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护犊三祖瞒天下
    这天，禅宗三祖僧璨进宫向晟王禀明昨夜之事，并向所有人宣布昨天夜里禅宗寺里内奸被抓，在与内奸搏斗过程中，三祖爱徒道克重伤身亡，所有人都为之惋惜。然而真相确是僧璨为了保守秘密，不惜动用禅宗瑰宝佛舍利消除了所有从弘字辈起所有弟子那晚的记忆。
    ……
    ……
    经过整整十二个时辰，道路终于抄完五遍《易筋经》，被放出戒律院禁闭室。一踏出戒律院，道路便被自己的徒弟弘兴抱了个满怀。
    “师父！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了！”看到道路出来，弘兴激动的热泪盈眶。经历昨晚，他才知道自己的师父对自己有多好。
    “什么情况！你怎么突然这么热情？按常理你不应该先数落我一顿的吗？”道路被弘兴这个拥抱弄的满脸疑惑，“我不过是被关了个禁闭，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就是生离死别！昨晚吓死我了！”弘兴终于放开了道路，眼角还挂着泪水。
    “怎么了？这还哭上了？”道路很是奇怪，不禁皱了皱眉，“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我确实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只不过被关着，不能出来一探究竟。”
    “师父你可知道，昨晚我被大师伯扣起来说我是内奸，吓死我了，我以为要死定了！”弘兴抹了抹眼泪，开始向道路诉苦。
    “什么！说你是内奸？我找大师兄去！我总共也就你一个徒弟，不能让他这么欺负去！”道路话听半句就来气，说着就想去找道信。
    “别去！我还没说完呢！”见道路如此冲动，弘兴急忙拉住道路。
    “那到底什么情况？”
    “我们回去再讲！”弘兴知道道路的脾性，让他知道真相，不闹一场才怪。于是便只好双手推着他的背将他先带回禅房慢慢说。这样一来，再怎么闹也只在房里摔摔杯子啥的，顶多吵到隔壁道夫师伯罢了。道夫师伯这么和蔼，一定没问题的！
    “这……不能在这说吗？”道路一边被弘兴推着一边扭着头喊道。
    “不能！”
    ……
    ……
    这日晌午，元湛和雷鸣又相约在忆秦楼把酒言欢。
    “昨夜禅宗所发生的事，你们怎么看？”元湛拿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向周围的三个老搭档发出疑问。
    “我不知道。”洛蘅摇了摇头，“我只能说昨夜的事，禅宗必然有问题。我派出去的雀儿，除了我的瑶瑶，一只都没有回来。今早打探到的，也就是大家知道的那样。”瑶瑶是洛蘅自小便养着一只青雀，对于洛蘅来说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次差点死在禅宗让她可心疼了。
    “既然连洛蘅姑娘都无法打探到，那就说明禅宗在有意隐瞒。对了！我想到一个人，说不定他会知道些内情！”雷鸣抚了抚自己的下巴。
    “你是说……”元湛想到雷鸣所指何人，刚想说出名字，便有一个声音闯入房间。
    “嘿！”一个熟悉的光头探进房间，“大家都在呢！”
    “呵，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雷鸣笑意，轻声念叨了一句。
    “呦！这不是道路大师吗？”洛蘅起身信步来到道路面前，“知道上回太显眼，这次知道把衣服换了？”眼见这次道路换下了自己禅宗专属的僧服，而是身着一套紫檀色的衣袍，洛蘅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额，不好意思洛蘅姑娘，上回是我失礼了，让你见笑了。”见到洛蘅，道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光光的脑袋。
    “他这叫做一回生，两回熟，三回闭着眼睛逛青楼！哈哈，道路，来这坐！”元湛大笑着示意道路一起入座。
    “是殿下。”道路双手合十点头入座。
    “姆——虽说你换了衣服吧，但你这光头还是很显眼，要不下回你再套个假发？”雷鸣撑着自己的下巴，细细打量着道路的新装束。
    “套假发？这么麻烦！”道路嘴角一抽有那么点嫌弃。
    “要不简单点，戴个帽子？”元湛提出另一个意见。
    “呵呵，这个可以有！”雷鸣眼前一亮，表示赞同。
    “这……一定要这样吗？”说实话无论是雷鸣的意见还是元湛的意见，都不是道路喜欢的类型。
    “额——”元湛见道路有些为难的样子，转了转眼珠，“也不是啦，其实你这光头挺好的！天下光头也非你禅宗一家嘛！”
    “对对对！你这光头挺……挺好的。”雷鸣急忙连声附和。
    “我也觉得挺好的。”道路笑着又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袋，还不停地东张西望。
    “你这是在找什么？”元湛跟随着道路的方向也环顾了四周，但并没觉得有什么。
    “陆笙不在吗？”道路语气有些失望。
    “陆兄？陆兄不是在……”雷鸣一听便伸手指向那个陆笙专属窗栏，然而却没有人，“人呢？阿湛，你有看到陆兄吗？刚刚不在那吗？”
    “额……我不清楚诶，可能……可能……”元湛眼巴巴地望向洛蘅。但洛蘅也表示不知道，轻轻摇了摇头。
    “奥，有事！刚刚陆兄是说有事来着。是吧，阿湛？”雷鸣朝元湛眨了眨眼。
    “是是是，有事，急事！所以就先离开了。对了，听说昨晚禅宗发生件大事件，可与我们说说是什么情况吗？”元湛表示转移话题切入正题。
    “昨晚？”道路忽然皱了皱眉，仿佛有些为难。
    “怎么，不方便说吗？若是如此，便不说了。”元湛见道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想逼问。毕竟他们还未……
    “不是的！”道路发现元湛对自己似是有些失望，急忙起身拱手，“若是殿下询问，道路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面对道路的举动，雷鸣忽然觉得这氛围有些冷，“额，阿湛，你看你把人家道路大师吓得多紧张！”
    “我……我有说什么吗？”而元湛则表示自己很无辜。
    “回禀殿下，昨夜我禅宗确实抓到了内奸，也证明并非是北荒朱雀陵光伤我道谦师兄，而是一种苗疆蛊毒。经过昨夜，道谦师兄已经苏大人的诊治下，已脱离危险。可怜我那小徒还被当做嫌犯差点被杀。而我道克师兄也确实不在了，只留下那根他专属的罗汉杵，师父很是伤心。”道路为了不让元湛轻视自己，急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过也就这么多了，因为弘兴在三祖的授意下，故意将一些关于道克的重点给漏下了。
    “蛊毒？”元湛皱了皱眉。
    “是啊。不过具体什么情况，其实我也不怎么清楚。因为……因为昨夜我被关在禁闭室，直到今天才刚刚被放出来。我是昨夜唯一没在场的道字辈弟子。”道路有些惭愧地挠了挠自己光光的后脑。
    “关禁闭？所以你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雷鸣嘴角一抽，发现这道路也是挺可爱的。
    “是啊。要不是师父罚我抄书，还不如跟弘兴一样罚站桩呢！否则我也能参与抓内奸！”说起罚抄书道路可委屈了。
    “弘兴是你徒弟？”雷鸣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道路回应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被罚可是因为你去单挑天伊山庄的事？”雷鸣摆了摆手继续疑问道。
    “对啊。”
    “然后你师父罚你徒弟站桩，但却只罚了你抄书？确定没反了？”雷鸣很是惊讶，“你主谋？他主谋？”
    “没反，我是师父，自然是我主谋，他不过在我的授意下给我开了个门。”道路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额，传言禅宗三祖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看样子此言非虚啊！”雷鸣不禁感叹。
    “难道他就不怕不服众？他可是禅宗三祖！”元湛总觉得禅宗三祖不会是这样的形象。
    “阿湛，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禅宗三祖僧璨什么都好，只有唯一一个缺点，那就是护短，特别是对他自己那八个道字辈弟子。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先护着他们八个。这是在江湖上出名的。所以就算错在他们，但看在他们身后的师父，也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不过他们毕竟是禅宗道字辈，就算有人敢，怕也没这个实力。”雷鸣不紧不慢地向元湛解释道。
    “有这样的师父可真好。”元湛赞叹有这样的师父很不错，但道路却有些不认同。
    “师父是很好啊，不管是对本脉的八个师兄弟还是其他师叔的弟子，就算是我们以下的弘字辈、惠字辈以及最近入门的神字辈都是非常好的。但他生气起来，罚我们还是很严厉的！他让弘兴在烈日下站桩三个时辰，这换做普通人哪受得了？原本我打算替他受的，结果师父非要我抄书，说是要是我在三个时辰内抄完五遍《易筋经》就让我帮他，可三个时辰我哪抄的完！本来抄书对我而言就是生不如死，这不简直要我命！”道路每每提起抄书都是一脸委屈，可见他是有多怕抄书！
    “咳，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着道路的话，元湛则是叹了口气，“那时候你刚刚对战完北荒城的一众高手，身上还有伤，你让你那这么护犊子的师父怎么忍心罚你在烈日下站桩！而《易筋经》本身就是本修身养性的经书，他这么做是爱护你！我听洛蘅姑娘说过，你在天伊山庄的时候，你师父便决定哪怕和北荒撕破脸，也要把你救出去！只不过他迟了我一步！”元湛其实很羡慕道路能有这样一个父亲一般的师父，而自己却是被自己的父皇亲手送到他国做质子。
    “师父……”听完元湛的话，道路受益匪浅。这些年虽然自己明白师父疼爱自己，但并不清楚在背后师父替自己付出过多少，还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自己闯了这么多祸，若非自己有禅宗三祖徒弟这个身份，怕是早被处置了。于是暗暗发誓今后一定不能再随自己乱闹腾了，好好跟在元湛殿下的身边，不给师父添麻烦。
    “看样子，你明白不少啊。”元湛望着道路的表情感到很欣慰。
    “是的。”这时，道路忽然来到元湛身边，单膝跪下，“殿下，你是道路的良师诤友，请你务必允许我在你身边学习。同时道路也会尽自己所能来保护殿下！”
    “你这是又做什么？快起来！”元湛扶起道路，“对我而言，你早已是我兄弟！以后不必如此，况且我还等着你证明给我看呢！”
    “是，道路定不负殿下所望！”
    ……
    ……
    夜间，天伊山庄。
    陵光正在中庭吩咐八卦堂主各项事宜。
    “明日，本殿主便会启程赶回北荒城向黑帝复命。天乾，你跟我一起。”
    “是。”天乾将右手臂横在胸前应命。
    “泽兑，山艮，地坤，你们三人留在这里处理各项事宜，若有棘手的问题就……什么人！”陵光刚刚吩咐一半，突然感到南面的围墙外有异动，立刻飞身而去。四位八卦堂主急忙跟上。
    但等陵光来到南面围墙外，动静又消失了。可没过多久，却从树上掉下三具禅宗弘字辈弟子的尸体。
    “是禅宗弟子。这死状是……”陵光走近一看，发现这三人都是被溺死的，但周身却没有一处是湿的，心里却叹了一口气，“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拜见执明大人！”四位八卦堂主一同将右手横在胸前，向从暗处走来的少女行礼。
    但少女却没有理会，直接略过了他们。月光照着她未施粉黛却依旧清丽动人的脸庞，一身淡蓝色裙装在陵光面前止步微微点头示意，头上的白玉滕花步摇跟随她的动作一摇一摇的，但不等陵光回应，她又转身朝天伊山庄大门走去。她便是北荒城年龄最小的四象殿主——玄武执明。
    “哎……咳，这丫头……”陵光表示对这位比自己小十岁的搭档很是无奈。明日自己便要启程回北荒城，也不知道执明能不能独自控制这边的情况。算了，执明总要学着长大，自己护着她的时间也够久了，这次黑帝派自己来平姬城还特意嘱咐带上执明，本就是为了锻炼她，也是时候放手了。于是陵光也不想多说什么，转头对身边的八卦堂主说道，“把尸体处理干净了。”
    “是。”四人应命。
    不过当陵光离开后，泽兑便对山艮和地坤说道，“你们两个去处理尸体呗。”
    “为什么是我们两个？陵光大人明明要求的是我们四个一起吧！”山艮表示不服气。
    “是你们的执明大人杀的人，自然是你们解决喽！是吧？天乾！”泽兑则表示自己不想干，还要扯上天乾一起。
    “恩。”天乾不假思索地附和，并跟着泽兑一起离开了。
    “你们……”山艮很是不爽，便对地坤说道，“你等下派几个弟子处理一下吧。”然后也离开了，独留地坤一脸无辜。
    “这……”地坤有些无语地望了一眼三具尸体，“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