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宸带的书都是史书、礼法、国策论,并不是诗词歌赋之类,楚娇娇半点没有看不下去,反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楚娇娇平日在家里不爱出声,也是喜爱闷头看书,看得极杂,从史书到乡野杂谈都有涉猎。
她正在看一本记载了断案记录的书,讲的是一件发生在清河县的案子。
书上说清河县有一位豪绅,其妻子做生意是把好手,豪绅父母死后,本被他破败的家业,到了这女子手中硬是翻了三番,就是这女子成婚十一年未曾育有一子。
这位豪绅被一外地来的貌美妇人哄得不知几何,妇人怀孕后,他硬是要以无子为由休妻,娶这外来妇人为正妻。也不管这妇人还带着个半大的儿子。
其原配妻子也是个厉害的,一纸诉状把他告上了公堂,说这么多年家里的生意都是她一个人操持,赚下这么大的家业,应该有她一份,豪绅则说,如若不是他本就家大业大,妻子也赚不下这么多。
两方听起来都有理,县衙不知道该如何去判,于是记载在案。
好在最后两人达成共识,原配妻子只要了一间带后院的铺子。
究其缘由,豪绅收回了原配妻子手中所有的生意,威胁不给让位置,就这么熬着她。原配妻子性子烈,见不得这妇人带着儿子成天在她眼前恶心人,好似她们是一家三口,她倒成了恶人。
这还是此案最惊奇的,妻子为他赚下这么多家业,豪绅只分出了个偏僻位置的破铺子,还能休了这不能生的糟糠妻,迎娶新妇,乐得简直像是迎来了第二春。
好日子没过多久,问题出现了。
豪绅从小就是个败家子,只会花钱哪里会赚钱,美妇人更是除了会打扮就只会哄男人。家里的生意乱成一团,没多久,生意全部停摆,更别提像之前一样扩张,一家人只能靠吃租度日。好在家大业大,租子也够一家人奢侈的吃喝。
豪绅还在想,离了原配妻子,这不是也过的不错,我本就有这么大家业,看来她也并没有外头人说的作用那么大。
原配妻子则用心经营,店铺红红火火,没多久,隔壁店铺也被她租下了。当初做生意维持的人脉,交的朋友,现在也都来帮她。
其中一位更是直言,心悦她已久,甚是佩服她的为人,两人一年后也成婚了。
奇的来了,这原配夫人成婚刚一个月,确诊出了喜脉。
县里知道这事的都惊了,怎么成婚十一年未曾有孕,这才改嫁一个月就怀上了。众人议论纷纷,最后只当许是这二人没有子女缘。
那边豪绅也纳闷,自己孩子出了月子,一天比一天不像自己,反倒是像美妇人带来的儿子,再加上原配妻子怀孕,他起了疑心。
没多久,那美妇人与她“儿子”被捉了个正着,扭送官府二人才承认,这哪里是她儿子,压根就是她的丈夫,只是生的矮小。
两人早就瞄准了这豪绅,就等着生下孩子之后,毒死豪绅,直接继承下这么大的家产。
这场闹剧轰动了整个县,大伙这才明白,根本就是这豪绅早年吃喝嫖赌破败了身子,哪是他原配不能生。
这豪绅还恬不知耻,跑去原配妻子那认错求原谅,硬是被打了回来。
这段奇闻逸事就这么被记录下来。
楚娇娇看得是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大快人心。看完还在说这县衙断案断得糊涂。
“你觉得此案应该如何判。”夏允宸问。
“这家业是原配妻子挣下的,就应当分给原配妻子。哪怕最初起步资产是那豪绅的,也应该刨去原来家产,剩下赚的最少分一半。”
叶止希在马上听这二人讨论案子,听得啧啧称奇。这古人玩的挺野啊,真是小瞧他们了。还能带着丈夫再嫁的,那丈夫喊豪绅爹不知是怎样的场面,不在现场可惜了。
估计马车内两个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距离现代社会的婚姻法有多近。
夏允宸撂下书,正色道:“依我看,那豪绅能因无所出就理所应当的休妻才是问题。一家主母要打点府中中馈,打点人情往来。这么繁重的工作,皆因无所出,便被赶出家门,太过残酷。”
楚娇娇垂眼,“三从四德,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每个女子从小都是这么被教到大的。”
“你认同吗?”
楚娇娇想了想,抬起头坚定的望着他,“我不认同!我不想顺从任何人,我只想做我自己。”
叶止希听到这儿简直恨不得给他们俩鼓掌,三观这么正的古人,有一个还是个帝王之家出来的,真的不容易。
前面的车队逐渐停下,已经到了那白鹿出现的树林,再往树林里走只能步行。
人们陆续下车整队,决定留下一部分侍卫看着马车,另一部分进树林保护。
楚娇娇也在夏允宸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四公主见状偷偷对叶止希挤眉弄眼。
“这小路这么窄怕是不好走,我们不如两两并排,周围再安排侍卫保护。”叶止希提议。
“我跟止希一起。”四公主立马接话。
大皇子自是无所谓,楚娇娇则是根本不会拒绝,只能这样安排。
树林里的小路崎岖难行,这不像是现代稀疏的树林,而是更像未经开采的原始森林一般,树下都是各种草。
众人都是成群结队往林子里走,每位身边都有不少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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