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角落试图对顾先生进行密室谋杀。因为顾先生有事没事,就喜欢拿主上嫖上一嫖,以逼他破功为乐,简直是拿整个娱乐圈娱乐。
而段先生的反应,可以比照那些经常想造反、但又遭致残酷镇压的农奴,明明是想斯巴达一把的,但最后都沦为斯巴达克斯,一下子就被克死了。所以,比起摸大腿揉屁股,他更乐意乘着顾哲喝水时候,偷摸又狠狠地勾住他的脖子,揪他的耳朵,像两个小孩儿似的缠斗在一起。
大家都为两人捉急:怎么不推到沙发上去呢,怎么不推倒沙发上去呢,结果推到沙发上也是继续卯着,搞得面红耳赤,自己都觉得荒唐。虽然近距离的言笑晏晏有那么点昼夜宣淫的意思了,但毕竟只是卯着,害的本来还很体贴地知道要避一避的众人兴致阑珊地敲敲门,两个人立马正衣冠,变禽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若是因此而觉得,段先生成了一个好人,那就大错特错――顾先生不在的时候,段先生依旧是那个极端挑剔、要求刻毒且温文尔雅的金牌制作人,而且,连爬上床的后路都活生生堵死了,堪称无
法收买的巅峰人物。
特别是当顾先生不上班的时候,那简直是辣手摧花,分明迁怒。这种时候要保证给乐谱留个全尸,就得期望顾先生突然从天而降或打个电话。曾经有过先例,段先生正要一脸温和地砸杯,顾先生突然推门而入,于是段先生慢吞吞从半空中收手,敛笑,炸毛,肌肉紧绷,全副戒备:“你、来、啦。”
幽幽怨怨一唱三叹峰回路转百折不挠。
水还洒了一裤裆。
于是顾哲倚在门边仰天长笑,谑了他一整天,还把他性感新奇的保温杯换成了雀巢咖啡的大棕瓶,堪称时尚界的恐怖分子:“这个砸起来疼,倒起来爽!”
段先生羞愤不理:“你歌词写得怎么样了?”
顾哲说那我很厉害的呀,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给他看看。段榕一看那明显是试卷的边角,就忙不迭要数落他,结果一看,写的还真是很厉害。古风婉约,流行晓畅,韵脚压得非常稳,还很动人,只是作为歌词还有点技术性的小瑕疵,只要修一修就好,不禁狐疑地望了他一眼。
顾哲眨了眨眼睛:“我很厉害吧!”
段榕一边翻稿一边摸头顺毛:“找人抄的?”
顾哲又跟他胡乱干了一架:“哲学,是一切其他行当的抽象总和!政治哲学,又是第一哲学!我深度研究了主流,掌握了流行的脉搏,我一定能干好!我对中文也是很有学养的!”
段榕勾唇笑,不自觉去掺他的胳膊:“我这都不舍得给别人用了。以后专门给我写词,不要污我声名!”
顾哲搓搓手,“那岂不是要发工资了,老爷!”
段爷说这个称呼好,这个称呼相当好!顾哲就很欢快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老爷老爷叫叫,一副乞食状,段先生勉强保持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差点就绷不住了。
走到楼梯口,老爷突然转过身来,伸出了手。正巧顾东林没心没肺地要拐另一条道,去找林宏他们,堪堪从他手边擦过。老爷一眯眼,抿着唇很是懊恼地走了。
中午的时候,段榕一时忙过了头,等想起来已经一点多,忙说糟糕糟糕,拿上外套去林宏他们的训练厅。开门进去的时候里头正在吃盒饭,说说笑笑,倒是不见顾东林。乐队成员不等他慰问,都是齐刷刷放下筷子比了个方向,“在隔壁睡觉。”
段榕点点头:“这个造型不错,编进舞里
头……别光顾着吃,多锻炼身体,赶紧把mv拍了。”
林宏等集体石化:现在的走向已经不是牵段爷的裙带,而是牵顾先生的裙带么!下次碰到一定山呼千岁!
走进换衣间,看顾东林倒在临时搭起来的几把椅子上,身上盖了几件五花八门的衣服,脸上还挂一本大杂志,不由得笑笑。
“喂,”他推推人,“怎么不去办公室睡?”
顾东林被弄醒,很不痛快,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你那边太吵……”
段榕不由得捏着他的小臂,低下身哄小孩儿一样的:“这板凳不舒服。沙发软一些……你老往这里跑,还睡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顾东林刚睡醒,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精神抖擞地继续讨债。
下次再来的时候,段榕连空调被都给他备好了,中午也特意让matthew尽可能不要让人过来。
48、齐家的同时要防家暴
可是顾先生对睡眠环境的要求,比段先生对和声的要求还苛刻,躺在软绵绵的沙发里,戴一个眼罩,还觉得世界不清净。他时不时听到段榕在桌子前哗啦哗啦翻文件的声音,要不就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倒水,饮水机贴着耳边轰隆轰隆,搞得跟地震一样。刚安静了一会儿,又可以感觉到他在眼前晃悠,穿着条破牛仔裤,走起路来裤缝oo的,然后叹气,低头,呼吸缭乱。正巧matthew开门说有重要的人谈重要的事情,于是两个明明很有存在感的人,还要在那边装作很没有存在感的对话……
顾东林心里是知道的,是,是……段榕很体贴很小心了,但是他反正半梦半醒不用讲道理,就坐起来笼着空调被,发呆。重要人物看他起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用捻着嗓子谈唱片的预算了,不过说了几句话感觉不对啊,到处充盈着沉静威压的起床气……幸亏段榕也顶不住,稀里糊涂多拨了好几十万,那人拿着预算简直要飞起来,心想果然自古红颜多祸水,昏君,昏君!欣然告退。
段榕虽然很宠,这时候也嫌弃他娇贵了,可是顾哲听他们谈预算已经睡着了一半,正要睡过去又被造反,登时迷迷糊糊的炸毛。他不激情的时候,尚且还要把歪理邪说拗成正统压段爷三分,一激情起来,那是彻底不讲道理了:“你――好烦!轻手轻脚都不会……”
一边说一边打哈欠。
段榕听他拖着长调很新奇,觉得很好玩了,握着他的手臂要灌他咖啡:“你啊……真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顾东林嫌弃地把咖啡推开:“那我不来了。”
段榕失笑,想了想,伸长手臂,慢吞吞慢吞吞蔓延到沙发背上,然后看他一点点、一点点倒下来、靠过来:“我有那么烦么?”
顾哲嘟哝:“你――好烦!”
“那也没办法,我要工作。”段榕拍了拍他的脸,“否则谁发你工资?谁挣钱养家啊?”
顾哲抱怨说,你钱够多了,再挣没意思了,悠闲一点嘛。中午本来就午休,睡一觉多好。
段榕又失笑:“你怎么小孩一样的……等等,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东林大概觉得冷,往他缩了缩,还抱住他一条胳膊:“吵什么……睡啦睡啦……”
于是顾哲又经历了一番悉悉索索,连沙发都似乎被人搬运了,然后身边一沉,世界清净了。
这天顾东林没有林宏骚扰,居然睡到了下班,更加不幸的是,matthew进来的时候段榕也在睡,两个人姿势还很好看。于是office py从助理圈一路传到司机圈,成天在茶水间八卦的大家反倒相当无法适从。
而顾东林只觉得人心不古:两个男人睡一块儿,门都没锁,还能出事,啧啧……你能不裸睡么?
“裸睡更舒服。”段榕赤膊爬起来,把头发往后一撩,还挑了挑眉,一派风骚。
“那你能别把我也剥光么?就一床空调被,会感冒。”
段先生俯身蹭了蹭:“嗯……好舒服……”
然后不客气地用力抱住,眯起眼睛埋在他的颈窝里,“这样不会感冒,还很暖和……唔,很热了……”
那顾东林是很懂这套的,再下去就是“我硬了嘛”,他看得多了是不是。这时候闭着眼睛鼻孔出气恩哼一声,“那是,大家都喜欢皮草,人皮,顶级皮草嘛,当然顶舒服了。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杀万物以逆天,吃得白白壮壮,还不长毛,看着就白净细腻。要不阿兹特克祭司干嘛每年春分扒一张下来披身上,那还热乎乎的,是吧。”
段榕他也硬起不起来啊,硬起来也痿掉了,讷讷道:“扒皮啊……”
顾东林安慰他:“人家那也不容易。十六世纪西班牙人刚去中美洲那时候,他们刚打了次胜仗,有三万俘虏,哎呀……那可真是把他们忙坏了,三天之内要剖三万颗心,平均下来每一分四十七秒开膛破肚一回,那外科医生跟他们比也太弱了,是不是,他们也没手术刀,只有燧石刀。”
段榕听得毛骨悚然,十分松动,一个没注意就被压到身下,顾东林淡定地伏在他身上比划开了,东瞧瞧西摸摸:“你这胸骨就太硬,燧石刀打不开,老切着你也疼,我也累,所以要从你横膈肌这里下手,是吧。横拉一刀,然后把手伸进去,往上摸,最后使劲一拽……”
段榕默默拾起衣服穿上,顾东林就贵妃醉酒似的在沙发上斜眼看人家,笑得神秘莫测,像极了阿兹特克燧石刀。段先生一步一抽搐,满脸荒唐泪。走了几步想起来恰逢周末,颇做了一番心理斗争,遂还是咬牙假公济私,把祭司大人掳到家里。顾东林看看车开的路不对嘛,奈何方向盘不在自己手上,乖乖上豪宅洗手作羹汤,把段先生美死了。顾先生做完羹汤,还默默把碗盘收拾了,段先生大喜的同时还不敢相信,心存侥幸以为他忘了。
顾先生把碗盘都好好摆到不锈钢水兜里,然后一指探头探脑的段先生:“你,过来洗。这次总不会再摔碎了吧。”
结果自然是他低估了段先生的水平,他不单把水兜里的摔碎了,还把柜子里为数不多的库存也摔碎了。那玩意儿藏得可深,不仔细翻个十几二十分钟还翻不出来,他居然还能一下子都给砸碎了,顾先生百思不得其解:“你手上长得是脚趾吧。”
段先生迎风流泪,哭成傻逼,不过却意外地得到了一道逛超市的许可,自然是乖乖在那边搬碗碟。而顾先生则跟小姑娘似的,把整个货架的零食都扫荡一遍,被嘲笑了还理直气壮:“我不抽烟,不酗酒,那我总得找点东西吃吧。”
段先生连连称是。
于是之后的周末,顾先生就架着金边眼镜,叼着根pocky,面前一盏铁观音,翻着他的斯宾诺莎。搭配上段先生家极富贵气的装饰,和段先生极富眼力、为他量身定制的复古西装裤,颇有上海滩红顶商人的派头,在沙发上不动如山。段先生就在客厅一角陶醉的弹钢琴,弹一会儿,顾先生叼着pocky瓮声瓮气道,“难听,换。“或者,“好听,循环播放。”段先生就再起一首,继续陶醉……顾先生从客厅陶醉到厨房,切萝卜还得伴着《天佑女王》。
段先生陶醉了一下午终于感觉不太对劲,拍拍钢琴凳,“过来,到老……爷这里来!”中途改口差点咬掉了舌头。
顾哲啧啧,心想他要是真把老公说出口,那可如何是好。
把他舌头咬掉?
老爷说你歌词写的是不错,通俗易懂,含蓄隽永,但就是太循规蹈矩,不够激情,不够出格,一言以蔽之,没特色。顾东林撑着钢琴连连称是。老爷得了心理上的满足,即兴弹了一首,然后说你给这首曲子填词试试看,再活泼一点,不要这么静悄悄地玩忧郁,言辞出位也没有关系,现在小孩儿都好这口。顾东林摇摇头:“老爷,我俗不下去了。而且你这曲子也不俗啊。咱们为什么非得这么俗不可耐啊?咱们很高雅的嘛。”说着低头看了看菜刀,睫毛长得跟小扇子似的,可委屈了。
老爷被哽了一下:“这个……”然后端出老爷的气势,“要你写你就试一试啊。真写不出来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嘛。”
顾哲兴趣缺缺地挥了挥菜刀说我还是切萝卜去。老爷愣了,唉唉唉一把扯住他手腕:“你怎么那么懒散?难道这价钱,你还不满
意?”
“可满意了。我一整年工资还没那么高。”顾东林老实道,“你还一口气买了三首,十五万。”说着眉目传情地看他一眼,意思是老爷你真好。
看完又低头看菜刀:“不过再写下去,钱就没地方藏了,床底下都塞满了。”
段榕实在不能理解顾哲的脑回路,迎风流泪,哭成傻逼。
他会让顾东林写歌词,就是想把人留在身边,结果人卷了钱就跑。卷了钱跑他也比较习惯了,问题是别人都是卷个七位数八位数,是吧?他都准备把整个段家给他烧钱玩了,他居然愁花不完。这也太可耻了,是吧?幸亏顾哲懒洋洋说这也不好说,他准备去炒股,万一折在里头,老爷你还是很有用的。然后提议:“老爷,我赚了工资,请你看《甲子园》?”
段榕大男子主义条件反射:那怎么好意思。
顾哲一拍他的肩:“那也行,你也别忙着不好意思了,快去买票吧,要头等座,快去,晚了抢不着。”
段榕默默道,你真不客气,顾哲讶然:“你、你希望我跟你客气啊……”
段榕看着他一脸被伤害的表情,梗着一口老血话都说不出来,乘着还有口气在就要家暴,顾东林逃得那叫一个快。
顾东林发誓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段榕久经沙场,并非毫无准备。比如说,这次他就不走床单被套风,他直接把客房的床拆了个精光,一根床柱都不剩下,然后默默站在他身后羞涩说,床架里似乎有白蚁。
顾东林思索了一会儿对策,看了他一眼,“晚上看电影?”
49、愉快的周末
段榕很开心地拿本本。
段榕家里有老大一个家庭影院,自带投影仪,看电影的时候半个客厅都是屏幕,爽。不过他平时一个人也不用,顾东林光拆线装线就忙活了大半天,跟个小电工似的。段榕看他钻来钻去露着一截细细的腰,心里很安慰,说以后家里的事情都可以交给你了。顾哲艾拉艾拉,说你也就背背水背背米袋背背煤气罐。
段榕这别墅建得早,离城区又远,不通天然气的。这时候顾哲一番话把他弄得一个激灵,登时幻想了一下:他家开着party,娱乐圈的俊男美女们喝着美酒,顾东林在厨房里准备美餐,然后突然回头大喊一声没煤气了,然后他就开着布拉迪威龙、穿着挺括西装……吭哧吭哧去背煤气?!
“很带感,哦?”顾东林把线都抻好,回头,瞥了他一眼。
段榕咽了口口水:“我还是有别的用处的,能洗碗的……”
顾东林笑而不语,打开本本下了《极度深寒》。
后来上床的时候段榕连裸睡都忘记了。
这倒不是段榕胆子小。这不能怪他,他这么人帅多金又有才的钻石王老五着实不多,平时娱乐活动太多了,基本上不需要看恐怖片来调剂生活,那是潘扛傻氖隆5既然段太太有这个需求,他也不能说什么。但问题是,段太太一方面要看,一方面忍不住要尖叫,要吓得半死。他本来不觉得有多吓人,但被一传染,也心里慎得慌,忍不住要跟着尖叫,两个大男人此起彼伏叫得跟傻逼一样,一场看完身心俱疲,洗洗睡觉。
一晚上顾东林都蜷缩在床边,小模样可可怜了。段榕让他睡过来点,他顿了顿:“我怕你半夜变成那玩意儿……”
段榕想象力没那么丰富,但一旦被指引,那就不一样了。借着外面漏进来的光看到顾东林淡得发亮的眸子,也有点顶不住,顾自把被子卷一卷:“……我不会变成那东西。”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
段先生不大确信地说,“你也不会吧?”
顾东林赶忙说不会不会,都是体面人。
两个人卷着被子就露出颗脑袋面面相觑,不由得一齐叹了口气。
“为什么吓得要死还要看鬼片?”
顾东林老实交代:“一个人不敢……嘿那不是鬼片,那也不是恐怖片,那是科幻片!”
段榕觉
得冷,默默道,“那是血浆片……”
然后一晚上都忙着做噩梦,所有激情都被恐惧的激情镇压,再准备得天衣无缝也萎了。
星期天的活动依旧是顾哲说了算,指挥段王爷来回开了一百多公里,去市南参加个茶会,回来的时候带着大包小包的新茶。因为之前说过要回学校,段王爷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段太太却兴致高昂在副驾驶上掰他的茶叶,这个大红袍怎么怎么地,这个庐山云雾怎么怎么地,老爷不客气地说开车呢,别说话,段太太委屈了,理直气壮道,我不跟你讲你怎么知道到时候喝哪个――冲第一泡不准喝记住了没?
段老爷随和一点了:“我不吃茶,喝咖啡。”
顾哲赶忙说那不行,欧洲人可劲倒腾我们鸦片,就为了从我们这儿买茶叶,每天吃得那么油腻,饭后要吃茶洗肠胃。“成天喝咖啡,猝死了等会儿。”
段王爷从后视镜里瞟他一眼,看他一脸诚惶诚恐,不由得勾唇笑。
“四楼是健身室,每天锻炼的。”他答,“再说,我猝死了,放你为祸人间?”
顾哲道拉倒吧,成天吃饭睡觉弹钢琴,早上叫不起,晚上困得慌,我太了解你了。
“哦……”段先生拖长了声调,“你又了解了?”
说着打着方向盘拐进宿舍楼下的停车场。
顾哲偷了一包心爱的铁观音塞进口袋,“那……走了?”
段先生说你还想干什么,啊,说出来听听?
顾哲烧得耳朵尖疼,却一脸平静地推门而出。钻了一半坐回来,段王爷闷笑,回来干什么,还不走?快走呀!
顾哲气急反笑,看着某人紧紧扣着的手,话也说不出来。
某人一边死抓着不放,一边一本正经:“你抓着我干什么?啊?”
顾哲一言以蔽之:“太低弱了!”
段先生说呐,给你看高端的,凑过来把车门一关,然后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下。
“够不够高端,嗯?够不够?”
顾哲这下不敢说了,夺门而逃,段先生大乐,哼着歌凯旋而归。开到半路上神智一清,唉,傻了,那时候玩什么高端不高端,直接上垒啊!
而顾哲淡定地伪装好自己烧成石灼虾的真相,回去的时候,发觉多日不见面的严润鱼居然回来了,本来是副象牙剪刀,出去带了下军训,立马变成用了多年的火钳,就戴眼镜的地方留下一块白,只有去坦桑尼亚才能做上白雪王子。顾哲不禁又仔细审视了自己好逸恶劳的生活。严润鱼诉完苦,夏春耀诉完相思之苦,就轮到顾哲来坦白他叹为观止的感情生活。顾哲口水四溅从谢师兄讲到一次出轨二次出轨到仔细内幕,严润鱼喊停:“这不对啊,你干嘛要耍他!你钓着人家耍弄干什么?”
“防止我被他耍弄。”顾哲认真道。“不过我觉得不会。他把客房的床都拆了个精光,衣柜里挂了一半的定制西装都是我的号,牙缸茶杯都准备好了,睡衣还一个款式的,绝逼是真爱!绝逼!”
老张刚进门,脱鞋的意愿的没有了,连连说这可真是段家祖坟进水了:“要对付一个自恋的人的终极武器就是给他一个更自恋的家伙么,嗯?为什么所有人的爱情都是他一定不爱我,他一定不爱我,到了顾哲这里,就是他绝逼爱我!能收敛一点么?!”
严润鱼不解:“等等,你耍弄他,为了防止被他耍弄?你为什么会被他耍弄?”
顾哲也有点不解了:“……老张说我喜欢他。”
严润鱼一针见血:“你喜欢人家么?”
顾哲沉思。
夏春耀跟随家长的路线,继续一针见血:“你想跟他上床么?”
顾哲摸了摸下巴:“他比较高大,抱也抱不过来……”
“没说你在上面。”三人异口同声。
“……no。”顾东林审慎道。
严润鱼把顾哲逮沙发里:“赶紧住手,赶紧住手,这样的下去要出事情的!你们这是在玩爱情游戏!你也太不厚道了,要引火上身的!你要考察他,至少该确立交往的关系,这才名正言顺,然后觉得可以了,那就结婚……”
“可是在一个儒家文化中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我确定,我跟师兄明确考虑过,同性恋结婚不是一个要不要通过的问题,不存在yes or no的争执,我们不会让草案提交。”顾哲认真,“所以我们的交往等于异性的结婚,那么这样推断,考察也只能放在暧昧期。”
“绝逼是真爱。”夏春耀摇摇头,“绝逼的。看他那个忙着找合法性的模样――可以去国外结婚。”
“还留宿。”老张接口。
严润鱼拧着眉毛:“你们这样不行……不行的!你自
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哲思考了一会儿。
“我没想呀。”他从口袋里摸出跟pocky叼着,“就是……就是怕到时候万一弄不好被他欺负了,就是先下手为强嘛。”
“那万一弄假成真了呢?”严润鱼一副你这登徒子的模样,“你要负责任的呀!以后的事情你想过没有?”
清脆地啪一声,顾哲咬掉一截:“我……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去欺负他的。成真了……那现在也挺好?月底不用问你们借钱了,至少。”
老张一边脱得只剩下裤衩,一边在客厅里晃来晃去准备洗澡:“不过小鱼说的也有道理,不要相信在野党。在野党一旦上台,都跟执政党没两样。”
顾哲啧了一声:“段榕如果变成执政党……”
小鱼说你们这还是先缓一缓吧,太快了,顾哲若有所思。
刚说到这话,手机响了,大家一看是段榕,都目光灼灼地望着顾哲。
顾哲小心接见在野党:“什么事啊?”
“我这里直接有今晚的票,去不去看啊?”
顾哲开始一脸纠结,浑身发抖,在沙发上磨来磨去,可怜巴巴地看着几个常务委员,做着口型:“甲子园甲子园甲子园……”
常务委员集体投票通过以下议题:电话对面的在野党攻势强劲,势不可挡,且已占领大多数票仓,基本盘已尽数拿下,大概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取得多数议席,重新组阁。一言以蔽之,水已经泼出去了,胳膊肘大概是拐不进来了。
底下喇叭一按,泼出去的水登时以收不回来之势套上外套,直奔下十四楼,与在野党领袖亲切会晤去了。
老张幽幽望着那横冲直撞的背影。
“我也想有个会请看《甲子园》的男朋友。”他说。
“《甲子园》是什么?”严润鱼一脸惶惑。
老张心里平衡了,搂着小春耀的削肩:“不过比起某些人的男朋友连什么是《甲子园》都不晓得,我还是幸运得多。”
50、全家都是霸王龙
那边厢并肩看话剧,一开始段先生还惦念着上垒,但也知道,直掰弯这个事情心急不得,何况怎么看怎么长着张正房脸,不得草率行事,就偷偷隔着扶手勾人家小指,一片缠绵悱恻。顾先生正在思考要不要给人家个名分,这动作刚好又不涉及人体撕裂,还挺有默默的温情和卑微的感性,就默许他臣服在脚下了。
到后来段先生和顾先生都忙着看戏,谁都腾出不出空理睬谁,出了门还意犹未尽,在野党这过激的竞争态势就被遏制住了,遏制住了整整三天,导致顾哲难有的慈善念头被一帮形而上学磨了个精光,彻底抛到脑后。
星期四的时候,顾哲照例去他公司打工。按照他的意思,写歌词这行他已经做到顶了,没意思了,可以干干其他活。matthew现在已经不准备理解他了,很驯顺地说,那顾先生想干些什么?顾哲默默想了想,要做比较有技术含量的事,但是又只会打杂。matthew痛苦地思考了很一会儿,然后把他塞到化妆间。
化妆间里的小哥那是很潮的,是吧,也知道他是今年娱乐圈最强黑马,堪称扶摇直上的在野党,于是说话口气愈发软绵绵,绕着他仔细介绍。顾哲咋咋称奇,表示他平生所见奢侈品都不如这一屋子学问多,立马虚心拜师。
这时候段榕开门进来:“我一个人也可以,不用叫他回来。”
“可是……可是当时约的是两个人。”
“我一个人就行。”段榕不容置喙,掰着门扫了一眼matthew。“他们不接受,那就取消采访。”
matthew只好拿着纸笔画了个圈,苦大仇深地走了,临走前看了顾东林一眼。段榕回头看到他在,思考了几秒钟,把matthew叫回来,“等等,跟他们说,换一个人。”
matthew已经猜到了那几秒钟时间里的boss的脑回路,故从苦大仇深立马到愤世嫉俗:“这怎么可以?!以什么名义?这太轻率了,edison!”
“要什么名义。”段榕平淡道,“模特,填词人,特别助理,茶水间的,什么都行啊。韩誉不在,其他谁都一样吧?”
说着回头对顾东林一挥手:“帮个忙。你还欠我个人情呢。”
“有么?”顾东林一本正经。
“……”
两人直视了一会儿。
段榕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无所谓
地挑挑眉:“那总要给点糖吃吧。”
顾东林笑:“做什么?”
“拍写真。”
顾东林警觉:“穿衣服么?”
化妆小哥忍不住扭扭捏捏地笑起来,让人瞬刹以为在勾栏院里。段榕也笑,“你还想拍不穿衣服的?”
顾东林偷偷说我没看过穿着衣服的写真。
说完三人都是一愣,段榕一脸黑线,要不是化妆小哥在场,大概要撸袖子打过。
于是顾东林突然就从化妆师学徒变成了坐在了转椅上的那个,化妆小哥摸着他的脸往上乱涂乱摸:“哎呦你的皮肤好好哦用什么护肤品啊?”
“美国甘油,”顾东林自豪,“纯正丙三醇,自带三个羟基锁水,超保湿超水润,你值得拥有。”
“那么厉害啊!”化妆小哥惊呼,“没听说过啊!美国货,多少钱啊?”
“两块八……”
“……”
“诶,你知道那个……采访要采访些什么么?”
化妆师小哥被拖出两块八的阴霾,老老实实做顺风耳,巴拉巴拉扯了一大堆:“……段先生太低调啦,平时露脸都很谨慎,所以人家乘着这个机会,想给兄弟俩一起拍套写真,就叫‘璀璨星光背后的男人’。一方面大概是韩先生平时的形象都太尖锐太突出了,想借段先生把他的形象柔化一下,表现出温情的一面,同时也让段先生曝一下光,为今年拿金曲奖造造势。”
顾东林说拉倒吧,两头霸王龙拉一块儿,怎么可能温情得起来啊。说完,盯着镜子里的人心想不对啊,这一来我岂不是变成了璀璨星光背后的男人?此后都默默沉思,不发一言,倒给化妆小哥省了不少麻烦,从头到脚处理了一遍,又让服装师给他配衣服。
他眼睛近视,盱着眼也看不清镜子里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不大有所谓地跟着人家转来转去。后来matthew开了门进来,倒是多看了他几眼。他说时间差不多了,段榕那边采访已经快收尾,快去摄影棚。服装师对他的造型仍然不满意,索性把一整个衣架都推出来,顾东林看她一小姑娘,那很不好意思了,招呼matthew一起推。推到摄影棚的时候把段榕给乐的,摄影师在底下喊:“这个表情好!这个表情好!”
段榕立马绷起脸做回他的精英,坐在线条流畅的钢折椅上招招手,“到老爷这里
来。”
顾东林抱怨说不好这样子的吧,不好这样子的吧,被镁光灯闪得有点眼花,走起路来居然亦步亦趋。段榕把他拉到近前:“不错啊,好好折腾一下能看的啊。”然后让他别动,伸手在他脸上抹了几把。顾东林以为粉没涂开,随他摆弄,化妆小哥站在场地外冤屈得很。
“就他。”段榕站起来虚虚圈了一把,“怎么样?”
摄影师刚刚跟他商量要不要换写真的主题,结果段榕说不用,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现在一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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