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小兔崽子!
裴折过剩的精力在见到卫铎和禁军的时候消失了。
傅倾流一早就离开了邺城,卫铎和他带着的禁军听从命令,暂时跟着裴折,因为不知道裴折的去向,众人早早就在软玉馆等裴折了。
昨晚只记着傅倾流要离开的事了,裴折此时才反应过来,若是接下来要带着禁军,那他恐怕不能再和金陵九住在一起了。
他第一时间就看向君疏辞,想把禁军暂且留在软玉馆,起码在邺城的案子结束之前,他可以出去住几晚。
君疏辞脸色很差,和他对了个视线,立马就移开了。
裴折:“?”
刘巡带着人将顾一曲的消息散布出去,回来的时候还给众人买了些吃的,不止是林惊空和一众统领军,就连卫铎和禁军的人都照顾到了,一个没落下。
裴折暗暗点了点头,这才是会做人的样子,不像林惊空,他们刚到淮州城的时候,明嘲暗讽的,生怕别人不记恨他。
不过林惊空对他那群兄弟倒是不错,裴折看着他坐在一群肖迟等人中间,丝毫没有架子,貌似他对钟离昧和刘巡都不错,不像传闻中那样跋扈,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
裴折及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现在想想,林惊空也就对他的态度不太好,从一见面就不好,经过这些时日,也慢慢发生了转变。
如此看来,这林统领还挺像个有故事的人。
裴折闲着的时候就喜欢观察别人,分析性格,他没有追根究底的好奇心,只是用这种事打发时间。
金陵九刚吃完早饭,谢绝了刘巡的好意,主动提出要在软玉馆内四处走走。
裴折正好有事要问君疏辞,便叫云无恙陪着他一起。
金陵九没拒绝。
如今软玉馆里里外外都被围起来了,他一个没一官半职的人,怎么说也不该如此自由地出入,裴折想找个人盯着他,可以理解。
裴折拍了拍君疏辞的肩,指了个空房间:“聊聊?”
君疏辞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聊的?”
裴折:“?”
两个人坐的位置在角落,说的话并没有太多人听到,彼此也没摆出官架子,就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
裴折被他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心头火起:“你犯什么病?”
这世间有他愿意哄着捧着的人,但那人绝对不可能是君疏辞,别指望他能够三番五次拿热脸去贴君疏辞的冷屁股。
君疏辞冷嗤一声:“与你无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裴折被气笑了:“我真是脑袋有病了才会管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将多管闲事的心思收了回来。
君疏辞或许对朋友欠缺点,但在职务上从不含糊,裴折知道他不可能是因为案子什么的抽疯,既然是私事,如果他不愿意说,自己也没立场去勉强。
在不涉及到正事的时候,他尊重君疏辞的选择,能不能理解接受是另一回事。
金陵九和云无恙不知踪迹,林惊空和刘巡和统领军坐在一起,卫铎和禁军都坐得板正,两边裴折都不想去掺和,索性自己上了楼。
人心太复杂了,他还不如去停尸房里看看尸体。
走了两步后,裴折突然想起什么,他今日进了软玉馆之后,似乎就没见过君白璧。
君白璧好吃好热闹,今日竟然一直没有出现过,倒是稀奇事了。
在房间里吗?
裴折凭借着记忆,找到了君白璧住的那间房。
敲了两下门,听到君白璧在里面喊道:“别找我,烦着呢。”
呦,心大如君小公子,竟然会说烦?
今日君家的一个两个都不正常,裴折挑了挑眉,直接推开了门。
“不是说了吗,别找我,我很烦……裴折?怎么是你?”
君白璧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
裴折转身关上门:“不是我是谁?你大哥?”
君白璧瞬间拧起眉头:“别提他。”
裴折耸耸肩,自己在桌子旁边坐下:“兄弟俩闹脾气了?”
较君疏辞来说,他和君白璧的关系确实要好一些,君疏辞的事,他不愿意多掺和,若是君白璧,他愿意抽出一点时间,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开导一番。
“他不是我大哥,我们不是兄弟。”
君白璧声音有些哑,眼睛微红,一看就是哭过了。
裴折听出他声音的异样,心中一紧,表情严肃了几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君白璧朋友不多,从小被左相和君疏辞拘在家里,深交的也就裴折一人,他心里藏不住事,憋了一晚上,也想找个人说一说。
裴折是最合适的人选。
君白璧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子旁边。
桌子和床有一段距离,裴折没有走近,也是给他留出整理自己的空间。
他虽自认为是君白璧的朋友,但朋友与朋友之间的相处也要把握距离,太近了,对谁都不舒服。
此时君白璧走近了,裴折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眼睛是红的,脸色比君疏辞还要难看。
他从没有见君小公子这副颓废的模样,当即明白过来,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君白璧爱面子,也爱臭美,自诩也是个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儿,从没有不修边幅,在这方面和裴折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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