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学回到了家。
“咚咚咚!”
逗逗咦了一声,前去开门。
“小爹你回来了。”
“嗯,妳怎么了?跟条咸鱼一样不开心?”
“唔,你不也一样吗?颜值那么高冷,都能把鬼吓死成人了。”
“嗯?”
诚学随手关住了门,回头却发现逗逗的背景与房中的光线不太搭调,总感觉那里蓝蓝的有些诡异。
随后侧走两步,朝逗逗身后看去。
“呃...这...妈呀这是鬼吧!”
“啊,是呢。”
“我擦!!!”
诚学疯了,他立马跑到大门旁去摸门锁,当务之急自然是跑了再说,可他看着那条鬼渐渐的冲他微笑,又惊得不敢回头。于是胡乱挠着门锁的他自然是打不开的。
逗逗也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诚学也能看到她。所以她回头看了看那个女人,难道她真不是假的?
“咦?小爹你也能看见我妈妈?”
“我擦的!!!现在说这些......什么?这是你妈妈?”
诚学淡定了些,这竟然逗逗的鬼妈?
这个玩意儿他曾听父亲讲过的。因为相声学问中是有含了一些这种小道道...
相声是通声之道,当初用人话说出来的相声人都酷爱听韵,所以广为流传。
但随后这门学问越传越玄乎,也越难精了。所以如今为了让人爱听,便以逗乐为主。
但历史还是有据可考的,相声有很多门故能玄虚的本事,比如暗春相声......将人在台上拿布一圈,你在下面黑灯瞎火的一边品着茶,一边听上面的人说鬼话。
所以听个相声都能听的毛骨悚然,也很是想感受一下有没有?
自早相传,有巫者能律令天地,兴法自然。而相声便是律令,相传它能声起冥明,有甚者可以做到律令天地的效果。
所以这门学问问到深处,还真是有研究过神鬼之说的。比如蒋诚学他父亲在这方面就上进得很,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了......算了,咱还是不说他了...
不过诚学耳渲目染过这些传说,有那些玩意儿打底,他倒还能坚持在鬼妈面前站一站的。
“是呀,这个...能量体,也有可能是我的妈妈哦,可是她活着的时候我没记住她呢...”
“呃...那...你不会在我家里害人吧?”
那女人一飘就飘到了诚学身前,她头一歪,嘴一咧,又眨了眨两下大眼睛...
“不会呢!”
“呃...”
这萌,卖的还挺恐怖的。不过她来这里干吗?今天阴间放假吗?
“逗逗,你妈妈来找你干嘛?”
“咦!今天不是清明吗?她要我给她烧纸,不然她会饿死呢。”
诚学也不知道今天算老几,他拿出手机看了看。
没错了,是清明,易祭祖,阴间还真放假了。
“那你怎么不去呢?”
“我...可我...”
“我女儿没有钱呢,不烧也没关系了,今天你就让我好好陪她一晚吧,小哥你不会吃醋吧,嘻嘻。”
诚学可是懂行的人。不烧?那逗逗的妈妈就会饿死。鬼死了自然会变成活物,但心有执念,来世就做不成人。
想到这里,诚学发现自己早已离开人世的父母没了哥哥,是不是也没人烧纸了?也或许,嫂子会替哥哥烧吧。
可还是自己去烧才会放心。原来,当了家的男人,再去看这个世界,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呢。
“走,逗逗,我们一起出去,为先人烧纸。”
“好,小爸。那个所谓的我妈妈的鬼呀,你好好在这里看着我们家哦,我们这就去给你烧纸。”
“呵呵,逗逗,妈妈谢谢你呢。”
......
“老板,这烧纸多钱一份?”
这年头,已经有人叫换纸钱的人老板了!他可不敢做死人生意,得缺好几代大德呢。
“小伙子别乱叫好不好?五块钱换一份,再送你粉笔和信黄。”
“这么贵?能不能便宜点?”
这年头,已经有人换纸钱还要讨价还价了...哎...算了,不想理这小子了。
“老...呃...哥。我也才当家,都不容易,给个心意价吧。”
才当家?
这孩子......没父母!
“哎!送你一份吧,你们两个年轻孩子能知道有这讲究,我也算被感动啦。”
逗逗高兴坏了,这位大叔竟然肯送它们烧纸,她要早知道不要钱的话,刚才自己就来了。
所以直接拿走了一份。
“这份拿给我妈妈烧吧,小爹,你再买一份好嘛。”
“呃...”
“哎!送你两份吧。真是可怜到你俩份上,也没谁了吧。”
“谢谢老哥,谢谢老哥。”
于是二人取了两份烧纸,两枚粉笔和两张信黄,又问清了使用方法,这才去找能通风的路口去了。
等到了路口,借过寻了一处空地,用粉笔画了一个信圈。
诚学拿出信黄,在上面写到了父母的名字:
“蒋天骄,寻若良。亲启。”
逗逗也打算有样学样,却刚拿起笔,才知道自己不知道母亲的名字,大慌。
“怎么了?逗逗?”
“我妈妈,我忘问她叫什么了,我想回去问问。”
不成的,鬼魂是不能说生时的名字的,不然叫阴司查到,见她有意在人间留下念想,造成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就要抓回去鞭挞了。
“算了,你别害了她。不如这样...”
诚学想到了一出戏,是啮指痛心。
“逗逗,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妈妈吗?”
“咦!她是这么说的呢,但我怎么会知道呢。”
“那...不如试一试?”
“小爹?”
“你咬破你的手指,看她会不会感觉到?”
“咦?母子连心哦!但这不科学嘛。”
“人和人要讲科学,但人和鬼讲不着嘛!”
“咦咦!!!我...试试?”
“嗯。”
逗逗被说服了,她提起手指,放在嘴边,用牙齿轻轻的揪住了一块小肉。
她呲着牙,恳着脸,皱了好一会儿眉头...可还是怕痛,不敢咬下去口。
“小心触手!!!”
“啊!”
“......”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诚学的心里突然蹦出来了这个词,感觉逗逗会怕,于是就说了...
逗逗吓得牙齿一哆嗦,将手指给咬破了。
“唔...流血了。”
话刚一说完,逗逗跟中邪了一样眼皮子耷拉个没玩,提起粉笔在信黄上写下了三个大字:
“周雨荷。”
“咦?”
紧接着她又回复了正常,看着手中的信黄已经写出了名字。
“周雨荷?这是...我妈妈的名字?”
诚学敢确定,这绝对没假了,于是点了点头。
“周雨荷?她...真的是我妈妈么?”
“呵。你还得写上亲启,然后就可以烧纸了。”
“哦。”
逗逗用粉笔写下了亲启两个字,就学着诚学的样子,却刻意用带血的那一只手捏着信黄,点着了它。然后放入信圈中作为火引,烧起了纸。
诚学...
“也不知道你们,可想过我?”
逗逗...
“妈妈,你有一个好美的名字啊。”
指血祭亲,孝感天地......
一念间,似昏了头,二人便看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唯独亮的那处,是这两团信圈中的烧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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