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什么朋友,一表人才气度不凡的郁老师不喜欢女人。
孟迟在心里想着,一抬头看到杜峰正朝他招手,他便走了过去。
郁庭之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不咸不淡的没有,暂时没有打算就将这些人应付了过去,然后陪着郁正茂去了休息室。
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吗?郁正茂打量了一眼郁庭之,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
佘山在楼下准备摄影展,我过来帮忙,顺便上来看看您。郁庭之说。
郁庭之的朋友不算多,所以有来往的那些人郁正茂也都有所耳闻,他点了点头:这孩子现在发展得不错,开展的时候我也去凑个热闹。
郁庭之嗯了一声,眼尾瞥了一眼侧后方的茶艺展区。
你就不想办个画展什么的?郁正茂又问。
郁庭之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想法。
郁正茂斜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呼出一口气儿说:当老师也不错,但到底有些屈才了。
郁庭之浅笑着没说什么。
两人没说几句,便又有人过来与郁正茂攀谈,郁正茂让郁庭之去忙自己的事儿,郁庭之便离开了这里。
杜峰来找孟迟,是因为他们在酒会现场遇上了一个大客户,那客户点名要找孟迟,感谢孟迟年前的时候帮了他一把,让他避免了被骗。
这个客户姓陈,四十多岁,长得像个笑面佛,是这次活动的主办方之一。他和孟迟认识是因为年前这位陈总去瓷器厂淘紫砂壶的时候差点被骗,还是孟迟提醒他,才没让他买到残次品,花了冤枉钱。
陈总也是个爱茶的人,听说孟迟是个茶艺师,便对他心生好感,还在悠然茶馆买了不少茶叶。
这次活动其实悠然茶馆是不够格参加的,能参加也因为陈总特邀。时间已经不早,杨正风一向不喜欢酒会,他和杜峰没在酒会上多待,让孟迟陪着陈总聊着,两个人就先回去了。
陈总拉着孟迟聊了许久,从茶聊到壶,又从壶聊到茶,半劝半敬地灌了孟迟两杯香槟。有人叫他的时候,他还让孟迟别着急走,一会儿他们再好好聊聊。
酒会上暖气开得很足,人来人往,不免嘈杂。目送陈总离开,孟迟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晕,想出去透透气儿,然后就撞见了正好要下楼的郁庭之。
因为要参加酒会,所以孟迟一改常态,穿的不是休闲风也不是中式复古风,而是严肃正经的西装。
黑色西外套加白色衬衫,配一条深蓝色绣有银色暗纹的领带。搭在额前的刘海后梳,用发胶定形,整张俊脸完全展露,周身的气质一下就从飘逸随和变得沉着干练,比平时多了几分端正。
室内温度高,他又饮了酒,脸上便浮起一层淡薄的绯色,更添生动。孟迟将领带松了松,修长的脖颈以及骨线分明的锁骨完全展露,配着他英挺的长眉下那一点小痣,微笑时,便从严丝合缝的正经里,透出些许独属于他的痞气。
郁庭之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孟迟好像变了一个人,穿着西装的孟迟颠覆了他心里对孟迟的认知,却又加深了他对孟迟的认识。
郁老师?孟迟扯松了领带,一偏头便看到站在长廊尽头的郁庭之,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郁庭之:等电梯。
孟迟瞥了一眼旁边电梯的指示灯,哦着点了点头。
要一起去吗?郁庭之问。
孟迟从喉间发出一声疑惑,又问:去哪儿啊?
佘山的展厅,就在楼下。郁庭之说。
孟迟盯着不断增加的电楼层数字,像是在思索,直到数字停止变化,电梯门打开他才回神似的说了句好。
进了电梯,周遭的喧哗一下远去,四周恢复静谧,孟迟长长地吐出一口酒气,然后偏过头问郁庭之:你今天是和郁老先生一起过来的?
郁庭之嗯了一声。
孟迟点了点头:我方才听了郁老先生的书法讲座。
哦?郁庭之问,你对书法感兴趣?
不感兴趣,孟迟笑了笑,他说了那么多,我根本没听懂。
郁庭之脸上露出浅笑: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了不了,孟迟连连摇头,我那狗爬字,就不拿出来丢人了。
话音刚落,电梯到达,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这边的展厅都还没有开放,所以没有人,也都没开灯,只有走廊上有几盏照明灯,温度也比楼上低很多,不过还好不是很冷。
走了大约一百米,孟迟便看到前面很大的一间亮着灯的展厅,目之所及已经有几幅挂出来的照片,琴棋书画都涵盖其中。
一走进展厅,孟迟就和自己的全裸照片四目相对,顿时无言。
佘山还真是说到做到,把这张照片摆在了C位,并且还是放大了很多倍,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的C位。
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孟迟嘴角抽了抽。
郁庭之抬头打量着那张照片,没戴眼镜的眼睛里露出一点欣赏:不,很好看。
孟迟莫名觉得有些脸热,没再多看继续往里走。
佘山正在指挥几个工作人员将照片摆在合适的位置,瞧见他俩只是挥了挥手打个招呼,就继续扯着嗓子指挥工人忽左忽右地调整照片位置。孟迟就自己随便逛着。
展已经布得差不多了,除了孟迟以外,的确还有很多不同的模特,男女老少都有,作品融合了古筝、围棋、书法等元素。其中不少身材姣好的男模女模都裸露了部分身体,却毫无色情感。孟迟想不到该怎么形容,只能说拍得都非常具有艺术感。
走着走着,孟迟停在了一幅书法主题的照片前,照片里除了行于宣纸上潇洒飘逸的行书以外,还有一只握笔的手。
这是你是吗?孟迟回头问郁庭之。
郁庭之似乎很意外他看出来了,点了点头说:没错。
孟迟得意地啧了一声,眯着眼睛欣赏着照片里的手。
手好看,干什么都好看啊。
这么想着,孟迟便又偏过头,目光落在郁庭之垂在身侧的手上:你这双手或许天生就是用来创造艺术的。不对,你这双手就是艺术品了。
闻言郁庭之微微抬起自己的手:是吗?
是啊,孟迟点头,他往郁庭之身边走了两步,落在他手上的目光不自觉出现了几分痴态,感慨道,不仅看着赏心悦目,各种手活儿也玩得很溜。
郁庭之侧眸看向他,忽然问:你是在调戏我吗?
孟迟愣了一秒,半垂的眼睫才又抬起,迎上了郁庭之的目光。
对视片刻,孟迟忽然伸出左手搭在郁庭之的掌心,同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他一边用温热的手指在他掌心来回画着圈,一边压低嗓音说道:这样才算是调戏你,郁老师。
作者有话说:
郁老师:你别逼我!
第21章 基因
其实孟迟只是动了动手指,没有做其他动作,若放在平时也并不显得暧昧,但偏生是此刻。此刻的孟迟脸颊飞粉,嘴角微扬,眉眼间那点略显轻佻的笑最是撩人心弦。
郁庭之承认他被孟迟的小动作给勾得心痒了。但很快孟迟就松开手退开了,与他拉开距离的同时也将目光移向了那些挂在墙上的照片。
大概是照片墙上的打光有些巧妙,孟迟仰头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晕,他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没能赶走脑子里的沉重感。
你喝酒了?一直盯着他看的郁庭之开口问。
孟迟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偏头一笑:没喝多少,不打紧。
郁庭之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瞧,细瞧便发现此时的孟迟和平时不太一样,动作有些迟钝,说话时语气也透着些许平时没有的黏腻感。
两人一前一后地继续在展厅里走着,周遭静谧,只有佘山那边偶尔传来几声左左左右右右,跟唱rap似的。
这么想着,孟迟忽然低笑一声。
笑什么?郁庭之问。
孟迟收敛笑意,瞥了一眼佘山所在的位置:你听,他像不像在唱rap?
郁庭之一愣,旋即分神去听,那边的佘山正气急败坏地喊:我让你向左,你偏要向右,分不清左右逞什么能?轻点轻点别磕着,哎哟我去,脑壳疼。
单押!孟迟总结般地喊了一句,又说,佘山以后要是摄影界混不下去,可以去混混rap界,肯定也能混出个名堂来。
郁庭之盯着他看了两秒,旋即没忍住笑了起来:我会转告他你的建议。
孟迟也笑了起来,两人间的氛围顿时松弛下来,好像彼此的距离都拉近了不少。
看着郁庭之的笑脸,孟迟的目光不自觉有些发直。
郁庭之长相其实不算有攻击性,一双瑞凤眼只有眼尾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撩人的弧度,眉峰不高,眉尾弧度明显,眉眼轮廓分明。因为总是绷着脸,没什么表情,显得很高冷。
此时一笑起来,眼角眉梢便添了几分柔和,虽然还是去不掉他天生倨傲气质,但已经是难得的亲近了。
郁庭之这家伙笑起来真的是有点美,孟迟不自觉在心里想着。
在孟迟欣赏郁庭之的笑容时,郁庭之也在观察孟迟。瞧见他一双笑眼里眸光迷离,隐有痴态时,郁庭之可以确定,孟迟应该是喝得有些高了。
杨自乐说得没错,他酒量的确不好,但发神经应该是不至于。
没一会儿,孟迟便止住了笑声,停在一张4K大小的照片前,照片里是孟迟裸露的腰背,还有郁庭之染色的手。
先前隔着手机屏幕草草看一眼还不觉得,此时面对着,直观地看着这张照片,孟迟忽然就明白了佘山为什么没把它删掉,而是留下精修放大,打印装裱。
以孟迟对艺术的鉴赏能力和文化水平,他也说不出来什么高雅的点评,只是觉得这张照片看起来挺好看的,并且有一种很奇妙的色情感,介于让人遐想与冲动的微妙界限。
好像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对郁庭之的手想入非非,做了场荒诞的梦了。
孟迟是有些许醉意,酒精放大了他的情绪,让他表露出平时藏起来的一部分想法,但还没到完全让他放飞自我的地步。
郁庭之就在他身边,所以他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将这些旖旎心思丢在脑后,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一会儿,他又看到一张让他很惊艳的照片,很小,摆放的位置也不显眼,但孟迟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也是看到这张照片后,他才恍然发觉,原来郁庭之在他后背画画时,没有用颜料完全将他腰侧的伤疤遮住,而是组合利用,在那条疤痕的基础上画了绿芽,好像给那条疤痕赋予新生一样。
这个不错,我喜欢,很有想象力。孟迟说。
其实他想说的是创造力,但酒精作用下嘴巴有些跟不上脑子。
郁庭之笑了笑:我也很喜欢。
英雄所见略同!孟迟转着眼珠,斜眼看向他,伸手点他,有品位啊,郁老师。
郁庭之越发觉得此时的孟迟很有趣,好像暂时丢开了他平时刻意保持的那点距离感,表露出他性子里真实的随和近人,十分可爱,让郁庭之想要乘虚而入。
刚开始看到你画的时候,其实我根本没看懂,就觉得就是一堆颜料瞎涂涂,顿了顿,孟迟说,现在看,倒好像能看懂了。
是吗?郁庭之问,那你看懂了什么?
孟迟看着照片里的大片绿色,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不出来,就觉得挺好看的,好像这条疤变得顺眼了,也不难看了。
它原本就不难看。郁庭之说。
孟迟侧眸看他,两人目光相撞,似乎是被他眼中的真诚打动,孟迟脸上露出了笑容。
片刻后,郁庭之目光收敛,又看回了照片上,他忽然问:这条疤,是怎么弄的?
这条疤啊,孟迟重复道,他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抚摸着照片上的绿意,片刻后,又收回手,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小时候和我爸吵架,他要揍我,我就还手,没揍到他,自己却撞上了桌角,就这样了。
孟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随意,甚至带着点自嘲的笑意,仿佛觉得自己小时候幼稚得可笑。
郁庭之却是突地沉默下来,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孟迟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小时候不太听话,学习也不好,经常挨揍。后来我爸妈离婚,我再怎么不听话,也没人揍我了。其实也有,后来学茶的时候,做得不对,师父总用戒尺抽我的手。孟迟说着笑了笑,他又看了一会儿那条疤,然后偏过头,对上郁庭之沉沉的视线,他打量了郁庭之几秒钟,嫌弃地说: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可怜我啊。
郁庭之:没有。
只是忽然想再多了解一些,很少见的,郁庭之在心里这么想着。
孟迟不太相信地啧了一声,就又听郁庭之问:学茶很难吧。
还好吧,孟迟笑了笑,应该比你学书法简单。
郁庭之浅笑着不予置评。
你学书法,小时候没挨过你爸的揍啊?孟迟忽然问。
默然片刻,郁庭之将目光移向了那张照片:我没有爸爸。
啊?孟迟愣住了,脑子里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郁庭之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叫没有爸爸?
哦,他书法是外公教的。
但是为什么没有爸爸?
死了?
这次,心里想法转了一遍,孟迟小心翼翼地问,是我想的那个吗?
郁庭之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 ???
这又是什么意思?
孟迟本就思维缓慢,这下更懵了,愣愣地看着郁庭之,嘴唇张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又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安慰他。
郁庭之却在他开口之前转过头,看着他解释道:我是我妈去精子库做人工授精生的,就连我妈也不知道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是谁。
卧槽,还能这样?
孟迟觉得自己世界观受到了冲击,脸上出现了如有实质的呆愣,脱口而出:真的假的?你不是在逗我吧?
真的。郁庭之见他这样懵懂呆愣的模样,没忍住笑了起来,我妈她,比较特立独行,一般人很难理解她的想法。
郁家腐书网,郁姝作为郁正茂的独女,算得上是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也算得上受过严格管教。
从小就培养各种兴趣,从书法字画到音乐舞蹈,大概是做腻了乖乖女,她十八岁的时候突然开始离经叛道,用自己比赛拿的奖金买了精子,弄出一个郁庭之。
就像是把郁庭之作为交换的筹码,她从郁正茂手里换来自己的自由,生完孩子第二年便随心所欲地满世界乱跑。
她去音乐学院学习音乐,做歌唱家;考上知名舞团,进行全国巡演;还进过娱乐圈拍了几部电影。现在的她,正在国外研读文学,创作小说。
她把这世上她感兴趣的东西体验了个遍,独独没怎么体验做一个母亲。
我们不是情敌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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