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给李诺霜介绍点好吃的好玩的,包括很多队里小孩喜欢的东西,在李诺霜面前统统无效。
这之后到了队里要怎么激励么,也不能全靠一个八岁孩子的主观能动力吧?
陶正明一回来,就看到吕秋松纠结在一起的两条眉毛。
给他从池子边拉远了点,陶正明问道:“你在这琢磨什么呢?”
“我琢磨以后要是我带训,该怎么调动她的训练积极性。”
很离谱,确实很离谱,这就像相当于什么呢,相当于葡萄苗还在人家园子里,你已经开始想是要做白葡萄酒还是红葡萄酒了。
“我说,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点?”
“别怪我没告诉你,人家是单亲家庭,你觉得人家妈妈能放心孩子一个人走那么远?”
“你还是先想想到底怎么做家长工作吧。”
吕秋松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你不懂,我做外地家长的工作有三个杀手锏,基本上用出来以后没有不灵光的。”
“你说说我听听。”
“魔都户口,复旦交大,安排工作。对外地家长基本只要用出一种,就能造成一击必杀的效果。”
“但是她天赋好,我准备一次性用出三种。”
陶正明露出了一种不理解的表情:“魔都现在落户那么难了?比帝都还难?”
“复旦交大,是挺好的,但国内家长还是比较认清华北大吧。”
“最后一个,你是给她安排还是给她家长安排啊?我感觉好像都不太需要的样子?”
“去去去,你个从来不做家长工作的就别在这外行知道内行了。”
“我告诉你,只要你不往留帝都的猴子那打电话,这孩子肯定就能进我们队。”
“是么?”
“你别是么是么了,赶紧给人测蛙泳去,我看那孩子在水里玩得都无聊了。”
实际上,李诺霜在水里玩得并不无聊,她在测自己的水下极限憋气,现在好像是能突破一分钟了,比之前进步了不少。
陶正明把她从水里招呼了上来。
“出来吧,蛙泳测两组,你用两种泳姿都游一个50给我看看。”
“测完蛙泳就进今天的正式训练,你这几天都做的腿部转向和冲刺,没怎么游长,今天现来个1500,有问题没?”
那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李诺霜从水里爬了上来,熟练地往出发台上一站,等着陶正明发令。
吕秋松全神贯注地盯着李诺霜的蛙泳训练,和陶正明当年混合泳出身擅长自由泳不同,他退役前是个蛙泳主项的运动员。
他的师父现在就在魔都队,虽然不是国家队教练员,但是每年国家队集训都是集训教练的一员,跟这个也没差。
游泳的国家队和其他一些项目的国家队概念还不太一样,比如一些小球,举重体操这些,它是有明确的国家队和非国家队的差别的。
但游泳这边不是这样,每年只会在大赛之前进行统一的集训并且公布集训名单。
极端情况下,可能你今年成绩拉得太厉害,那明年集训可能就没你了,后年你又重新好起来了,那就还有你。
而另外一个逐渐凸显省队强势重要性的就是外训,陆续有省里财政比较支持的省队开始规划外训计划,让运动员和国外更先进的技术和训练理念接触,魔都队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这也是陶正明最先想到给他打电话的原因。
体育队里,跟教练,教练的师承也很重要。
如果李诺霜真的成了吕秋松的队员,那吕秋松再找他师父掌掌眼,不是那么忙的时候过来看两眼训练,或者训练当中遇到了什么问题,他师父还会不说?
这等于市队期间就拥有了一个国家队水平的教练员的场外指导,并且进省队和国家队以后可以一脉相承,师徒情感上和训练了解程度上都更好。
而魔都队对游泳的投入和重视也比较足够,至少每年的外训是舍得花钱的,去那边,能得到更好的提升。
陶正明遇到好苗子不推给自己亲哥,也不是他白眼狼,他哥自己也不赞成省队主教练的做法。
现在他哥每天上班,也是在煎熬,又希望手底下好苗子出头,又不是那么期待手底下的好苗子出头。
要不是队里还有俩一直带过来的小孩,他哥说不定跑得比他还快。
但偌大一个市队,他和他哥俩人像俩异类,其他没人觉得省队主教练让人吃药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历史遗留问题,就是在九十年代,国内游泳确实存在普遍的问题,再往前推一点,八十年代很多项目创造的各种纪录都有点‘离谱’。
吃药又没被查出来,有什么好怕的,真要有队员进兴奋剂检测登记库了,到时候吃得小心点不就完事了么?
再说了,能进库的,那都是有成绩的,带出来这样的运动员,作为培养过的教练员,奖励到手就完事。
至于运动员有没有禁药处罚,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禁赛禁训也是禁当时的主管教练,禁不到启蒙教练头上。
李诺霜的两次蛙泳测出来的成绩差异还挺明显,高航式虽然过了四十米左右明显频率有点掉,但是还是游出了41秒左右的好成绩。
但是小波蛙的成绩,直接就掉到了43秒半,但是她游完以后表示自己其实体能还有,就是不知道怎么游出来,强烈要求再游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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