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千年的风》作者:堂桂花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生子/正剧
关键字:尉迟临风 江意 包子
楔子:
千年前,尉迟临风是威名赫赫的永安侯,令人闻风丧胆的玉面杀神。娶的是皇朝最尊贵的皇女寿春公主,却长年镇守边关。身边跟著的,永远是那个腼腆少言的男人。
直到,他们下葬的那一天。
千年後,尉迟临风是雄霸一方的黑道老大,同样令之色变的玉面杀神。暂时,未婚。身边跟著的,是一个总是唠唠叨叨又时时刻刻不忘把笑容挂在脸上的男人。
直到,待续……
1、追风(现代生子)1
下午四点。
春天的阳光从高大的白杨树里倾泻,铺满一地的金黄。
身後典雅的白色建筑是宁静的大学校园,已经到了放学时间,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从白杨树间走过,青春的脸庞在春风的荡漾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虚幻,象流动的水彩画。
真正是象牙塔里的人呢,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有人略带嘲讽的想著,可是很快,他的目光就被一个双手插兜,不紧不慢走来的男生吸引。
无疑的,他很年轻。
穿一件红黑相间的格子衬衣,搭深蓝牛仔裤,上面随随便便套著一件黑色的竖领夹克,袖子高高撸起,露出一段白皙的小臂。脚上是双红色的帆布翻口靴,单肩背著一只黑色大包,里面想来装著课本和笔电,标准的学生装扮。
看他的脸,如墨般漆黑的及耳短发下是一张木兰花般细白而俊秀的脸,还带著几分男孩的稚气和放学後的慵懒,只是刘海没遮挡的一边露出的挺拔剑眉却带著几分杀伐之气,让人不敢小觑。
但那又如何?
娴熟的推弹上膛,打开消音器,再度校准了瞄准器,他使用的可是pfeifer zeliska制造的转轮手枪(著名大杀伤力手枪),这子弹用来打大象都没问题,更何况是个人了。
目标锁定,很好。这一枪开出去,他下半辈子就可以退休了。
脸上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可正在他要抠动扳机的时候,那男生定住了,非常自然而放松的略侧过身,恰好就躲过了他的靶心。
怎麽了?
视线里出现了一抹w黄色的长围巾,年轻漂亮的女孩从後面快步跑上来,微红著脸,跟这男孩说了几句什麽。
是在表白?
错过最佳射击时间的人并没有不耐烦,距离还够,他耐心的调整,等待下一次机会。并不无羡慕的想著,那妞可真够正点。
看那头又闪又亮的红棕色长发,象绸缎起伏的波浪,而那既苗条又挺翘的胸和屁股,象是拉丁美人。他心里痒痒的,胯下也有些发热,脑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小差,想著收工以後是否也去找个这样的妞来下火。
但对面那小子却白长了一张俊秀的聪明面孔,完全不懂珍惜,脸上连笑也没有一分,淡淡的敷衍两句,就把那满怀热情而来的女孩打发走了。
习惯性的耸眉摇头,这麽漂亮的小姑娘,就算不喜欢,先上了再说嘛,真是不解风情。可就是这麽一刹那的闪神,他要捕捉的对象竟然失去了踪影!
冷汗瞬间如刀锋般锐利滑过後背,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方才看在眼里的水彩画已经凝滞起来,象是密不透风的塑胶袋,闷得人几欲窒息。
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回遇到强劲的对手了。
双手紧紧握住枪,小心翼翼的往隐藏在斜後方树林里的吉普车方向退却。他不过是个杀手,最多不赚这笔钱了,没必要跟人玩命。
好象──很正常,那小子没有跟来。
坐进自己车里,他象是躲进安全的壳,松了口气。手握方向盘,他已决心立即离开这里。
只是眨了眨眼的工夫,他全身的寒毛再度竖了起来,一支小小的钢笔出其不意的从车後座上猛地伸了出来,小小的笔尖直抵他颈部大动脉。
那个点他太熟悉了,只要前进一分,他必死无疑。
“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是谁雇的我。”从业二十年,这是金牌杀手麦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後视镜里,映出一双如万年寒冰般墨黑而冷漠的眼睛,薄薄的唇里吐出凉凉的两个字,“不必。”
当犀利的笔尖刺穿颈部动脉,麦克唯一能做的,就是忏悔。
忏悔不该接下这单买卖,不该抱著侥幸心理去招惹一个十六岁就接管赫赫有名的黑道帮派,红门欧洲区的总负责人。
哪怕他还如此年轻,却一定是拥有了令人恐惧的实力。
双眼渐渐失神,看著车窗外高大的白杨树被眼睛染成一片血红,麦克死得心服口服。他模糊的想著,不知道上帝会不会允许他投胎转世。
如果有来生,他想做个好人,也在大学里读读书,和位红棕发的拉丁美女谈谈恋爱。说不定,还可以和尉迟临风做做同学。
是的,尉迟临风。
这是一个连死都让人不得不敬佩的对手。
叮咚!门铃响了。
江意慌慌张张的从厨房里跑出来,两手还沾满面粉来不及冲洗,就算明知道门外的人听不见,还是一路高喊著“来了来了!”去开门。
门把上沾了些面粉不要紧,但拖鞋就不行,小心翼翼的揪起围裙一角包住手指,江意才把一双红色的拖鞋从鞋柜里取出放到地上,头也不抬的问,“我做了手!面,晚上可以吗?你想吃干拌的还是带汤水的?是要放猪肉还是牛肉?昨天熬的鸡汤冰箱还留了一些,要不用那个来下?”
“汤,酸辣的。”
“好的。”过於简短的指令也足以令朝夕相处六年的江意明白了,又急急忙忙跑回厨房洗了个手,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端了一杯新泡的茶,站在那儿等他下一个指令。
“放水。”
看尉迟临风面无表情的边走边扔下外套和包,径直向书房而去,那周身环绕的低气压江意心中咯登一下,看样子今天诸事不顺啊。
关二哥保佑!
江意转身向门口供奉的香龛诚心诚意的拜了拜,端著茶送进卫生间,摆在超大浴缸边上,打开水管放水,又一路小跑著进了卧室,把换洗衣物取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另一边的衣架上。
哗啦啦的水声盖住了人说话的声音,但江意听不见,并不表示他不能偷看。这套两居室的房子又不大,洗手间的隔壁就是书房,尉迟临风又没有关门,扒著门口偷偷张望,很容易就从他打电话的背影感觉到了强烈的愤怒的气焰。
这又是怎麽了?谁这麽大的胆子,敢惹他发火?江意一半躲在浴室里,一半探身门外,皱眉苦思。
印象中五年前他生气的时候比较多,不过那时他才刚来,人生地不熟,别人会挑衅他也是正常的。三年前基本上就很少了,除了有几个实在不开眼的要往枪口上撞,真没什麽事。
至於最近一年,掰著指头算算,好象他上一次发脾气还是在过年的时候。
并不是有人抢他的码头,或是劫了他的军火,只是他家那个不开眼的老舅,居然没打招呼就把他拉去相亲,气得他大年三十的跑回来,连累得他也没过好年。
那今天究竟是什麽回事?什麽时候惹毛这只白狮子不好,偏赶上今天?不知情的江意也非常生气,并暗暗诅咒那人没有好下场。
蓦地,听见後面的水声有点走调,江意回头一瞧,呀!水都快满了。赶紧手忙脚乱的过去关了水龙头,又偷偷放一些水出去。
却恰好听到尉迟临风边走过来边说话的声音,“……已经处理了?嗯,老规矩,种树吧。”
江意手一抖,差点栽浴缸里去。难道他的诅咒生效了?
回头看看那个比自己还小三岁的男人,却没来由的就矮了一截,结结巴巴的道,“嗯……水好了。你,你洗吧。”
尉迟临风看了他一眼,低头脱衣服。毫不避讳。
2、追风(现代生子)2
所谓种树,是尉迟临风对於杀人後尸体处理的特定手段。
也许在他心里,入土为安的观念还是十分根深蒂固,所以无论死在他手里的是怎样穷凶极恶的仇敌,他一定会把人火化,然後埋在树下。就在这所城市一所修道院後面的树林里,有他认捐的一块地。
江意有点发宓南胫,这算不算是一种环保呢?上帝保佑。
叮铃铃,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听铃声就知道是内线,尉迟临风在召唤。扔下手中的面团,一溜小跑的过去,“有事?”
尉迟临风关掉了双人浴缸的按摩键。站在瞬间安静下来的浴室门口,可以看见他薄薄的红唇略微掀动了下,“洗头。”
江意犹豫了下,试探性的将两只沾满面粉的手伸进去,一脸诚恳,“面条还没做好。”
浴缸里的男人把眼光移了过来,也不说话,只是这麽仰著下巴静静看他。
江意微哽,很快低了头,“我马上来。”
再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洗干净了双手,解下了围裙。虽然家里没有第三者,他还是习惯性的反手把浴室的门关上,又拉上窗帘,这才走到浴缸旁边,将上面那个专用於洗头的隔板抽出,升起枕托,开始认命的干活。
要说混帮会也是有好处的,起码物质享受上尉迟临风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他们所居的这套两居室是他为了来此读书购买的私人物业,房价的昂贵就不必说了,只说换防弹玻璃的钱就足以再买一套住宅了。
房间装修相对还比较朴素,只是浴室是超豪华型的,生生的挤占了半间书房的面积不说,光这款浴缸就有个令人咋舌的价钱了。
可江意一点也不喜欢这里。当然,他也不喜欢所有的浴缸。
因为他的处男之身,就是在一只浴缸里被迫失去的。
挤出些洗发水在手心,揉起泡沫再开始揉搓头发。比起尉迟临风结实的肌肉,他的头发出乎意料的柔软,令人有一种错觉,象是在清洗柔软的小动物。
但错觉就是错觉,所以无论再摸起尉迟临风的头发来,手感再柔软,江意都不会再把他当成一个小弟弟来看待了。
其实也怪他自己傻,一个男生怎麽会自告奋勇的去帮另一个男生洗头?就算自己再想报恩也不是这个报法,所以被人吃掉也纯属活该。
每当想起此事,江意的心情都只有四字可以形容──悔不当初。
他怎麽就那麽笨,只知道男女之间有大妨,不知道男男之间也有大妨呢?虽然,当时的尉迟临风才十六七岁,但也已经不算小了,尤其是……
咳咳,江意忽地觉得一阵耳热,手不自觉的抖了抖。令得闭著眼睛专心享受的尉迟临风不悦的皱了皱眉,他赶紧收敛心神,专心洗头。
但眼睛却忍不住偷偷往平静下来的水面上瞟了一眼,却在刚刚瞟见某处时又心虚的迅速收回来,假装什麽都没看见,但耳根子却越来越烫,心也慌得跟小鹿乱撞似的,根本就静不下来。
可他真没办法,本来就不是正常的事情,偏偏尉迟临风今天心情还不太好,江意实在是有点怕。
可能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尉迟临风的身体,在这白皙温润的年轻肌肤下紧绷的是如大理石般矫健而有力的身体,一旦他发起怒来,十个江意都不够他折腾。
如此想著,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谨慎起来,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擦枪走火。
“行了,冲水。”尉迟临风开恩的发号施令了。
江意立即拿起花洒给一直闭著眼睛享受的家夥冲掉满头泡泡,擦擦手,正想著尽快脱身出去做他的面条,却听尉迟临风沈著嗓子发布了下一条指令,“进来,衬衣别脱。”
江意心里一凉,他管得住自己,却管不住别人。只要尉迟临风想要,他什麽时候有权力说不?
这是他的债主啊!
攥紧了的拳头又悄然松开,默默走到浴室的一角,这儿看起来象是个小更衣室,但进去之後才发现不是。
江意在这里脱下米其色的长裤,白色内裤和白色棉袜,又蹲坐在一个类似马桶的设备上,给自己做了一秒锺的心理建设才带著几分羞惭与窘迫的表情,从身後那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抽出一根中药做的男势,连看都不敢看的扔进旁边的小垃圾筒里,後闭著眼睛准确无误的按下按钮,任温暖的水柱将那里做了个清理。
然後,在实在磨蹭不下去的时候,才捏著白衬衣的衣角,光裸著下身,似是垂死挣扎一般,一步步往浴缸旁边挪。
“进来!”尉迟临风的声音里有几分怒气了。
刚抬脚进入了浴缸,就被人粗鲁的拽了过去,眼镜瞬间被蒸气迷蒙,给人摘下。然後,江意就觉得自己象是被鳄鱼咬中的猎物,在水中翻腾。
不消两个来回,身上新买的白衬衣已经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仿佛连每个毛孔都要被展示出来,是赤裸裸的透明诱惑。
身体被攻陷的瞬间,江意还是象头一次时溢出泪水。当然,这已经不是头一次时的惊慌、恐惧与疼痛分泌物,而更多的混合了无法扼制的身体快感与内心道德矛盾之间的纠结。
浴室里的喘息越来越重,几乎用不著尉迟临风怎麽挑逗,就能充分激发起他越来越难以自控的反应。
带著抽泣的呻吟高亢得令人血脉贲张,平凡的面孔只有在这种时刻才展现出魅惑撩人的一面,早就被无数次欢爱浸透的身体诚实的表露著真实的需索。
人就象裹著布的鱼,就算是扔进了水里,也无法游动,无法逃脱。
除了间或的亲吻才能让宽大的蓝色浴室稍稍安静一些,其余时候,浴室里制造的声响比那些火热的画面更加让人口干舌燥。
终於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江意的腿根不住的打著哆嗦,幸好宽大的睡袍一直遮到了膝盖以下,才没显出他的窘态。
进去的时候天还亮著,可出来时天已经黑了,磕磕绊绊的往厨房里走,江意还记得自己的工作,他得做饭。
“叫外卖吧。”
一脸餍足的年轻男人从浴室里出来,心情明显比进去时好了不少。与包裹得密不透风的江意不同,他光裸著上身,只套著一条沙滩裤,浑然不惧春天晚上仍嫌刺骨的冷风。
“不,不必了。”江意沙哑著嗓子,大力摇著头,“很快就能好,这儿已经做好了一些,我先给你下一碗。”
似是要竭力证明自己能行,他明显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却笨手笨脚的在应该加盐的水里,加了胡椒粉。
“那这些面条也不够吃,等你弄完一起下。”若有若无的扫了桌上的面条一眼,尉迟临风转身去了书房。
他不在身边,江意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把倒了太多胡椒粉的水倒掉,赶紧又开始做面条,差不多半个小时,可以喊人来吃饭了。
在餐桌的主位上,摆著一大碗用鸡汤下的手工面条。
汤里有开胃的酸菜,上面飘浮著红色的辣椒油,又酸又辣。配菜是清炒生菜、凉拌黄瓜与西红柿,还有焖好的切片牛腩与豆腐丝,五彩缤纷的摆了一桌子。
而在餐桌的对面,只摆著一碗素面,面条上只零星的飘浮著几点油星和碧绿的小葱,看得人就没有食欲。
似是没看到江意面前那清汤寡水的面条,尉迟临风自顾自的先把自己那一大汤碗面条扫荡干净了。见他放下筷子似有些意犹未尽,江意立即识趣的又起身给他添了一碗来。
把西红柿和牛腩往自己碗里拨了少许,尉迟临风把其余的菜往江意面前一指,“拿走。”
江意很自觉的把剩菜收到自己面前,见尉迟临风似乎心情不错,这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呃……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其实,是这样的。上回电视台要做几期节目,老师带我去帮了几天忙,现在他们那儿的女主播怀孕了不能再上镜,所以……所以想让我去试试。”
静默了一时,就听尉迟临风冷冷的问,“让你去干嘛?你又不是女人。”
“不是这个意思!”江意涨红了脸,连连摆手,“是他们电视台想借此改革,让两个男主持人搭档试试。我虽然不是新闻播音专业的,但我学的也是文科,算是有点关系了。”
他无措的推了推眼镜,低著头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应该找份工作,早点赚钱,也好早点还给你。我保证不耽误做家事,可……可以吗?”
3、追风(现代生子)3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江意立即从被子里小心的探出头来。
!!真疼。费力的揉了揉眼才勉强睁开肿痛的双眼,罔顾身体迫切需要休息的意念,拖著满身的酸痛爬出温暖松软的被窝,床头的闹锺正毫无悬念的指向上午八点。
因某人规律的生活所赐,江意总不会起得太迟。只是眼下这个状况,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赶上十点锺的面试了。
清清嗓子,还好勉强能出声,迅速打个电话过去,“张主任,我是小江啊……啊对,昨晚不小心受了凉,一早起来嗓子就这样了,我下午过来行吗……下午四点?好的,我一定准时到,太谢谢您了。”
合上手机,江意长长的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
天无绝人之路,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但一共只剩下八个小时,他还是得抓紧时间。
扶著墙,一步一步蹭进洗手间,先到他专用的洗浴器上解决生理问题。那小子又故意把东西射在里头了,忍著疼分开那被过度使用而红肿起来的地方,反复冲洗了近半个小时才算是弄干净,额头後背已经挣出一层热汗,粘腻得很不舒服。
解开睡袍,裸露的身体上赫然全是青紫斑驳的印记,从脚腕攀援到耳後,开著淫靡的花。乳首、腿根还有腰侧的好几处还留著深深的牙印,明显破了皮,给热水一冲,疼得人直哆嗦。
那小子是属狗的吗?虽然早知道他的暴力,但江意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怨念。
昨晚,在他提出要找工作後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尉迟临风都瘫著张脸面无表情。晚上睡觉时也没见他怎麽样,亏江意还以为自己会侥幸过关,可等到一大清早四五点的样子,那小子来神了。
那个混蛋!
江意一面在心里骂著,一面咬牙把自己清洗了干净。擦干了水,他又走进自己的专用小间,打开一只保鲜盒。
一股中药清香扑面而来,但里面装著东西就不那麽可爱了,全是仿造男人那话儿做的药势,只是大小粗细不等。用特殊工艺制成空心状,取用便利。
叹了口气,江意取出最细的一支,慢吞吞的蹲坐下来,把那东西一点一点塞进自己的体内。清凉的药意迅速沁透了红肿的内襞,确实舒服了许多。
可这样的舒服是为了取悦男人的,跟女人隆胸有什麽区别?江意不无怨气的想著。因为长期使用这个鬼东西,他的後穴在得到清洁与滋养的同时,本能的也会经常做起提肛运动。然後肌肉弹性越来越好,让进入的人得到更加充分的满足。
当然,这样的事情尉迟临风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是江意有一次无意间听见逄d(音,旁易)说的。那家夥明明是个男的,却统领了红门西欧区几乎所有上得了台面的色情场所。
他那天送药来的时候,尉迟临风刚好还没回来,这老鸨头子色眯眯的问他,“我的药还不错吧?看老大对你多好,供你念完了大学,还供你念研究生。不过你要是想再多留他几年,我这里还有套专门修炼屁股功夫的瑜珈,你要的话下回就一并带给你,包你更加弹性十足,把老大迷得死死的。你们家再欠多少钱,老大也帮你扛了。哈哈……”
江意一直忘不了他那天的笑声,虽然很轻,却象带刺的鞭子抽在心上,屈辱而又疼痛。
他不是卖屁股的鸭子!
江意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似是要宣泄心中的忿懑。但很可悲的是,他望著被雾气迷蒙的镜子,忽地想起昨夜的梦境。
那是一个硝烟弥漫,金戈铁甲的古战场,他梦到自己似是被俘虏的鱼肉,正待被宰割的时候,有一位银盔银甲,颈系红巾,手握长枪的天神下凡,救了他。
而那位天神,生著一张年轻稚气又骄傲的脸,尉迟临风的脸。
江意用力的扭过头去,不再看那变形的镜子。心里却止不住的一阵阵发慌。
梦中的情景往往反映了一个人真实的本心,难道在他的心中,尉迟临风实际是他的守护神?
这绝不可能!
走出浴室,面对著犹如龙卷风刮过的客厅,江意一面心不在焉的收拾著,一面还在无法自控的回想著昨晚的梦境。
尉迟临风怎麽可能会那麽深情的看著自己?就算他们回到了古代,他也是欠了一屁股债的麻烦人士,尉迟临风如果是高高在上的将军,怎麽可能看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俘虏?
但若是……若是他没有欠下那麽多的债,他们之间没有经济问题的牵绊,会不会有那麽一种可能,两人能平等的相爱?
不可能!
江意摇著头,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衣扣,再度否决了自己。
睁开眼睛,看看这满地的狼藉吧。无论是地板上,还是沙发套子上,甚至窗帘上都粘染著一小坨一小坨或是干涸或是粘稠的男性体液,这就是尉迟临风给自己的惩罚。
他不愿意自己去找工作;他一大早就把他抱出卧室,胡天海地的折腾;他在自己身上留下无数印记,折磨得自己又哭又叫,把嗓子都喊哑了;他故意把痕迹弄得到处都是,就是逼得他起来之後必须在家收拾,从而哪里都去不了。
如果爱一个人,或者对他有起码的尊重,不应该就这麽把人圈禁在身边。除了家事什麽都不让他做,除了读书什麽都不让他学。
江意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尉迟临风的用心。他是一个太过强势的男人,强势得要绝对掌控江意的全部人生。
但他凭什麽如此?
江意又不是他豢养的宠物。甚至他的待遇还比不上宠物,只是伺候他的男仆兼泄欲工具。
这样的生活江意已经过够了,如果三年前江意大学毕业时,不是尉迟临风硬把他弄来读什麽研究生,也许他早就赚钱还清了欠债。
但他现在连研究生都快毕业了,这小子还不肯让他出去求职,就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是欠了他的钱,又不是卖身给他的奴隶,他凭什麽这样绑著一个人?
江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去找份工作。然後,一步一步的,离开尉迟临风,结束这种不正常的生活。
心里有了动力,干起活来也特别有劲。
把所有的床单被套拆换下来,洗衣机不停的搅上几回,就都晾上了,再把所有的桌椅板凳包括地板擦拭干净,确认没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江意坐下来,给自己煮了碗白粥,就著一点咸菜吃了。
他是故意让自己过这样艰苦的生活的,虽然冰箱里什麽好东西都有,但那是尉迟临风的。他不愿意让那些奢侈的生活把自己养出一身的富贵毛病,他用这种方式不断提醒自己──他是江意,只是江意。
时锺指向下午三点时,江意已经换好了衣裳准备出门。
拜突然的大风降温天气所赐,他可以毫不奇怪的穿上一件高领的黑色羊毛衫,完美的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再套上黑色西服,上镜也是可以的。
试试嗓子,说话已经好多了,虽然略有些沙哑,但足以应付一会儿的面试。看看室外的温度,把柜子里的羊毛大衣取出,在看见他的厚外套时,江意犹豫了一下。
那小子出门时穿的很单薄,这样的天气会冻感冒吧。但他的身体那麽好,怎麽可能会生病?
心底里,还有个说不出来的声音,在叽叽喳喳的闹:别忘了他早上怎麽折腾你的,那样有劲的人让他病一病怎麽啦?
江意赌气出了门。
但在走出大楼时又有些犹豫了,西欧的春天一旦冷起来是很可怕的,瞧这阴沈沈的天,说不准还会下雪。眼下时间还够,就是打车去给他送件大衣,再去电视台也可以。
於是,在不断自我暗示,他要是冻病了伺候遭殃的人还是自己中,江意回头了。
到了学校门口,他想了想,把装好大衣和围巾手套的纸袋交给一位路过的同学,给了人家一点小费,托他转交。
听说是要给那个大名鼎鼎的东方学生尉迟送去,人家很高兴的接过了。
可就在江意转身走向车站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学校门口,一人急匆匆的拖著大包小包下来,还拼命喊著,“江意!江意你快来帮忙啊!”
愕然回头的那一瞬间,江意觉得老天一定在惩罚自己的滥好心。
他就不应该来送什麽大衣!
4、追风(现代生子)4
“……你是哥哥,当然要好好照顾弟弟,小恩那麽聪明,不多念点书就太可惜了,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希望你们兄弟差距太大啊……”
bb一大堆的唠叨,念得江意头昏脑胀,但基本的理智仍在,忍不住问,“他才高中毕业,在国内都没考上大学,跑到这里来能念什麽?”
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你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你能扔下你弟弟不管吗?依我看,国内大学就没什麽好的,读不读也就那麽回事,不如出国来深造一下,你们兄弟不是正好做个伴吗?”
看一眼沙发上那个把切好的水果吃得汁水四溢,弄得新换上的雪白沙发套和长毛脚毯上四处都是,手里还不忘打著电脑游戏的弟弟,江意眉头皱得死紧,嘴上却不得不换个理由回著电话里的话,“就算是要出国来念书,也要有个程序的,总要参加考试吧?这时候跑来,让我找谁去?”
正规的高中毕业要到六月全国统考结束之後,而江恩四月就跑来了,明显是提前拿了文凭。至於原因,只有一个──成绩不好。这也是学校为了不影响升学率,把部分差生提前推出来的惯用手段。
听了这话,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一下,接著口气终於出现一丝和缓的迹象,“你不是一直跟在尉迟少爷身边吗?让他给小恩安排进所大学应该不是难事吧? ”
又是这一招!
江意只觉心里堵得慌,今天被迫取消的面试让他的口气变得重了一些,“他又不是开大学的,凭什麽收他?”
“什麽态度?你冲我们吼什麽吼?”电话里的声音重又变得冷酷起来,“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国外的大学只要交钱就可以上!”
“可我们家哪里还有钱?”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跟尉迟少爷说一声就行了,或者带你弟弟见尉迟少爷一面,他可比你机灵多了,知道该怎麽说话!好了,就这样了,把电话给小恩!”
明明是来求人的,可这口气竟是如此轻松,好似别人活该欠他们似的。江意心里头憋著气,却怎麽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家人!这就是他最亲最近的家人!
砰砰砰砰砰,用力剁著砧板上的肉,非如此不足以发泄出他心中的忿懑,可剁得太投入了一点,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风哥,你回来啦!”直到江意仰著一张比他俊秀得多,也灿烂得多的笑脸从厨房面前跟阵风似是刮过,江意才愕然回过神来。
糟糕!忘了提前报备了。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某人提著菜刀就慌慌张张的从厨房里冲出来,从高大的弟弟身後望著那男人挤出一丝笑容,“我弟弟……呃,刚来。”
蓦地,他那点可怜的笑容也为之一僵,落在江恩身上。
蓝色针织衫,黑色天鹅绒休闲裤,这是阿玛尼去年秋冬的新款,尉迟临风才穿了一季而已。
“哥哥你手上拿著刀跑出来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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