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皇恩浩荡,哪里称得上肱骨,崇宁侯过誉。”韦襄皮笑肉不笑。
王承业又装模作样寒暄两句,不再与他多言,转而与别的宗室打招呼去了。
“崇宁侯此番从扬州回来,可谓得意。”看着他的背影,韦襄抚了抚须,收回目光,却看向严祺,“也不知他心中可念着文吉一番成全。”
严祺知道他指的是韦襄抢了他那扬州巡察使的事,淡淡笑了笑,道:“汝南侯言重了,都是圣恩,何谈成全。”
“也是。”韦襄道,“他是正使,文吉是副使,他此番在扬州的收获,也少不得文吉的。”
严祺听着,觉得话里有话,怔了怔。
韦襄的脸上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不再多言,往宫中走去。
对于漪如而言,入宫赴宴是寻常不过的事,今日也是一样。
皇帝和皇后皆身着吉服,太子和几名皇子
公主跟在后面。韦贵妃等一干嫔妃也来了,隔着珠帘坐在内室之中。
宾客们齐聚一堂,漪如站在父母身边,跟着众人一道下拜,山呼万岁。
皇帝和蔼地让众人起身,坐在了榻上。
而后,内侍将皇亲国戚们一家一家宣到帝后面前,像帝后跪拜贺年,然后接受帝后的赏赐。
皇帝今日心情似乎很好,严祺一家上前的时候,他兴致勃勃地与严祺聊起了扬州。
“承业说你这回在扬州病了一路,朕在京中闻得此事,亦牵挂不已。”皇帝温声问道,“当下回到京中,觉得如何?”
严祺道:“蒙陛下垂爱,遣太医千里迢迢赴扬州问诊,臣调养数月,当下已经无碍。”
“听闻漪如和阿楷也跟着去了?”皇后在一旁微笑地向漪如问道,“扬州如何?可曾去了什么地方玩耍?”
不待漪如回答,严祺忙答道:“原本是要带他们二人四处看一看,长长见识,可惜因得臣这病耽搁了,他们姊弟二人也只得留在宅中陪着,哪里也去不得。”
皇后颔首:“原来如此。”
漪如知道严祺是怕她在皇帝皇后面前说漏嘴,暴露出跟李霁来往的事,故而抢着说话。她也乐得不言语,只乖乖站在父母身旁,听着他们寒暄。
不远处,传来吃吃的笑声。漪如看去,是四公主和七公主正凑在一起说话,眼睛朝她这边瞟着。
那两位公主,生母都是皇后这边的人。对于漪如而言,她们并不陌生。因为在上辈子,她们一直跟漪如不对付。漪如还曾听到她们在太子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当年,漪如曾经为这姑嫂关系烦心不已,甚至担心太子会因为她们而不喜欢自己。
不过现在,她知道自己其实多虑了。无论有没有这些公主说坏话,太子都不会喜欢她。
漪如将目光移开,下一瞬,就看到了那祸首。
太子坐在皇帝身旁,正将眼睛盯着她。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年节(上)
自从来到这殿上,漪如就没有把眼睛朝太子那边看过一眼,犹如躲开一团晦气。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这到底无可避免。
不过漪如发觉,太子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像从前那般冷漠和戾气,也而不像从前那样,碰到目光就挪开,而是仍然注视着她,与她对视。
漪如反而有些不习惯起来,转开了眼睛。
“我可是眼花了?”这时,坐在一旁的咸阳大长公主将漪如拉过去,看了看,道,“好些日子不见,似乎是又长高了许多。”
咸阳大长公主是先帝的长女,无论在先帝时还是在当下,都颇有名望。在先帝去世之后,她便搬到了封地去住,只在年节之类的重要日子才回京小住。文德皇后还在的时候,对咸阳大长公主视如己出,故而她跟严家的关系也素来不错。
容氏道:“正是。她从扬州回来之后,又高了些,先前的衣裳都小了。”
咸阳大长公主微笑颔首,对皇帝道:“我看太子的模样,也比上次见到时高大不少。我听说,陛下要为太子选妃了?”
听得这话,周围人的目光皆有了些意味深长。
皇帝道:“正是。太子二月便满十一岁了,朕寻思着,开春之后便着手东宫采选之事。”
咸阳大长公主颔首,又看向严祺:“若我不曾记错,过不久,漪如便要满十岁了。”
严祺道:“正是,她生辰是四月十四。”
咸阳大长公主露出笑容,对皇帝道:“当年文德皇后在时,还整日感叹,说也不知他们二人何时才能长大。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皇帝笑了笑:“长姊所言甚是。”
听得这话,周围人的目光又有了变化。漪如瞥见四公主和七公主脸上的神色僵了僵,各是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这时,皇后在一旁温声道:“他们一日日大了,我等却要老了。”说罢,她让宫人将年礼取来,赐与严家众人。
严祺领着妻子儿女们拜谢,退了下去。
接下来,宴上的气氛颇是微妙。
皇帝要为太子选妃的事,先前不过是传言,如今经得咸阳大长公主提起这一嘴,终于得了实证。更重要的是,皇帝没有否认太子和漪如的婚事,这让那些先前觉得漪如不一定能当上太子妃的人颇是震动。
严祺一家才落座不久,过来见礼的人便络绎不绝。每个人在严祺和容氏说话的时候,都明里暗里贺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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