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儒摇着头也乱了方寸:“我……我没想把他推下河,是他自己掉下去的,我……哎呀……”
“墨白,墨白……”楚沐歌被江世儒拉着手臂,却仍然在挣扎着,想不顾一切的跳入河中去救_温墨白。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声音都带着惊惧的颤抖。她怎么能够着到温墨白在她眼见出事,直到如今,她方才知晓,他对她有多么的重要,她绝对不能失去他。
“沐……沐歌!”温墨白在水中极力地挣挣扎了几下,又呛了几口水,胸口憋闷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墨白,你不许出事!”楚沐歌的心剧烈的起伏着,颤抖的声音带着哽咽。
江世儒慌乱的想着办法:“沐歌,你先别着急,我们想办法救他上来。”
楚沐歌转过头,望向江世儒,眼中满是愤恨,她生凭第一次以这样的目光来看他,“江世儒,如果你把墨白害死了,我不会放过你!”
楚沐歌一向温婉,平常对他说话也是柔声细语,生平第一次对他这般疾言厉色,竟为了另一个男人。
江世儒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阵的难过。但他深知,此刻并不是难过的时候,救人最重要。
他即便再妒忌,再讨厌温墨白,也不真的害死他。
若传出去,让人知道江氏商行的经理害死了人,那他的一切就全完了。
“来,沐歌。”他走到不远处,从树林中拔起了一根竹竿,递给楚沐歌,“把这个递给他,让他抓住,咱们把他拉上来。”
楚沐歌没有多看他一眼,抓过竹竿,就像河中递了下去,急切呼唤着,“墨白,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你快抓住竹竿,我们把你拉上来!”
温墨白虽然呛好几口水,胸口憋闷得说不出来,但神志还是清醒的,他能听到楚沐歌的说话声,竹竿递下去后,他拼力的抓住了竹竿。
确保他抓住了,楚沐歌便大声叮嘱:“抓紧了,千万不要放开。”
温墨白说不说话来,只能费力的点着头。
楚沐歌与江世儒两个人合力,将温墨白拉了上来。两个人将他扶上来后,他便坐倒在了地上,剧烈的咳嗽着,从口中吐出了好几口水。
“墨白,墨白,你怎么样?”楚木哥拍着他的背部,还没能放下担忧。
“沐歌……”温墨白迷离的双眼中已经模糊视线,他眼中的楚沐歌是若隐若现的。
方才落水时,他极力挣扎,精神也极度紧张。如今被救了上来,耗尽了体力,也松懈了下来,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他的头垂在了楚沐歌的肩上。
楚沐歌的心又剧烈的颤了一下,摇晃着他的身体,脸上布满了担忧:“墨白,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怎么了?”
她已经忧心的潸然泪下,抱着他摇晃着,“墨白,你醒一醒,你不能出事,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楚沐歌向来端庄持重,她这样惊慌失措的神色,江世儒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竟然又是为了这个男人。
也许他是真的失去她了吧,也许她的心真的不在自己身上了吧。她与自己歇斯底里,又乱了心神惊慌失措,竟然都是为了这个男人。
江世儒心中一酸,伸出手,欲要抚摸楚沐歌的肩膀,“沐歌你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你别碰我。”楚沐歌厌恶的推开了江世儒,她已泪眼婆娑,对着他厉声大喝,“他会不会有事你怎么知道,他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再碰我!”
江世儒任由她把自己推开,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嘴,他的心绪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从前一直乖顺懂事处处依赖他的沐歌,今日竟为了一个别的男人,对他这样疾言厉色。她已经不再是他从前的那个沐歌了,而他也不再是她的世儒哥哥了。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可是自己亲手抛开她的,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
“墨白。”楚沐歌满心都是温墨白,已经无意再去指责江世儒,便又转过身去看温墨白。
她虽然满心的担忧,但也只能极力的克制。她是医者,对于意外状况的处理措施,她都是懂的。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救得了温墨白。
她怕了他温没白的鼻息,他的气息是正常的。只是胸腔中积满了水,才导致晕厥的。
她反复按压着他的胸膛,可是他仍然没能苏醒过来,这又该如何是好?
对,人工呼吸。
对于溺水的状况,只有给他做人工呼吸,才能救得了他了。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用她的樱樱红唇,附上了他的唇。她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竟是那样一种温厚的感觉。
虽然这样亲密的举动不过是为了救他,可是在这紧急的关头,她的心还是跃动了一下,她也不知为何。可是四唇相接时,那一种柔情绽放的感觉,竟让她为之沉沦。
这一切都被江世儒看在了眼里,他的心彻底的凉了。纵然楚沐歌从前与他那般要好,但他们也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可是她今日……
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他造成的,他难道他今日从江公馆追她而来,真的做错了吗?
温墨白在迷离之间,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温度。恍然见半睁开眼,似乎感受到什么温柔的东西附在了自己的唇上,竟是一种缱绻旖旎的感觉。
第六十章 溶溶月色淡淡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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