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是吗”他毫无意识的承接着这句话,但心神好似早就在听到‘乳腺癌晚期’这五个字时消散了。
章辞镜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问道:“白先生,要进去看看梨夏吗?”
他的手指紧紧握住门锁,怔怔的凝视着眼前的门——只要打开折扇门,梨夏就在门后。
只要打开
然而,当他的耳边再次响起章辞镜的话——乳腺癌晚期,生命的最后时段他陡然间丧失了所有勇气
他害怕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梨夏,害怕看到她病弱的脸庞,害怕隔着十年光阴后的见面竟然会变成临死前的见面。
“辞镜”
病房内传出女声,婉转低语。
是梨夏的声音
白居檀颤抖着,身体慢慢蹲下,捂住心脏。
“辞镜,是你在外面吗?”
章辞镜看着白居檀软化的身体,他回应道:“是我,我等会就进来。”
病房内苏梨夏平静了下来
章辞镜再也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默的看着他。
他抖得不成样子,漆黑的眼眸像星沉潭底,血色全失。
眼眶中明明有水光,他却固执的不肯落下。
“居檀先生”宋朝雨走近,用力的将他拉起,直视他的眼睛,“用你的手推开门!”
“宋小姐”章辞镜也许是见她的语气像现在太强硬,便开口劝解。
宋朝雨摇了摇头,她看着白居檀无神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相信,可是居檀先生,你会后悔的,错过这次机会,你会后悔的!”
白居檀摇着头,他一把推开宋朝雨,然后向外跑去。
***
宋朝雨看着病床上陷入梦魇的白居檀,明明在睡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竟然有泪光从他紧闭的眼角流下。
“看来是很伤心的事情吧”她喃喃,伸手替他擦掉那两滴掉落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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