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场激烈性.事,旧伤隐隐作痛。
程奕不希望得炎症复发,对着镜子自己清理了一下,连带肩背的划伤,一并上药。
回卧室后,没上床。
程奕从外套上衣口袋拿出手机,见时间差不多,收拾好出门,不忘将沾血纱布、棉签扔进垃圾篓的袋子系结,一并带走。
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他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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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大人们玩到凌晨,牌桌才散,顾家规矩一向是除夕夜守岁发红包,年初一中午饭桌上拜年,众人不必起早。
以是大年初一早晨七点,顾家别苑静悄悄,主宅里只有少数人起来。
其中这少数人里,便有昨夜早早回房休息的徐苓君。
顾母静神饱满下楼,还没到客厅,阿姨告诉她大门外来了访客。
“……”
谁一大早上门拜年?
徐苓君奇道:“是哪家的客人?”
阿姨感觉对方不像是来做客,“只有一个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长得特别俊。”
描述几句年轻男人的外貌,末了交代:“他指明说是来见您的。”
顾母顿了下。
阿姨问:“您要见他吗?”
徐苓君大概知道来人是谁,心底些许惊讶。
片刻后,颔首:“请他进来吧。”
凉亭内,清晨露重寒凉,徐苓君拢了拢披肩。
她给程奕两个月,而今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月,他就出现在面前。
户外白色铁艺桌椅边,隔案对坐两人。
钢化磨边玻璃桌面上,提前备好热茶和糕点。
程奕没有碰,他免了不必要的迂回,在顾母落座后,将携带来的一份牛皮纸文件袋推到面前。
桌上的纸袋,约莫四五厘米厚,瞧着挺有份量。
顾母淡淡瞥过,没打开。
反而,她对另一件事感到好奇。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
“亦徐和我提到过,一般在重要的节日,她和家人都会到她爷爷奶奶这里。”
“我记住了大概的地址。”
“在来的路上稍加推理,然后,确定出确切位置。”程奕一五一十道。
顾母闻言含笑:“不错,我是该夸你细心,还是觉得你太有心机?”
“都可以。”
他回:“您喜欢就好。”
语气随和平淡。
究竟是不在意,还是觉得这些细节无关紧要?
顾母琢磨片刻,点点头,“看来,你今天有备而来,这份文件就是你要给我的交代?”
“袋子里装的是复印件,原件作为证据材料,在我的律师手里。”
“律师?”
“对。”
“诉讼正在进行审前程序。”程奕神情自若,可接下来的话令人无比惊骇:
“我以受到长期精神虐待在法庭起诉我父亲,要求在法律意义上,解除我和他的父子关系。”
“在您面前的,是过去十五年来,他在我身上施加过的’教育理念‘,或者换个说法,他是在记录我的‘成长轨迹’。”
“目前我能够收集到的部分都在这里,视频以文字和照片形式展现,它们来源完全可信,没有编造的可能。”
因为这是他受过的虐行,也是他父亲最得意的驯服手段,甚至于不惜亲自记录下来,反复欣赏。
听完,徐苓君终于动了。
白色细绳子一圈圈解开,抽出翻看。
她只看了几页,脸色猛然一沉。
上面白纸黑字,冰冷客观的文字陈述,却是眼前人亲身经历过的浓重阴影。
在东亚国家,社会观念以孝道为先,从来没有过一个解除父子关系的成功案列;即便在欧美各国,同样十分罕见,法律名义断绝父子关系需要双方自愿,且为本国国民才会受理。
不论是国内外,各国法律都极难做到这一点。
以程世中的能力,早已左右司法决断,程奕不可能通过法庭处决达成目的。
但如此极端的做法,必然会真正触怒程世中,程奕让他彻底沦为笑柄,试问哪个威严父亲能容忍儿子的公开挑衅?
在起诉之后,程奕已经不可能回到程家。
等于自断后路。
“在我出国之前,已经做好短时间内不能回来的打算。”程奕道:“我和亦徐说,要与她分开一段时间,但分离多久,我不能给她答案。”
“分离时间有长有短,但我最终还是会回到她身边。”
“您说等我到了一定年纪,会知道感情不是一切,可我很清楚,以亦徐的性情,她和任何人都能过得很好。”
他说:“可我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会幸福。”
最初是顾亦徐主动靠近,但到了现在,离不开的人反而是他。
“所以,我给您看到的资料,包括现在说的这番话,都不代表要证明什么,我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向您表明态度,或者是我的决心。”
程奕正视顾母,“希望您能同意我和您女儿在一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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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苓君轻啜饮茶,却发觉不知何时,茶水已经冷透了。
她搁下杯盏,垂目盯着那个纸袋。
对面座位已经空了。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身后,顾庆民缓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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