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脏上,而且勒到了最紧。
「抱歉,途中出了一点状况,只能动用武力。不过已经让他们下手注意轻重了。」平静中透着强大力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男人和艾尔?洛森一样,身穿少将军服,唯一的区别,是他胸前别着中森基地的金色徽章。正是不久前和凌卫友善地通过视频电话的中森基地指挥官――王悦。
在他说话的同时,另一边的审讯室内已经准备好了。
凌卫的手脚都被合金铸造的禁锢手环脚环固定,确保他醒来后没有任何挣扎逃脱的可能,两名士兵在做好这一切后就离开了。
仍未醒来的指挥官后脑下方靠在椅背上,有点像仰头的姿势,让对面的人更轻易看清楚他的脸。
像睡着一样平静的脸,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一下醒来后要遇到怎样可怕的事。
而且……瘦了……
是因为前线大战的关系吧。
战前日夜劳心,作战的时候还驾驶微型战机突袭敌人旗舰,在太空战中那种程度的翻滚闪躲,虽然在屏幕上很潇洒好看,但战机内的驾驶员一定伤痕累累。
从得到的报告上看,伤口多达三十多道,连肋骨都撞断了两根。
「这位威汉少校,也是一位对洛森家族极为忠诚的军人。」王悦的声音又响起了。
虽然他说的是少校,但随后进入审讯室的男人,明显穿着上校军服。
看见这身材相貌气质都酷似泰斯审讯官的人,艾尔?洛森的啡色眼瞳骤眯起来。
「按您的吩咐,我让威汉少校从接到任务的那一天起就反覆阅读泰斯年轻时的材料,学习他的言谈举止,他也接受了几次小型脸部手术,让他冒充年轻时的泰斯,绝无问题。至于泰斯的用刑手法,他也……」
「没这个必要!」
「长官?」
「绝不允许用刑。」艾尔头也不回地盯着对面,玻璃对面,那酷似泰斯的男人,缓缓踱步到昏睡的凌卫面前,指尖拧住他的下巴,像琢磨猎物似的打量。
艾尔心里顿时一股难受。
他狠狠把这股难受压抑到心湖的最底层。
「审讯室的记忆对凌卫来说是最可怕的噩梦,只要把他带到相同的环境中,加以严厉精神压迫,再适当诱导,就能使他的意识产生混乱。假如可以使他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怀疑,卫霆的意识就有可趁之机。」艾尔冷冷地说,「因此,压制住他的精神,才是关键。」
「是。」王悦毫无异议地点头。
两人同样是少将军衔。
但是,在王悦的心中,很清楚面前这个冷峻深沉的男人比自己的分量重很多。
这不但是洛森家的正式成员,而且还被指定为洛森将军下一任的继承人。
像自己这种没有强大背景的普通军官,想在军部继续高升,必须确保自己选择的靠山稳健不倒。
「可以开始了吗?」王悦低声说。
他们的时间不多。
一旦凌家兄弟从公务中脱身出来,发现他们的哥哥失踪,事情立即会变得很难处理。
尽管艾尔也深明此理,但他还是沉默了片刻。
「开始吧。」艾尔点头,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抱歉,卫霆。
在你的身体还未痊愈的时候来打扰你。
可是,这是唯一的机会。
回到常胜星的话,那对下流的孪生子会在他身边布下更多保护网。
得到艾尔的回答,王悦按下对话按钮,通过对方耳里嵌入的通话器下达命令,「威汉,动手吧。」
彷佛电流骤然击打在脊柱上,凌卫猛然一震,意识从深深的海底浮上来。
慢慢睁开眼睛。
先是一片雪白的模糊,直对着脸的大功率射灯灯光白灼刺眼,凌卫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这种折磨人的光线,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一看就知道属于高保安度的内外锁合金厚门,雪一样白煞单调的墙壁,反射着金属光泽的长桌……房间的布置显得极为冰冷。
正对面是占据了足足半幅墙的镜子,哦不,应该是单面可视玻璃。
凌卫在莱克米克基地的时候,也曾站在这种镜子后面观察被审讯的帝国俘虏。
但现在,他是被观察的那一个。
这是……审讯室!
凌卫的心脏猛然紧缩,一股根深蒂固的恐惧感从骨髓里蓦然冒出来。
军用皮靴踏在地板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慢条斯理靠近。
「既然你已经醒了,上尉,那我们就继续吧。」男人的声音讥讽刻薄。
为什么,会如此熟悉?
凌卫心脏不敢置信地狂跳起来。
不可能!
自己又在做梦吗?
但是,这一次,自己似乎已不再是那个困在体内,无法左右身体的旁观者了。
奇怪……
意识也不再浑浑噩噩。
凌卫尽量保持镇定地感觉了一下,确定此刻自己非常清醒,刚才被人骗到陌生的地方,受到袭击,连后颈被人扎入麻醉剂的事也回想得一清二楚。
这也是梦境?
他瞪着对面的镜子。
里面反射着金属审讯台,还有审讯台后面,被牢牢锁在审讯椅上的自己。
为什么……和过去做的噩梦感觉不同?
「在审讯中发呆可不是好习惯。」
阴影居高临下地覆盖了他。
男人卡住他的喉咙往上掠,食指和拇指抵在下颚,逼迫他把脸对向自己。
看见男人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为他制造了数不清的痛苦的脸,凌卫脊背一颤,但是,手腕上被扣住的地方传递的阵阵冰冷,又让他骤然冷静下来。
「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在为哪个将军家族效命,我提醒你,擅自扣押联邦军部指挥官,等待你的只有死刑。不想死的话,立即把我放开。」凌卫虎目中射出凌厉光芒。
审讯官轻蔑地笑了一下。
「我看,你是吓糊涂了吧,上尉。」
「我不是上尉,我是凌卫准将,新凌卫号舰长兼联邦前线指挥官。你是谁?隶属哪个部门?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凌卫低沉地提问,语气一句比一句严厉。
「别白费心思了,上尉。装傻这种花招帮不了你。不想受苦的话,给出我想要的供词就好了。」
「我已经说了,我是凌卫准将,不是什么上尉……」
啪!
居高临下的一个耳光。
凌卫被打得脸偏向一边,嘴角溢出血丝。
痛感太鲜明了。
从前噩梦中的痛感也很清晰,可是,和现在这种感觉还是有所区别的。
难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凌卫心底一震。
隔壁的艾尔也浑身一震。
「混蛋!谁给他权力动手的?!」在有隔音设备的监视室内发出一声怒吼,艾尔怒容满面地冲向房门。
手刚刚搭上门把,王悦赶过去强硬地拉住他。
「艾尔少将,请息怒。这是必要手段,如果没有一点下马威,凌卫指挥官很难进入我们想要的状态。」
「我说过,不许用刑!」
「这并不是用刑,」比起审讯中的残酷折磨,一个耳光算得了什么,王悦拦住他的去路,言辞恳切地说,「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在凌家兄弟找到他之前,逼他让位给卫霆上尉。现在停止的话,卫霆上尉就失去唯一的机会了。」
最后一句,让艾尔蓦然一僵。
握在门把上的五指紧紧收拢,用力到指节发白。
审讯室里,凌卫抬起头,愤怒地盯着那张给他制造了很多噩梦的脸,「非法拘禁和殴打侮辱联邦指挥官……」
啪!
又是一记凌厉的耳光。
口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烈了。
「区区一个上尉,还敢自称联邦指挥官。」威汉少校今天的任务是冒充当初的审讯官泰斯上校,在这一点上,他是独一无二的最佳人选。
王悦少将之所以看中他,就是因为他有着极为残忍阴冷的眼神。
和那位以刑讯手段残忍而闻名军部的泰斯上校,非常神似。
对锁在椅子上的犯人使用暴力后,审讯官把一叠文件丢在文件桌上,「别做指挥官的美梦了,上尉,在我手上,有你从进军校到毕业后的所有资料。」
飘落在凌卫眼下的,是其中一张配有照片的档案文件。
照片中人年轻俊朗,五官深刻,样子和凌卫一模一样,连气质也相差无几。
「这不是我,这是我的亲生父亲卫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凌卫拧紧眉头。
难道这群绑架自己的人,还打算日后狡辩是认错了人吗?
太可笑了。
把一个现役军人,和一个已经死去二十年的人弄混,这就是那些军部阴谋家的办事水准?
「是你在搞什么鬼,上尉。我没功夫浪费在你的妄想上,让我们继续昨天的问话。在你找到公主,到和公主一起返回常青星这段时间里,和谁进行过联系?我要每个人的名字,还有你们联系的内容。」
「我不是卫霆,我是凌卫。」
「把自己想像成另一个人,就以为可以逃避现实吗?上尉。你明明知道王族和帝国有私下交易,却拒不透露实情,这种行为背叛联邦,背叛联邦,等待你的将是严厉的审讯和定罪。什么凌卫,什么指挥官,只是你想避罪的臆想罢了。」
审讯官一边无情地吐露威胁,一边取出一尘不染的白色手套,慢慢戴上。
瞧着他的动作,凌卫彷佛看见了毒蛇张开嘴,对自己吐着鲜红的信子。
浑身冰冷。
是的,就是这样的。
每次都是这样,慢慢地戴上手套,当这男人戴上手套,就意味着地狱一样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那洁白的手套,很快会染上自己极度痛苦下溅出的鲜血,像白绢上绽放的冬日红梅。
直到手套被染成彻底的红色,能够拧得出血水,这个残忍的男人会好整以暇地再换上一双新的,然后,再次染红……
「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卫霆上尉。」套上白手套的手,沿着手腕往上,彷佛寻找下手位置般的抚摸着,透着毛骨悚然的残忍。
凌卫硬生生打个冷颤。
是的,他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毫无人性的酷刑,晕死过后又被弄醒的继续审问……
这是梦?
不是梦?
是,还是……否?
不!我不是卫霆!
凌卫用尽全力挣扎,想逃开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无情的手,但刑具桎梏着他的任何动作。
反射金属光泽的禁锢手环,像咧嘴露出利齿,对他冷笑的野兽。
「别碰我!我是凌卫!新凌卫号的舰长!放开我!」
「嗯,看来你还算老实,已经主动承认一桩罪行了。你和你的下属私下把你负责的军舰改名这件事,早有人上报到军部了。」
「新凌卫号,是军部批准的名字。」
「真是倔强的撒谎者,」审讯官如猫玩弄抓到手的老鼠一样,把通讯器接通资料库,让凌卫看搜索的结果,「联邦的所有舰艇里,没有一艘叫什么新凌卫号。想撒谎不被揭穿,就编一个好点的谎话吧。」
凌卫不相信地摇头。
怎么可能?
大战之后,资料库上到处都是新凌卫号的名字呀!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个只出现在梦里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你……叫泰斯?」
「看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很好。那就请你不要再继续浪费我的时间了,上尉。我的耐性有限,关于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覆盖白色布料的指尖沿着手臂往上,经过肩膀,落在白色衬衫的领口上。
在犯人无法反抗之下,审讯官轻易地打开了衬衣钮扣。
满布伤痕的结实胸膛袒露出来,痊愈较快的地方纱布已经拆下,露出新长的嫩肉,但伤口较深的右侧还覆盖着纱布。
「还记得第二天,我是如何盛情招待了你吧?切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你疼得晕过去,不过很快又醒过来了。身体素质还真的不错。奉劝你一句,不想再吃苦头的话,就老实和我合作。」
「不,这是我在正t极一号防线对敌人作战的时候负伤的。」
「正t极一号防线这几年风平浪静,根本没有所谓的对帝国作战。这些伤痕是因为你对军部的不敬而受到的惩罚。那么也就是说,你把军部当成敌人了?」说着和现实完全违背的话,审讯官的面色却十分笃定。
指尖充满恶意地沿着刚刚长好的伤口抚摸,让人毫不怀疑他会在下一刻作出残忍的行为。
作为这个计划的重要一员,威汉在前期准备中已经了解到凌卫的噩梦内容,也被告知凌卫身上存在着卫霆的潜意识,他还为此专门学习了如何进行心理暗示。
此刻,凌卫的身体里,不但有未消退的麻醉剂,还有神经类药物成分。
独特的双重感知经历,加上药物、环境……威汉很明白这些东西加起来,对一个人的精神压迫有多严重。相关资料表明,卫霆上尉在临死前受到残酷的审讯,可以说是活活摧残致死的,那么眼前的犯人应该也会对刑讯有着特别的恐惧。
如果在他身上重复当年的遭遇,会更容易达到目的。
不管手段如何,军人在乎的只是尽快完成任务。
「把你的手从他身上拿开。」冷冽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从耳机里传来,像寒冬腊月被一桶冰水浇在头上。
威汉立即听出这是艾尔?洛森少将的声音。
这位位高权重的少将和基地指挥官正在镜子的后面,监视着这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威汉暗自皱眉。
做大事者怎么可以有妇人之仁,面前的犯人是凌承云养子,联邦目前最炙手可热的指挥官,全民疯狂崇拜的偶像,一旦发现真相,洛森家族和所有依附洛森家族的人都要承担可怕的责任。
这时候应该在最短时间内把事情做好,而不是诸多顾忌。
但艾尔毕竟是艾尔,不管威汉如何腹诽,这位少将的话他不敢当面不遵,听到命令后,缓缓收回滑动在凌卫肌肤上的手,用高高在上,彷佛随时可以把凌卫任意处置的恶毒目光盯着他。
「为什么还在坚持你的臆想呢,卫霆上尉,不管你怎么逃避,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如果你不是卫霆,那么,你是谁呢?」
「我是凌卫,凌将军的长子,我的弟弟是凌谦和凌涵,我在镇帝军校以第一名成绩毕业,随后成为凌卫号的舰长,现在是军部指派的前线指挥官。不管你们这班人在搞什么鬼,立即放开我!」凌卫受伤野兽似的低吼。
头好疼。
好疼……
「啧啧,真是会幻想,不过是一个平民,却妄想当凌将军的儿子。如果是凌将军的儿子,为什么会读镇帝军校,而不是征世军校呢?」
「我是养子,我的亲生父亲是凌将军当年麾下的……」
「对着镜子看看你的脸!」下巴忽然被人用几乎捏碎的力气拧起,逼他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的脸,难道你还能否认自己是卫霆上尉吗?」
「不,我不是。我只是他的儿子,我们相貌相似。」
「笑话,你见过像你们这样,长的一模一样的父子吗?你就是卫霆,凌卫只是你在严刑下精神分裂的产物而已。仔细回想一下,上尉,你是怎样找到失踪的公主殿下的?你不是把公主殿下送回了王宫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被逮捕的吗?」
「我没有找什么公主,我是被你们骗……」视野忽然有点模糊,镜子里的自己,彷佛一下子拉得极远,像天边一个似曾相似的影子,异常陌生,却又异常熟悉。
他是被两个上尉以看银华号为藉口骗到偏僻大楼的。
可是,还有另一幕令人心寒的场景在脑海清晰浮现,是自己走进军部大楼,似乎是奉命向某位长官报到,一队宪兵忽然过来,把他包围了。
七八把镭射枪指着他,冰冷的枪口直直戳着额头和后颈。
逮捕?
什么罪名?
记得当时自己并没有惊慌失措,扫视着这些应该是战友,此刻却用枪指着自己的人,冷静地只问了一句,「什么罪名?」
没有人回答。
只有冰冷的军部大厅,恶狠狠地从后颈处劈下的枪柄……
不!
不对!
凌卫猛然打个寒颤。
我没有被宪兵队逮捕过,没有!
好疼。
头要炸开了……
「逮捕你的时候,你试图反抗,还打伤了四个宪兵。你是心虚吗?在k4星域的那段时间,和帝国人鬼鬼祟祟的做了什么交易?公主殿下在交易里充当了什么角色?老实坦白,把王族和帝国人的勾当都说出来,军部会对你这样的优秀军人宽大处理。」
「我没有去过k4星域。」忍着剧烈的头疼和晕眩感,凌卫不屈地回答。
但星空图在脑海里狠狠扇着他的耳光,接踵而来的一幅幅画面,破碎支离,心里却隐约知道,那就是审讯官嘴里的k4星域。
凌乱血腥的记忆,夹带着冰霜狠狠扑向大脑。
他驾驶着破损的双翼战机,和衔尾追来的二十多架战机疯狂游斗。
公主殿下就坐在他左边的副驾驶座上,像一个熟练的战斗员一样快速地操纵着辅助控制板,眼神沉毅执着,和她未满二十的年龄绝不相称。
「我不能回联邦,上尉。」
「我的孩子,有一半帝国人的血统,这会成为军部毁灭王族的藉口。他必须远离联邦,到军部一辈子也触碰不到的地方去。」
「与其让你把我们母子带回联邦,交给军部羞辱,不如我现在就和这孩子一起死。」
「身为王族,可以尊贵的死,但不能屈辱的生。」
「上尉,你是军部派来的。你为什么要保护一个军部憎恨的王族女人?」
口腔的血腥味弥漫。
记忆尖叫着覆上神经线,凌卫脸上扭曲出痛苦的线条。
「卫霆上尉,现在你应该认清事实,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肩膀被审讯官貌似安抚,实则阴狠地用力拍了两下。
震动牵连到未完全愈合的肋骨,一阵隐隐作痛。
但是最痛的,还是大脑中被撕扯的神经,像鸷鸟挥动尖利的爪子,肆无忌惮抓穿最敏感的神经。
凌卫在剧痛中睁开双眼,眸子闪亮,一字一顿地反驳,「我不是卫霆,我是凌卫!」
第九章
「不愧是联邦人气偶像啊,哥哥魅力都超过我了。」
对着众多射灯和摄像机,凌谦在心底喃喃自语。
半是自豪,半是抱怨。
美女主持人高挺的酥胸还在眼前晃动,像是两个硕大挺立的弹性炸弹。有着黑色长的美人,一边拿着麦克风,一边喋喋不休地探问着凌卫指挥官的所有细节。
「指挥官是否有什么个人喜好呢?」
「指挥官也是人,当然会有个人喜好,」
就是被我抱着狠狠操弄,玩弄他的身体到爽得晕过去为止,但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
「可以具体说说吗?」
凌谦一脸让人无法起恶感的阳光微笑,「很抱歉,涉及凌卫准将的私人问题,不便透露。」
「指挥官的微型战机驾驶令敌人动容,是否有什么特殊练习方法吗?」
「是的,有特殊练习方法。」
在微型战机舱里,每次我都卖了大力气地在训练哥哥的「承受力」和「忍耐力」啊!一边侵犯哥哥翘挺的屁股,一边还要不断指挥哥哥做这做那,说出各种命令……其实,当教官也不容易。
当然,这些也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
「请问是什么特殊的方法呢?」
凌谦保持比主持人更职业更迷人的笑容,「战机的训练方法,涉及机密,无法透露。」
现在的媒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主持人穿这么露骨的衣服,乳房大半边在外面,是想诱惑纯洁无辜的联邦指挥官吗?
哼,没门!
代替哥哥来接受采访,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接下来的几个问题,凌谦都只用「不能透露」「机密」「私人信息」之类推诿来回答。
年轻貌美、伶牙俐齿的主持人清水芙,对上凌谦这个身世高贵,俊美优雅的铁门栓,完全无可奈何。
可恶,居然如此不把她主持的采访当一回事!
她可是花了很多资源和心血,才让老板点头同意派飞船把她送到中森基地,使尽手段,终于在第一时间取得采访权。
没想到,接受采访的人,居然是另一位年轻军官。
如果换了是另一个采访对象的话,她一定会恼怒地问一些针对性问题,像发起战斗的勇士一样挖掘高收视率的话题。
例如,这次战争直播是否未经过军部批准,是凌卫指挥官故意泄露信号的吗?
又例如,为什么在直播之后,军部大批逮捕媒体人士?媒体成为凌卫指挥官成名的牺牲品了吗?
又例如,您能谈谈军部对您哥哥的奇怪态度吗?您哥哥这次避而不接受采访,是否有什么内幕呢?
……
可是,她不敢妄动。
对方是上等将军之子,背后是全联邦最有权势的家族,得罪这样的人,别说这段采访明天是否可以播出,连她明天是否可以见到中森的人造太阳都说不定。
自己好不容易爬上本台第一女主持的宝座,可不想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说起来,凌卫指挥官让自己的弟弟替代采访,真是聪明的做法,既不用面对媒体,又可以保持影响力。
不愧是指挥专才。
善于韬光养晦,很懂得利用优势。
「那么,凌卫指挥官小时候,有什么趣事呢?」
「趣事?」
「是啊,您和指挥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吧,感情很亲密吧?」
「非常亲密。」
我每天都在偷窥他睡觉和洗澡,为了争吃饭时离他最近的座位,还常常和凌涵打架。
「那您和指挥官在小时候,曾经发生过的,最有趣的事是什么呢?印象最深刻的。」
小时候最有趣的事?
凌谦露出回忆的表情。
在他印像中,小时候最有趣的,就是偷偷靠近哥哥了。
哥哥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吸引人,在小小的自己眼中,哥哥永远又高又帅气,举手投足都充满阳刚味。那种阳刚味和常常见到的臭烘烘的军人是不同的,那是一种像在清泉里洗干净了,在太阳底下晒过的白棉的味道。
温暖,迷人,让人忍不住追逐。
让他忍不住偷窥,偷摸,偷亲,还忍不住偷哥哥的贴身衣服珍藏在自己床上。
第一次diy,也是一边嗅着哥哥的内裤,一边……
啧,这种事如果在采访里说出来,哥哥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凌谦准将?」
「趣事嘛,有啊,我和哥哥小时候常常在一起看联邦战争史的书,我看不懂的时候,哥哥会给我讲书上的故事。」
「还有呢?」
「体能训练的时候,输的那个要再跑三圈。」
「这也算……趣事吗?」
「当然。」
「看来凌卫指挥官从小就显示出很强的军人素质。」清水芙小姐只能用这一句来作为总结,眼眸流露一丝同情。
当上等将军家的小孩,似乎没什么童年可言。
结束了采访,凌谦不再理会挤在门外伸着麦克风的其他媒体记者,让卫兵为他排开一条道路,匆匆登上接驳舰,赶回新凌卫号。
兴致勃勃地走进舰长休息室,没看见期待的身影,凌谦摸摸鼻子走出来,有些吊儿郎当地背靠在走廊壁上,按着通讯器上最熟悉的号码。
回应的,只是一短一长的信号。
这是对方处于电子干扰区时常常出现的情况。
哥哥跑到哪里去了?
「军需官。」
「长官,找我有事?」抱着一叠电子文件的军需官陈英刚好经过走廊,听见声音,很精神地大步走过来。
「看见舰长了吗?」
「早一点的时候见了一面。当时舰长似乎正打算到基地逛逛,说想看看银华号的维修状况。」
「银华号……」凌谦好看的眉毛拧了拧。
那混蛋微型战机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在战争中见识了银华号的卓越性能,也知道没有这台战机,哥哥恐怕小命不保。但是!
想起这台战机的提供者,凌谦就难以用平和宽容的心情对待银华号。
只要和艾尔?洛森沾上边,不管性能有多棒,一定包藏不可对人言的险恶用心。
这家伙,从他苍鹰盯上猎物般的狠辣眼神就可以看出,他不把凌家兄弟拥有的哥哥抢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知道他去了多久吗?」
「我大概是一个小时前见到舰长的。」
「一个多小时?就算看战机维修,这时候也应该回来了吧。」凌谦看看时间,「而且,哥哥的通讯器一直没有应答。真是让人放心不下的家伙。」
看见准将流露出可以称为孩子气的任性姿态,陈英怔了一下。
随即在心底微笑。
看来凌卫舰长和两位弟弟之间的感情,还真是罕见的好啊。
以平民的血统,却在有钱有势的将军家庭做养子,一般情况下,都会受嫡子的欺负,少不了被呼来喝去,因为低贱的出身而备受羞辱。但是,凌卫长官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遭遇。
凌夫人和儿子们经常进行远程通话,陈英有一次恰好在旁,可以肯定的说,凌夫人对大儿子的关怀心疼,简直超过了对自己亲生儿子的。
而且,凌涵和凌谦两位将军嫡子,显然也很敬爱他们的非血缘长兄。
不,甚至可以说是宠溺到极点。
从小父母双亡是惨痛的悲剧,但是,可以被凌将军收养,拥有这样的家庭和亲人,凌卫长官还真是幸运啊。
同样也是从小父母双亡,从孤儿院长大的陈英不禁深深地羡慕那位意气风发的联邦指挥官。
「长官在担心舰长吗?不用担心,舰长可是单人匹马也能把敌人旗舰打垮的指挥官。机修仓那种地方,信号不好是常有的事。对了,你应该听说过,中森基地的机修仓是联邦数一数二的大吧,在里面光是走一圈就要一个小时了,指挥官如果还要在银华号上花时间的话,恐怕真的会晚一点才能回来。」安慰了凌谦一番,陈英把手里的文件整理了一下,「还有别的事吗?长官。」一副有公务要办的表情。
「没有了,去忙你的吧。」
凌谦回到舰长办公室。
有点不高兴。
是的,哥哥现在是堂堂指挥官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完全有行动自由。
何况,中森基地和别的地方不同,死去的上任指挥官米朗中将是军部老牌鹰派人物,虽然和修罗将军交好,但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见,不能算是修罗一派的鹰犬。
至于新任指挥官王悦,曾经和凌家兄弟一起作战,抗击帝国袭兵,交情也不错。
好吧。
让哥哥出去散散心也好。
因为回到常胜星后,恐怕哥哥就没有清闲日子过了。
军部那群老混蛋,会藉助直播事件让哥哥不好过的,关于这一点,凌承云已经对凌家兄弟作出提醒。
「哥哥。」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是房门外凌涵矫健的身影。
看清楚房间里的人是凌谦,凌涵星眸流露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然后大步走进来,脱了黑色的军装外套,坐进沙发里。
「哥哥到中森的机修仓看银华号去了,真是闲不下来的性子。他的伤还没有全好,等他回来,我们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带伤乱跑这是怎么回事,都当指挥官了,还总叫人担心。」凌谦说了一轮,忽然停下,敏感地打量凌涵,「听证会结束了?」
「嗯。」
「被修理了吗?呵,真不知道,那群老头子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凌谦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打开水晶瓶倒了一杯清淡的果子酒,递给凌涵。
凌涵接过酒,举在唇边。
没有品尝的闲情,只是汲取水晶杯的凉意。
晶莹的凉意,彷佛通过唇,一直延续到乌黑发亮的眸子深处,宛若燃烧的黑火中一点万年坚冰。
「今天的听证会上,有人提及新凌卫号的外部摄像释放自检信号的事。」凌涵低声说。
凌谦眼睛骤然紧眯。
他完全明白,凌涵这句话意味着极大的危险正向他们靠近。
张开口刚要说话,一阵急促的滴滴声忽然从手腕响起,打断了兄弟俩的密谈。
要求通话的人,居然是佩堂?修罗。
凌谦和凌涵对望一眼,把通讯器的信号转接到休息室的大屏幕,佩堂高大的身影呈三维显像,逼真地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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