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事的昆五郎,长仪总觉得有些心虚,小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又解释道:“……其实鬼耳能探听到的消息,其他势力也能,只不过情报探子覆盖的范围没那么广。要是真的瞒得好,鬼耳也不可能知道,所以他们才有拿消息换消息的交易。”
也就是说真正的机要秘辛,他们想探都探不出来。
比如阮家主的踪迹,长仪的阿娘和舅舅都曾经找过鬼耳,许以重宝相换,可他们也没办法,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可见鬼耳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昆五郎无奈地叹了叹,但看小姑娘有些局促无措的模样,也不好再接着说什么,视线无意中往窗外瞥去,正巧瞧见细细淡淡的几缕符灰飘悬半空,打着旋慢慢地朝他们这边散过来,便提醒长仪留意着。
符灰在眼前慢慢聚拢,渐渐凝成完整的黄符纸。
正面的符文与先前长仪拿出的那张没有差别,背面同样写着字,却不是什么交换消息的代价和地点,而是工工整整两行字:
『柳封川曾从撷仙阁里带出一位女子。』
『此消息已有人替阮姑娘付过账。』
……
长仪的眉头顿时就拧起来了,定定盯着黄符纸最底下的图案,半晌没说话。
昆五郎也注意到那黑不溜秋的圆三角图案,随口问道:“这什么?扇子?三角粑?”
她没有回答。
那图案的轮廓……有些像她收到的那枚黑铜麒麟甲片。
昆五郎没得到回应,还以为她也不清楚,便没有接着追问,另换了话题:“鬼耳说有人替你付过账,看样子还可能知道你是阮家小姐,你怎么想?”
长仪现在心里乱糟糟的,能怎么想?自然是怀疑着用甲片把她引来奉节城的那神秘势力。可惜这事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昆五郎,只好摇摇头说她没想法。
昆五郎看出她瞒着事,但小姑娘不想说也不能逼着她,于是就猜啊:“既然你能买柳封川的消息,那你家里不是也能向鬼耳买你的消息?有没有可能是他们?”
长仪摇头:“要是他们,就该立即找过来把我带回家了。”
不过早晚也会找到奉节城里来的。
她琢磨片刻,利落地站起身来:“罢了,咱们没有头绪,怎么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还不如先紧着柳道友的事。不管替咱们买消息的人是谁,他既然把消息送过来,必定是想要咱们顺着查下去,那就先查着吧,是神是鬼,总会显形的。”
昆五郎自然说好。
……
城东胭脂巷。
他俩问着路走过来,途中都顺顺利利的连岔路都没走半条,临到头却站在巷口前,犹犹豫豫半晌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踏进去。
这胭脂巷,是真的胭脂巷。
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这里散发出来的胭脂浓香,甜腻腻的呛鼻得很,里头还间杂着什么熏香鲜花甜酒的气味,随风飘出半里地,叫人避都避不开。
昆五郎就恨当初阮青玄为何要把他的嗅觉做得这么灵敏,偃甲要这么灵的鼻子有什么用?现在倒让他白白遭这罪!
长仪要比他稍微好些,但瞧着巷子里头那些临街小楼披红挂绿花里胡哨的,还有那些什么怡红楼烟柳阁芳泽院之类乱七八糟的名字,小姑娘的脸色就顿时窘迫起来,两颊都飘上红霞,说话也磕磕巴巴的:“柳道友……来这种地方?”
昆五郎捂着鼻子不说话,他担心自己一开口,那气味能直接呛到他喉咙里。
长仪满脸悚然:“他还……还从里面带走姑娘!”
昆五郎尴尬地咳两声,心里想英雄难过美人关嘛,男未婚女未嫁的,情难自禁的不是挺正常?不过柳封川应该不是因为这种理由……
长仪可能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有点厉害,脱口而出:“身为修士,简直不像话!”
昆五郎想了想,捂住嘴附和两句,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就是,不像话!看他浓眉大眼满脸正气的,想不到也会逛这种地方!咱们可不能跟他同流合污的,要不然就回去吧,不帮他查了。”
他这么说,长仪反倒迟疑了:“不能吧……说不定里头有什么内情呢?”
说完就看到他眼里的笑意,顿时明白过来他又在逗自己玩,气得一把拽住他胳膊就往巷子里走去,那气势就跟要上门踢馆似的。
昆五郎觉得好笑,这小祖宗还正经挺有意思,一时精明一时糊涂的,逗起来特别好玩,哈!
如果逗完不会生气折腾他就更好了。
……
长仪最开始那气势还挺足的,雄赳赳气昂昂,结果没走出两步就哗啦哗啦全塌了,脚步不自觉放慢下来,犹犹豫豫地想着她是不是应该先回去换身男装再进来,一个小姑娘拽着大老爷们跑到这种地方好像看起来不太对劲?
昆五郎瞧着她那纠结的样子都觉得好笑。
所幸现在还是青天白日的,巷子里那些烟花场所几乎都关着门,剩下三两家就是琴楼乐坊之类还算清致风雅的馆子,偶尔有人瞧见他们这对古怪的组合也最多看上两眼,没太当回事,让长仪不至于臊得慌。
他俩边走边瞧,顺着街巷仔细地把两边的馆子招牌都看过去,终于在巷尾处找到了柳封川说的那家撷仙阁。
——已经荒废的烟花楼。
第49章 金与银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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