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远倒是没问题，他懂一点围棋，还曾经研究过一些残局，若是象棋反而倒极其一般。
    范参军看了几眼就看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跑掉。倒是顾远和萧墨寒一直下到了日头偏西才停手。
    “顾大哥的棋艺不错，改天我们再来。”
    “公子谬赞了，那属下告退。”顾远告辞离开。
    萧墨寒又坐了片刻，才起身进了屋。
    “四哥。”
    “怎么？”郑四睡了一下午，似乎终于睡饱了，“如何？”
    “人还不错，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哦？你有所怀疑？”
    “是。”萧墨寒也说不好自己的感觉，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和雨宝儿，小七，还有大宝二宝三宝他们接触的时间长了，他对人有种特别的感觉。
    一直来，他在军营遇到的人，还没有人给他这种感觉。
    从对方谈吐举止，从对方和他对视，都能看出对方的坦然。他也试探了几句，只是接触时间太短，暂时没有什么结果。
    可这矛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若是怀疑，就不要用他。”郑四淡淡开口。
    “不，不是怀疑，而是觉得这人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很压抑，似乎隐藏着很多东西。”
    “哦？”郑四终于抬起眼，仔细看了看萧墨寒，欣慰的笑了出来，“你这一番话，倒是让我觉得你长大了些。”
    萧墨寒有点不好意思。
    “也不是当初六七岁的小娃娃了呀。”郑四感叹道。
    那时候的小寒，比自家妹妹也高不了多少，小小的一只，还总是严肃着一张小脸。
    现在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看事情，也比原来深多了。
    郑四看了萧墨寒一会儿，“那这样，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我们来约定一下，你解开他心头的秘密，不过要有个期限。”
    “啊？”萧墨寒一愣，“四哥，这也是考试么？”
    “没错，这个考试很重要。你提前成功了，我可以给你加分，若是超时了，想从我这里毕业，那还需要再努力。”
    萧墨寒眼里燃起斗志。“好，四哥，我一定会成功。”
    第370章 突破口
    萧墨寒年纪虽然小，但那是郑四从其六七岁开始，手把手教出来的。
    虽然萧墨寒喊着哥哥，实际上亦师亦兄。
    关夫子教的都是学问，而郑四教的，则是另一种道。
    是生存之道，也有帝王之道，有些东西郑大虎不好跟关夫子说，但是可以变相提醒自己儿子。
    当时郑四还不太理解，但是也能猜到一些，毕竟家里曾经来过一位英叔。那位英叔当时称呼他爹郑大虎为将军，郑四这脑袋瓜就转上了。
    虽然他始终没露面，但是没有耽误偷听。偷听的和猜测的，再加上他爹指点那几句，也着实猜到了一些东西。
    所以一直以来，郑四都没有要求萧墨寒对于诗词歌赋要多精通。
    那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帝王之道，眼界要大，心中要有百姓，有仁慈之心。对于臣子，恩威并施，左右平衡，都是必要的。
    范参军推荐来的人，小寒觉得有问题，这让郑四很高兴。
    但是这个孩子能做到哪一步，还需要他自己努力。
    毕竟别人再怎么样也是教，真正要坐上那个位置，可并不简单，想要坐稳，就更不简单。
    若是没有这份心机，这份能力，那郑四宁愿这个孩子不参与到其中。
    不参与，那他始终还是他自己，或许可以平安一生。但一旦参与进去，就退无可退。
    如今这行事，镇南王萧佑封已经占据了一半，甚至更多的疆土，胜利的天秤已经向着萧佑封倾斜。再加上民心所向，他们所到之处，百姓都在欢呼，实在是这些年百姓吃足了苦头。
    狗皇帝的苛捐杂税那么多，那些贪官污吏还在吸民脂民膏。百姓们辛辛苦苦种地，却连肚子都吃不饱，还要卖儿卖女。
    现在终于看到一丝曙光，将镇南王当成了救星。
    他日镇南王拿下整个大临，那萧墨寒就是唯一的继承人，就算是镇南王夫妻再有子嗣，恐怕也敌不过小寒。
    所以他一定要让小寒站起来，自己站起来。
    而这，就是他第一道题目。
    萧墨寒倒是不知道郑四心里装着这么多东西，他到底还年纪小，知道四哥给他出了题目，那就努力去做到。
    顾远跑过来做奸细，为了取信于人，并没有改名。而且他也怕用个假名字，到时候会反应不过来，所以报出的名字是他的字。
    知源，顾远的字。所以在军营里，大家都喊顾远为顾知源。
    萧墨寒在郑家这四年可不是白待的，郑家几个孩子个具优点，尤其是雨宝儿的亲和力，那绝对是杠杠的。小寒偷偷也学到了不少。
    想要和一个人亲近，那除非对方心存戒心，否则很难接近。
    顾远虽然确实心存戒心，但是对待一个孩子，还是和自己大女儿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他确实疏忽了。
    听萧墨寒不经意提起自己有个小妹妹，今年七岁多了，顾远立马想到自己的小女儿也是七八岁的年纪，这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跟着萧墨寒跑了。
    萧墨寒提到自己小妹妹，只是为了聊聊家常，拉近关系，却意外地看到了顾远表情上的变化，顿时想到了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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