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土丘”实际面积大的很,而且非常有深度,坡度由低到高再逐渐向下倾斜,并且有形成低谷的趋势,两边土丘仍然很高,中间却忽然凹进去了一块,再向里走还不定能看到什么。
附近杂草稀疏,偶尔能看到一两颗歪脖子老树,其余的连根老鼠毛都见不着,就好像有一种魔力迫使那些小动物都不敢来到这里。
不知不觉转悠了好几个小时,我心情烦躁语气难免恶劣起来,吴大叔也知道难为了我,从刚才开始就没再说过几句话。
我以为他是觉得对不起我,不忍心看着我挨饿受冻还要心惊胆战的给他找儿子,才突然变得这么安静老实,谁知道闹半天他是让鬼缠上了。
“你,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后退两步,双手胡乱摸索着身上的打火机,同时警告吴大叔道:“别动,千万别动,也别回头看,看了你今天就走不了了。”
我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只鬼,看清那鬼实际上就是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迹的女鬼后,心里不免放松下来。
说实话这种女鬼见的多了,来几个我都能对付,我最怕的还是那种未成熟的小鬼或者婴儿鬼,因为在处理它们的时候总会让我感到莫名的罪恶感,老楚曾经嘲笑说,像我这种男人结了婚不敢打老婆也不敢骂孩子,活该做房奴天天受欺压。
甩了甩头,我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摸出打火机来到吴大叔身旁。
那只女鬼单手扶在吴大叔右肩膀,看样子已经跟了很久,此刻看到我过来,它也只是略微抬眼瞅了瞅,看不出原貌的苍白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
“吴叔,你刚才是不是回头看了?怎么让鬼搭了肩膀。”默默点燃打火机,我抬起左手,面无表情的把那深紫色的火焰划到手心和手指,然后对着女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我刚才感觉后面好像有人,以为是小胖,就回头看了一眼……”一听是鬼,吴大叔顿时浑身颤抖的厉害,他缩了缩脖子,怯懦道:“小楚啊,这个,不会有问题吧……是什么样的鬼啊,会不会吃人?”
“没事,孤魂野鬼而已。”目不转睛的看着女鬼将搭在吴大叔肩膀上的白手放到我手心,我深深吸了口气,再次感叹鬼气阴森,那只白手搭上我的时候,刺入骨髓的冰冷阴寒一下子就充斥了我全身,接待冤魂的活计,绝对不是普通人干的起的。
“忘川河在前,投胎请赶早,祝你一路顺风。”将女鬼引渡到背对我们的地方,我帮那女鬼点燃了背后三盏冥火,然后轻轻推了她一把,算是助她重新投胎做人。
正当我放下心来,女鬼的身影逐渐消失的时候,忽听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叫,我闻声条件反射的迅速转头看去,就发现那个让我们着急了好久的吴小胖同学,居然站在十几米外,一脸狠毒惊恐的瞪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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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封鬼术分为三个等级,我刚才使用的,就是封鬼术中最初级的异术,渡怨。目的就是为了将冤孽渡回阴间,让它们不再流连人世,能够安心回去投胎。
一般会流连与人间的冤魂,背后的三盏冥火都是熄灭的,这三盏冥火就如同阴间的通行证一样,只有冥火亮的时候,那些冤孽才能被允许通过忘川河赶去投胎,而封鬼师的职责,就是帮助它们,渡化它们,使它们不会祸害普通人。
而老楚当年用的那招纵鬼,是比渡怨更加高级深奥的异术,它能够通过封鬼师手中深紫色冥火达到操纵鬼怪的目的,可惜这招除去能够自如的操纵冥火之外,还要另一种特殊的纸符,不然凭我现在的实力,或许也能够对鬼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封鬼古术中最高级的异术,才是真正的封鬼,那是用来对付那些道行高深,恶贯满盈,凶狠异常,不能够渡化的冤孽的,老楚说过,在真正的封鬼术面前,再凶狠的厉鬼也会顷刻间灰飞烟灭。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些鬼怪都是看不见的,只有极少数人能在特殊情况下看到,而封鬼师,则是依靠着本身所携带的冥火,来分辨这些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冤孽。
记得几年前初次学习封鬼术,当时很傻很天真的我就问过老楚,能看见那些鬼怪,是不是因为我有阴阳眼或者开了天眼之类的,还是说我天赋异禀,生来就能与这些家伙沟通。
老楚很不待见我这种想入非非一看就是小说看多了的脑残大学生,当我问完这些话,他马上相当嫌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讽刺道:“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那种高级玩意儿不是你能染指的。”
所以,当我渡化完女鬼,回头看向吴小胖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难倒这小子才是天赋异禀,能够看到我旁边的女鬼?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大概只转了几秒,立刻就被我否定了,因为我稍加观察就可以确定,吴小胖那两只贼精贼精的小眼睛,只是盯着我和吴大叔而已。
“小胖,终于找着你了,走走,咱们赶紧回家。”看到儿子突然出现在前方的土沟里,吴大叔喜出望外,迈开大步就走了过去。
我见吴家父子终于团聚,以为这件事算是了结了,不由放下心来,也跟着走向吴小胖。
然而一直站在十几米外用异样的表情盯着我们的吴小胖,却仿佛根本不认得我们是谁,他见我们靠近,顿时发出一声慑人怪叫,转身就朝荒雀坡后面更加阴森的低谷跑去。
“卧槽,这是……鬼上身?”听到这声打了鸡血似的尖叫,我耳朵一麻,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眼下我和吴大叔傻愣愣的站在荒雀坡凹谷入口附近,四周漆黑一片寂静荒凉的慎人,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到身上跟针扎一样,不时还会从黑暗中传来几声异响,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否有什么东西在这附近窥伺。
“小、小胖到底怎么了?”看到儿子大叫一声跑掉,吴大叔一下子慌了手脚,他不安的回头看了我两眼,转身欲追。
这次我没有拦下他,而是几步跑到他前面,收起打火机,用力甩了甩手电筒,急道:“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再往里面跑,咱们快点追上去!”
这荒雀坡既然会有女鬼,就难保不会有其他鬼,而且看刚才吴小胖那种状态,不是吓疯了就是鬼上身,再让他乱跑搞不好真会出危险,到时候不止没办法跟吴叔吴婶交代,老楚第一个就饶不了我。
顺着吴小胖逃跑的方向,我和吴大叔一前一后紧跟而上,两个人加快脚步,无论脚下踩到什么东西都没时间低头去看,只顾一个劲儿的往前追。
从荒雀坡进入凹谷入口,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诡异气息,我一面着急寻找小胖,一面又不得不多注意点脚下,以防这里面会有暗沼之类的地方,现在就我和吴大叔两个人,任何一个出点麻烦都会耽误事情。
走着走着,我发现低谷内与外面的环境大不相同,外面是光秃秃的不毛之地,这谷里面却杂草丛生树木林立,空气也较为潮湿,并且越来越宽广。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心情烦躁气喘嘘嘘,想张嘴骂娘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那洞口在一棵矮树旁边,周围有泥土翻出,似乎是最近才被挖开的。
我叉着腰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同样快走不动道的吴大叔,指指那洞口说道:“咱们找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人,小胖不会钻到这里面去了吧。”
“那可说不准,我看这孩子好像有点不正常,指不定干出啥呢。”被路上大大小小的树杈石头磕惨了,吴大叔也是一肚子的窝火,估计逮住吴小胖以后不用我动手,他就得上去狠揍一顿。
叹了口气,我将手电筒倒握在手中,来到洞口边上,借助那微弱昏暗的黄色灯光向下望去。
这洞洞口附近的挖凿痕迹十分整齐,扔出来的泥土全部朝向一个方向,洞口的大小可容一个成年男人通过,看上去并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样浅小,相反可能非常深邃。
我蹲□,又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泥土,发现竟然有不止一个人的脚印,甚至还有女式靴子的印记,这种靴子我大学交往的女朋友经常穿,所以我绝对不会认错,那种前面三角后面一个小方块的,被她踩上一脚能疼十天。
什么人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这种地方挖洞还带着女人?我摸了摸下巴,感到无比费解。
正当我准备站起来走人的时候,手电光突然照射到洞里的某样东西,那反光让我很熟悉,就是那种在庙里买的普通挂坠,里面是金的,外面是一层薄薄的玻璃罩着。
“吴叔,小胖脖子上有没有挂什么东西?比如生肖或者菩萨的。”我将手电伸进洞里又照了照,更加确信这下面有人。
“脖子上?”吴大叔闻言走了过来,弯腰向下看了两眼,点头说道:“有有,小芸给他挂了好几个呢,有玉的也有佛的。”
“那就没错了,小胖估计是掉下去了,吴叔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把他抱上来。”说完,我将手电筒交给吴叔,让他给我照着,然后挽起袖子,扶着洞口边缘,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
事实证明,没有确切的估算出距离,这种危险的跳跃是绝对不能做的,否则跳下去的结果绝对惨绝人寰。
落地时的冲击让我不得不丢掉形象猛的扑到地上,加上这下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硬的要死,完全没有那种泥土的松软感,反倒比家里的瓷砖地面还要硬实厚重,疼的我骂都骂不出来。
慢慢站起身,我揉着摔肿的胳膊,掸了掸落在身上的土灰,咬着牙望向四周,发现这洞里竟然是一个石室的样子。
不过实在是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石室内的全貌,只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修葺完整的房间,而且房间内还放置着一些物品,应该是生活用具或者摆设之类的。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怎么会有人在这种荒郊野岭建造房屋,而且还是建在地下?
“该不会穿越了吧。”向前迈了一步,左腿膝盖传来的剧烈疼痛顿时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弯腰用手胡乱揉了两下,感觉裤子大概是和肉皮一起磨破了,不由有些懊恼。
“吴小胖,起来跟哥哥回家了,再不起来小心我敲断你腿。”我回想着之前看到反光的位置,在黑暗中摸索着一点一点往前走,龇牙咧嘴的忍受着腿上不断传来的疼痛。
好在没走几步,就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我蹲到地上,伸出手摸了过去,发现这东西全身上下都是厚厚的短毛,手感和邻居家的大黄狗差不多。但是除了腹部的软毛外,这东西后背的毛发异常坚硬,手放上去跟碰到甲壳一样,只有那小巧玲珑的脑袋和尖尖的耳朵比较正常。
难道是无意中掉进这里的野猫不成?那肯定是出不去了,干脆一会儿把它和小胖捆一起,让吴大叔把他俩一起拉上去好了。
这么想着,我便抓住野猫的两只爪子,想要把它抱起来,却没想到双手刚刚用力往上抬,就感到左手手背传来一阵扎穿脑髓般的强烈刺痛。
“啊!”我低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松开双手,并且右手拄地迅速向旁边挪去。
“卧槽居然敢咬我。”真他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野猫就是野猫,一点儿比不上家猫乖巧。我心里暗骂不止,却是再也不愿去招惹那野猫。
这时候右手突然碰到一个东西,我试探性的摸了摸,察觉那是一个小孩的脚,不由心下大喜,马上转身将他抱了起来。
“吴叔,我找到小胖了,快想办法拉我们上去。”我确定怀里的是吴小胖之后,便仰头朝洞口喊了一声,然而过了几分钟,却仍旧听不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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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不止是回应,就连原本应该出现在洞口的手电灯光都看不到了。
难不成是洞口太高了,所以根本看不见,还是吴大叔等不及,已经先回村去找人了?我抱着死沉死沉的胖小子,心里不停思考着解决办法。
而刚才咬伤我的那只野猫,此刻不知突然发了什么疯,竟然睁开两只金色的猫眼,嘴里发出低沉古怪的吼叫,一步一步缓缓向我走来。
我之前被它咬过,深知这家伙的厉害,现在看它这模样,不由有些害怕,想到被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猫咬伤回去肯定还要打针,万一再感染点细菌什么的就更麻烦,我是大人还没关系,小胖绝对不能让它咬到。
我抱紧小胖,随着野猫的动作慢慢向后挪动,走了才没几步,就感觉后背突然撞上某种东西,我愣了一下,迅速转身往后看,无奈现在光线不足,完全看不清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墙壁一类的东西,因为它结实坚硬中又带着一种特殊的柔软,就好像男人的身体一样。
想了想,我便一只手抱住吴小胖,艰难的抽出另一只手掏出打火机。虽然冥火的光亮在这种地方没有太大作用,但是对于鬼怪来说却有着强大的杀伤力,我十分怀疑我刚刚是撞到某只冤鬼身上了。
深紫色的光芒在眼前骤然亮起,一张冷峻严酷的男人脸赫然出现在我面前,那张脸没有一丝表情,冷漠的如同厉鬼,黑色短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在额头,却仍旧掩盖不住那双眼眸中露出的锋利。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个人,但是自从接受了封鬼师这一职业,我很快就能分辨出这种鬼怪和人的不同。看着他额头向下蜿蜒的血迹,和那苍白的面容,我就知道这又是一个死于荒郊野岭的冤鬼。
叹了口气,我伸手攥住那男鬼的肩膀,想将他翻过身去,好送入忘川河进行渡化,却没想到右手刚搭上去,我整个人就愣住了。
一般的冤鬼,在接触它们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冷,但是手下这具躯体,非但没有那种阴寒之气,反而有一股温暖的气息不断从体内冒出。
这哪里是冤鬼,这他妈分明是个大活人啊!
我怪叫一声,慌忙向后退了两步,冷汗瞬间就流了一身。
“你,你是人?”我惊疑不定的看着那个重新隐入黑暗的人影,强装镇定的将吴小胖搂紧。
想来之前在洞口看到的那几个脚印就有眼前这位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半夜三更到这种地方来是为了什么,现在这种情况,活人比死鬼更加可怕,万一是越狱的杀人犯那我今天就彻底交代了。
不等我思考完毕,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我抱着小胖躲闪不及,一下就被他抓住了脖颈,强大的压力顿时勒的我呼吸停滞。
“你妈逼……放手!”打火机掉在地上,我用仍然残留着冥火的右手拽住那男人的手腕,想强迫他把手松开。
可惜他力大无比,戴着特殊手套的手越攥越紧,几乎当场把我脖子拧断。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获了我,因为缺少氧气,我双手渐渐使不上力,别说拽掉那男人的手了,就连怀里的胖小子我都险些抱不住。
“楚秦汉是你什么人。”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冰冷犹如拷问犯人,说出的话却不免让我心下一惊。
楚秦汉是我爷爷的名字,我第一次知道爷爷的名字时就想,好么,您老一个人占了仨朝代,比主席还有范儿。现在看来,这个无比牛逼的名字又将拯救我的小命。
想到此,我急忙虚弱的用手拍了拍他胳膊,他会意,立刻将手上的力道松了许多。
我睁开眼睛,发现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甩亮了一根荧光棒插在胸前的口袋里,借助这冰冷的光芒,我才看清,这货不仅长了一张让普通男人羡慕嫉妒恨的脸,还有一副非常挺拔结实的身材。
他抓住我的左手上戴着一只黑色的厚皮手套,那手套非常大,整整超出正常人手的两圈,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而之前那只咬伤我的怪猫,正懒洋洋的趴在他手上,后背诡异奇特的黑色鳞甲平收,金黄色的猫眼犀利异常,直直盯着我和我手上的吴小胖。
“楚秦汉是我爷爷,现在在家睡觉呢,他老人家最近缺一保姆伺候,你要有兴趣,可以去申请。”脖子被扼住多时,我再张口时声音已变得沙哑,但输人不输阵,我不想太给老楚家丢人,只能强撑着喉咙火辣辣的疼痛生硬的说完这段话。
眯起眼睛,那男人冷冷撇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打火机,似乎是相信了我说的话。
“要想活着出去最好闭上你那张狗嘴。”他终于放开手,算是饶我一命,那只怪猫也在他松手之际机灵的窜上他肩膀。
“说不过我就让我闭嘴,去你妈的。”我揉着疼痛不已的脖子,不禁奇怪这货怎么会认识我爷爷,他和爷爷又是什么关系,以至于能够让他听到楚秦汉这个名字就饶了我。
他显然听到我这句话,锋利的目光立刻刺了过来,我不屑鸟他,换了只手抱小胖,顺带活动活动早已麻木的左臂。
捡起地上的打火机,我望了望周围,想找个地方爬上去,至于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就跟我完全没关系了。
似乎看出我的想法,男人皱了皱眉,低声道:“从这里出不去,跟我走。”
说完,不管我是否愿意听他的话,径自朝前走去。
我低骂一声,无奈之下只能跟在他后面,谁知稍一抬腿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几乎瞬间黑了一下,我顿了顿,觉得也许是刚才被掐住脖子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便不再想那么多,咬牙追了上去。
沿着石室往前走,是一条比较狭窄的走道,走道两边的墙壁上花花绿绿好像画了很多东西,可惜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我也没那个心思去研究这些,只顾紧紧跟在那男人身后。
这时候忽然想起之前用冥火照亮时看到男人脸上有不少血渍,我不禁开始怀疑,难道是这家伙从洞口跳下来的时候摔伤的?那岂不是比我还挫。
不过这种想法基本不可能成立,因为男人抓我时的身手又快又狠,连声音都不带有的,这就更加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伤成这样。
“发什么呆,快走。”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那男人突然回过头,神色紧张的将我推到前面,自己则随手敲着附近墙壁上的石板。
看他一改平时的冷静严肃,露出急躁的表情,我不由有些奇怪,但还是加快脚步往前走。
越往这条石道的深处走,越能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和压抑,这种压抑我非常熟悉,就是在小树林靠近那些坟头时经常出现的感觉。
难不成这里面也有死人?那么石室、石道再加上死人,难道……
我心下略微一沉,刻意靠近墙壁行走,果然发现了几个在昏暗的冷光中若隐若现,类似烛台的东西,再结合之前看到墙壁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画,便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小心脚下。”
正当我陷入思考之时,那男人手上不知敲中了哪块石板,只听喀拉一声机关响动,我脚下陡然一空,整个人瞬间掉了下去。
“卧槽!”再次以不雅的姿势落地,我抱着吴小胖痛苦的在地上翻了个身,好让我饱受摧残的臀部能够得到暂时的缓解。
“你大爷!”看着那男人动作利索的跳到我旁边,我不由怒从心中起,张嘴就要骂遍他祖宗十八代。
“闭嘴。”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我快速躲到里面,贴着墙壁蹲下就不再出声,屏气凝神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被他这副架势一搅也没了骂人的心情,只觉得浑身上下沉甸甸的,晕头转向满眼冒金星,靠着墙壁就想睡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围空间狭小,又沉寂的可怕,只不过身边有两个活人,恐惧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强烈。
就在我抱着大暖炉吴小胖昏昏欲睡的时候,头顶仅隔了一层石板机关的石道里,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爬行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一样,顿时就给我吓了个激灵。
“什么东西?”我瞪大眼睛仰头望着上面的石板,低声问道:“我怎么感觉上面有人……”
“不是人,别说话。”打断我的疑问,男人伸手摸了摸爬在自己肩头的怪猫,眉宇之间显出一丝凛冽。
一听不是人,我立马安静了下来,更加确信这地方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古墓之流,现在在我们头顶上方的,也许就是古墓里那些恐怖诡异的机关暗器,而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个狭小空间,没准是通向主墓室或耳室的暗道。
乖乖,如果真是这样,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带着村里人过来,挖出好东西就送去文物局,坏的自己留着卖钱。
耳中听着那东西悉索的爬行声,我脑袋里开始构思明天的挖墓行动,可惜美梦还未做完,我就感觉到,头顶那东西刚刚爬到我们正上方,却完全停住不动了,似乎在侧耳倾听,这暗道之中,是否仍留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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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喂……”被某种东西停在头顶窥伺的感觉非常不好,我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发现他面色也有些难看,不禁更加心里没底的说道:“它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摇了摇头,男人没有开口,但是从神色中可以看出,他也不能十分肯定。
心里的不安逐渐加重,我仰头望着上面的石板,心想不知道这石板有多厚,那东西如果只是停在上面也就罢了,万一是个力大无穷的怪胎猛兽,一下子打破这石板,那马上就能看到我们,到时候在这种狭小黑暗的地方,想跑都来不及。
人就是这样,越是在恐惧的状态下,越是容易幻想许多危险的镜头,尤其是我这种游戏玩多了的,各种血腥场面几乎瞬间在脑海里转了个遍。
没想到我才在脑袋里幻想完,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清脆的破裂声,那声音刚好就在我和男人之间,显得异常诡异。
“不会来真的吧……”我盯着那声音来源的地方,还在思考那东西打破石板跳下来的可能性,旁边抱着猫的男人却突然用力推了我一把,低吼道:“快跑!”
他这一句刚刚喊完,我们两人之间那块石板就“喀拉”一声整个碎裂开来,一只漆黑枯瘦的手臂赫然从石板裂缝中露出,挟带着无数碎块、尘埃和一股股骇人的阴气直扑面门。
那手臂虽然干枯,却非常有力,手臂末端还能看见几片年代久远的破布,仿佛在宣示这手臂主人的年龄起码是我的好几十倍。它不停扭动着,张牙舞爪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在胡乱挥动几下无果之后,便开始用力掰开裂缝周围同样快要碎掉的石板。
“别发呆,快跑!”男人见我吓的忘记动弹,不由皱眉怒吼,然后一把抓过肩上的黑猫朝暗道深处一扔。
那黑猫机敏非常,被扔出去的同时就调整好了姿势,优雅平稳的落地后迅速往前奔去,速度快的犹如一道闪电,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见黑猫已经奔到前面带路,男人不再管我,径自跟着黑猫的踪迹快速奔跑起来。
看到他在这种狭窄的地方仍旧能够奔跑自如,我汗颜的同时也抱紧怀里的胖小子,使出全身力气跟在后面,生怕会被他落下,想到刚才那东西的力气,被它抓住绝对没有活路。
暗道中比上面的石室和石道要潮湿许多,并且布满了污泥和苔藓,这让我不禁感到奇怪,为什么上面的地方都保存的那么干燥完好,这下面仅是一壁之隔的地方却如此糟烂,如果有文物放在这种地方,岂不是早就烂成泥了?
我边逃边思考着,脚下不住的打滑,有几次险些就要栽倒在地,可惜身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声不允许我在这种地方倒下。
就在我们刚刚逃离那块石板下面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碎裂声,不用说就知道,是那东西已经彻底将石板砸裂了,现在可以肯定,被那东西抓到的后果,绝对和那碎掉的石板无异。
不能在这种地方死掉。
我忍不住的紧张害怕起来,脚下的步伐愈加慌乱无措,眼看前面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我自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中仓惶逃命。
现在想想,或许那男人额头的血迹就是由这东西造成的,早知如此当初在石室里我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出去,就是信了那男人的狗屁言论才沦落到这般田地,现在竟然还被他扔下不管。
狗娘养的,我越是害怕,心里越是暗骂不止,只希望能快点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负重逃命根本跑不了多远,我已经能够感觉到那东西离我不远了。
这种时候特别想把手里的吴小胖扔掉,如果把他扔掉我不知能加快多少速度,就算躲藏也好躲的多,可是一想到吴叔吴婶那期盼的眼神,我就根本没办法继续想下去,因为单是这样想想,心里的罪恶感就层出不穷。
悉悉索索的爬行声越来越近,我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双腿早已不听使唤,只能感觉到那东西的速度比我慢不了多少,似乎马上就要近在眼前,我几乎能想象到那种恶心的骷髅头和血盆大口尖牙利齿。
“艹!”一个不留神,我脚下猛的一滑,整个人忽然跌入一段向下的暗道中,那暗道和之前的部分一样,湿滑黏腻充满了腐朽的气息,控制不住的滑落让我心下一凉,恐惧惊骇不断涌上心头,恨不得当场咬断自己的舌头。
将不知为什么仍然昏迷不醒的吴小胖搂紧,我狼狈不堪的滚落到底,直到撞上一块类似机关的东西,才总算停了下来。
知道自己勉强还活着,我抱着一丝期待睁开眼睛,陡然摄入眼中的光芒让我不得不再度闭上眼睛偏过头去躲避。
“这么慢。”熟悉的冷漠语调在耳边响起,不等我反应过来,已经一把被某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拽了过去。
“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家伙?看上去挺可爱的嘛,还抱着孩子。”
轻佻的柔美女声出现在左前方,我张开眼睛,在看到那一头靓丽的大|波浪后,立马将刚要出口的“你他妈才可爱”憋了回去,忍气吞声的虎着脸仔细观察起对方。
那是一个身材丰满,穿着高筒靴紧身皮裤的时髦女性,她一头烫染过的大|波浪高高束在脑后,显得利索又精神。漂亮的中分额发和那性感的胸部一样令人惊艳,一双清澈动人的细长凤眼正直勾勾的看着我,粉嫩丰盈的嫩唇微微向上勾起,似笑非笑。
只不过这一切的美好都被她手里抱着的那把黑色冲锋枪掩盖了,从那质地、光泽和她抱时所用的力气来看,绝对是真家伙无疑。
一个出现在古墓里抱着冲锋枪的美女,和一个身怀绝技饲养古怪黑猫的强健男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这两个人身份绝不寻常。
盗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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