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吕泽笑着鼓着掌。
    “于导的要求还真是不过分！”
    函源听到吕泽的笑声，叹了口气。
    这次怕是谈不成了。
    “老板。”而石倩倩觉得老板可能有些气糊涂了，居然说这要求不过分，所以她小声提醒。
    连她都知道这种要求就是强人所难，是不可能答应的。
    让老板为莫须有的指责背锅，还要你电影的第二部全部版权。
    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简直.....简直就是第二个...潘成。
    于衫没有反应过来，看向吕泽。
    吕泽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我想问一下于导，不知道您获得了那些荣誉？”
    于衫听完嗤笑道：“问我获得哪些奖，那你听好了，我去年在海外，获得平台最佳短剧导演奖、国外电影节金橡奖、最佳题材创作奖、国内别说我现在的电影了，我在你这么大的年龄时，就拍了一部三千万投资的大作，一年，我拿到八个奖项，你呢？你有什么荣誉？”
    “可不是么，我有啥奖项，拍个电影，票房才拿二十亿，诶，于总你拿了那么多奖项，那你票房一定很高喽。”
    于衫脖子一梗，脸色有些红了，“呵呵，庸俗，票房只是数字，观众他懂电影吗？他懂什么叫艺术吗？”
    “哎呦，我也不懂什么叫艺术。“吕泽拿起的筷子夹起的肉停在自己嘴边，然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伸着脸天真的问道：“诶，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不懂你们的艺术，所以我的票房只拿了二十亿？”
    “你...”于衫气急败坏，指着正在品味龙虾肉的吕泽，整个脸憋得通红，“庸俗，俗不可耐，低俗。”
    “俗？”吕泽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眼里带着一丝冷笑。
    “什么是俗，什么是高雅？”
    “不是和你们意见不一样的，别人就是俗，也不是把自己高高堆在天上的，就觉得自己高雅。”
    “连观众都不尊重的人，连观众想看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的定位都不清楚的，那才叫俗；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强塞到作品里，便要按着别人的脖子，让别人必须接受的，那才叫俗；观众捧你时，你是个导演，观众不捧你的时候，你算个什么东西！！！”
    吕泽说到最后已经完全不客气了。
    于衫此时胸口在剧烈的起伏，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导演敢骂自己，“你......有种，你以后你别跪着求我。”
    吕泽看着于衫，冷哼一声，“求你？看来你脱离了人太久了，我就算向观众跪，也不会跪你，观众至少是我的衣食父母，而你呢，你连观众要什么都不知道，便自以为是地觉得电影拍不好是观众的事，电影票房不高，就是观众素质不高，你也不看看电影上映首日拍片量拿了一半，结果只有百分之四十不到的入座率，你不反思自己，还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怎么滴，拉不出屎还怪地球没有吸引力了。”
    “我是没有你那些奖项，荣誉，我也不需要，我只要有观众的支持就行了，他们的支持，就是我获得的最大奖项。”
    于衫喘着粗气，显然气得不轻，“你这是在给自己断退路。”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吕泽摇了摇头，“我拍电影，不是给你们看的，你们所认为的那些荣誉，在我看来，远没有一张电影票对我更有用，我拍电影也不是伺候你们，更不是让你们感觉如何如何。”
    “如果觉得我说的话比较直，你听了受不了......那你就把耳朵割了，反正你只想听自己想听的东西。”
    吕泽说完后，看了眼函源，“函哥，谢谢你的款待，这次事情麻烦你了，回头，我请你来我那边吃一顿。”
    函源叹了口气，知道吕泽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成事。
    你看这事弄得，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以后麻烦事就多了。
    不过他今天听了吕泽那番话，不由得对吕泽另眼相看。
    原本他看中的是吕泽的第二部英雄本色商业价值，但是吕泽说了那番针对观众的言论，让他知道，吕泽这么一个负责任的电影人，票房绝对不会止步于二十亿。
    他愿意深入群众，他知道观众喜欢什么。
    从商业的角度来说，这叫迎合市场。
    但是从人的角度来说，他愿意放下身价，愿意走入观众的内心中去。
    而这些导演，高高在上惯了，又有几个愿意再下去了解观众们的真实诉求？
    这或许是这些年电影不景气的原因。
    是啊，把少部分的人生拿出来给观众，并让他们接受这就是他们的人生，他们又怎么会真的感受到电影工作者对他们的尊重呢。
    “函源，你看你办的事。”于衫伸手一拍桌子，朝着函源发脾气。
    函源脸色一冷，“于衫，你什么意思。”
    于衫看到函源脸色变冷，心里猛然一顿，他在剧组里发脾气发惯了，被吕泽这么一气，他完全忘了这里是函源的地方。
    函源可不是他的手下，甚至以后他的电影上映时还要求着函源合作，现在和函源关系要是搞差了，影响以后电影上线的拍片量。
    “函源，抱歉，我刚刚有些激动了，咱们继续谈。”
    “不用了，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先回吧！”
    于衫脸色一僵，他想不明白，函源这家伙怎么敢的。
    居然要赶自己。
    自己背后有多少人，他知道吗？
    整个圈子的人，谁不给他三分薄面。
    但是眼下函源在吕泽走了之后开始赶他，这让他更是不爽，为了吕泽那个破导演？
    他有什么本事？
    不就是沾了我的光吗？
    但是不爽也不能表现出来。
    函源所在的中子影院虽然是国内的第二大院线，但是票房也是电影非常重要的合作商，不能得罪。
    但是函源他得罪不起，吕泽他还能得罪不起吗？
    吕泽啊吕泽，拍了一部二十亿票房的电影就这么狂傲了，要是让你第二部拍出来，岂不是圈内的大导都不放在眼里了？
    哼，张鸣城已经被我签下，你五年内就别想拍第二部，等五年后你再想拍，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