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江邬苦笑一下,“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前天下午之后,我怎么睡觉就睡不着了?”
“你……”陈之气结,“借口,你是不是画画来着?”
“确实,这几天赶工。”江邬又说:“今天晚上弄完了。”
陈之沉默了,过了会才说:“你真睡不着啊?”
他不置可否,怪不得他这两天看起来疲惫,还以为是兼职的原因,陈之蹙眉道:“那也不能喝酒啊?”
“总不能喝安眠药吧。”江邬笑着,陈之立马瞪着他,“江邬,你给我好好说话!”
当年江邬他妈给他喂安眠药,差点死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江邬也收敛笑,“我开玩笑的,既然能开玩笑,就说明我早就不在意以前的事情了,你别小心翼翼的。”
陈之还是不说话,江邬这才问:“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你把酒退了。”陈之认真看他,他点头。
两个人一起去便利店,在陈之的注视下,江邬退了酒,换了一大堆关东煮给她吃。
坐在椅子上,陈之问他要不要,他摇头,眼皮耷拉下来,看起来很困,陈之说:“你回去睡觉吧?”
“算了,回去就精神了,跟你说会话,就困了。”他强撑着精神。
陈之觉得好笑,这也太神奇了,还没有她就睡不着了?
“过完年就回学校吧?我不想住宿舍了,我们一起住?”江邬软着声音,本来没什么精神,听着这话,怎么像撒娇呢,陈之逗笑了,“行啊,反正我家大,你没事还可以给我工作室帮帮忙。”
“求之不得。”他实在扛不住,搂过她,靠着她的肩膀眯起来,跟个大狗似的。
陈之突然觉得时间走得慢,这样日子希望以后也能很长很长。
翌日一早,陈之感觉刚开始入梦乡,就被敲门声吵醒,她闭着眼睛含周文娟,“妈,开门!”
等了会,门还在响,陈之放弃了,痛苦起身下床,客厅一个人都没有,周文娟不知道一大早跑哪去了,她拉开门,一脸烦躁对上人,看到江邬站在门口,她愣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关上门。
江邬人都没进去,就被堵在门口,当即茫然。
陈之连忙去卫生间,果然看到自己蓬头垢面,头发因为冬天的静电,都打结了,忍无可忍,她快速洗漱一下,然后梳好头发,这才慢吞吞去开门。
门一开,陈之穿着睡衣,笑盈盈站在那,对他不好意思道:“久等。”
“你也知道?”江邬叹气,走了进去,“什么时候这么注意形象了?”
“我比较臭美,又不是因为你。”陈之关上门,江邬回身看她,“我有说是因为我吗?”
陈之语塞,她居然先暴露了,江邬揶揄笑着,陈之没好气问:“你又来我家干嘛?”
“给你家换灯泡。”江邬提了下手上的袋子,陈之脑袋死机一下,就听到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是周眺,他兴奋道:“我来给你家换灯泡。”
巧了,另一个换灯泡的也在。
不一会,周眺扶着椅子,看着江邬戴着手套,在拧灯泡,跟陈之聊天,“姐,你都叫了江邬来,还叫我干嘛?我正好在打游戏呢。”
江邬低头看他,他立马解释,“就两局,就两局。”
江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懒得说教他。
刚换好灯泡,周文娟就提着菜回来了,看到他们,扬笑道:“真是麻烦你们了,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吧。”
周眺答应了,看向江邬,江邬看向陈之,陈之无语,只好上前拉住江邬,“对啊,江邬你还没在我家吃过饭呢。”
江邬装模作样道:“那行吧。”
陈之暗暗掐了他一把,想留下就留下,非得她开口求他才行?
周文娟在厨房笑了几声,让他们等等,周眺摸着肚皮在沙发上瘫着,无聊看着电视,江邬看眼他,嫌弃他掀衣服露肚皮的行为,“你在别人家就不能收敛点?”
听到这话,周眺很无辜,他眨巴眼睛问:“我在我姐家,我又不是裸、奔,至于吗?”
“至于,你姐就不是女孩子了?”江邬还在说。
陈之去卫生间洗头了,正烦着呢,漂白又染过的头发,枯的跟稻草似的,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染头发了,洗头都在打结,用了不少护发素都没用。
过了会,她感觉有人在理她的头发,她抬头看眼,只看到江邬的衣服,然后洗发水进眼里了,立马疼的叫唤一声,江邬气道:“你乱动什么,别动,我给你弄点清水。”
周眺看眼卫生间,没好气道:“又不是约会,还洗头?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你滚。”陈之咬牙,江邬失笑。
好不容易折腾完,陈之回房间吹头发,江邬也顺势进来,参观她的卧室,书柜里其实没有多少书,小时候的漫画,长大后看的小说,没有课本,她的童年和成长都不在这里。
陈之的笔记本就放在老旧掉漆的绿色书桌上,界面还停留在找工作室租金上面。
陈之照着镜子,在想下午要不要去重新染头发,顺便做个护理什么的。
直到江邬把脚步的一件衣服踢了下,然后里面的粉色衣服露出来,她瞪大眼,江邬比她还夸张,“我不是故意的。”
陈之立马推他一把,红着脸把衣服团一团,扔进脏衣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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