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要前去他的成亲现场。
沈长歌能够理解君雪的心情,她也不强求陪同,道:“既然君太医想独自前去,那我就不陪同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没有人会发现你去了那里。”
君雪给自己披了一个斗篷,然后下了马车,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多谢了。”
..
君雪平日里是个再从容不过的人,哪怕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令她脸色微变。
可是现在,她脚下步子匆匆,眉眼神色复杂。
终于,当君雪赶到书府的时候,只见满目红色,处处张灯结彩,道贺声声不断。
在那众人之中,书阳一身大红色的婚袍,婚袍裁剪得体,衬托他英姿非凡,丰神俊朗,眉目之间尽是神采飞扬。
旁人向他道贺,他就回之一笑。
看得出来,他是欢喜的,发自内心的欢喜。
君雪的步子停滞不前,她站在门外,呆呆地看着里面的场景。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这样一幕,书阳牵着她的手,走过重重宾客,然后三拜天地。
可事实上却是,他终于牵着别人的手,接受四面八方的道贺。
他的新娘,娇羞可爱,与他甚是般配。
..
君雪静静地望着,未出一言,她多么喜欢书阳能够转身回头,却又害怕他转身回头看见了她。
就在这时,书阳突然转过身来,一眼看见了门后的君雪,他的眼中,有诧异、疑惑,更多的却是平静..
四目相对,却是无言。
旁的客人端着酒到书阳面前,道:“书公子,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定要不醉不归啊!”
书阳移开目光,举杯相碰,“自然自然。”
他收起了一瞬间的落寞,恢复了笑颜,没有一丝变化。
“走走走,喝酒喝酒!”
书阳被客人给拉向了另一个方向。
君雪唇角扯了扯,竟然是勾起丝丝冷笑,原来她最怕的是,书阳看见了她,却装作不相识。
罢了,既然是他忘了约定,那她又何苦纠缠下去?
正所谓你若无情我便休!
正当君雪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个侍从走过来,递了君雪一封信。
君雪接过信,一看到这字迹,她就知道是书阳所写。
信上面的字不多,只有寥寥几句。
“雪之吾爱,世事无情,万般难言,无可更改,惟愿望君珍摄,吾心永之所向。”
好一番情真意切,好一句无可奈何,既然是做了负心人,又何必再装深情?
君雪冷笑一声,将手中信纸撕了一个粉碎,朝天空掷去,漫天飞舞的碎纸片,如同天女散花。
然后,君雪疾步走出了书府。
这世上,没有人离了一个人就活不下去,君雪也是,今日之后,她没了书阳,依旧能够活得好好的,只不过这颗心,再也不会为谁而动。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有一辆马车早就在等着君雪了,她毅然决然上了马车,回到了皇宫。
从此之后,君心陌路,再不相逢。
..
沈长歌看见君雪离开之后,才驾马回到了叶王府。
叶澹将沈长歌拉到一旁,“二姐,说实话,你是不是买通了君太医?”
沈长歌就知道自己瞒不过这个小神童,“你说你啊,干嘛总是拆穿你二姐?”
叶澹赞扬道:“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怪病,离开皇城就能好?哈哈,二姐你实在太厉害了,能想出这个方法!”
沈长歌实话实说:“我实在忍受不了那个老太婆了,成天就知道使唤娘,还没个好脸色,巴不得她赶紧离开。”
要换成以前,对于肖氏这样的人,沈长歌那是直接杀了干脆,可现在,她要顾及叶府,便只能使出这样的计谋,迫使肖氏离开。
“这肖氏走了,还有一个叶梦?二姐有什么法子吗?”
沈长歌道:“叶梦的话,先让她留着吧,我还有点用处。”
叶澹淡淡点头,话锋骤然一转,道:“二姐是个聪明人,只不过眼下有件事,你一直在装糊涂。”
“什么事情,我一直在装糊涂?”
叶澹吐出两个字:“楚玦。”
“他..?又做了什么?”
叶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请帖,递给沈长歌,道:“楚国一年一度的练兵大会即将开始,凡是楚国人士皆可参加,旨在比试十八般武艺,上一届的优秀者可以向任何一个人提出挑战。”
沈长歌打开请帖一看,竟然是楚玦的战书!“这..誉王在向我挑战?”
叶澹道:“你那日一箭,毁了虎威将军罗威的名声,而罗威恰好是誉王的得力干将,所以这次,他便亲自向你挑战。但我却不仅仅这样认为。”
沈长歌问:“那你是如何认为的?”
叶澹焦急道:“二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誉王此举明明是故意在接近你,以挑战的名义来接近你!”
叶澹心急如焚,沈长歌却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她就知道楚玦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手段也狡猾得很!
叶澹道:“二姐,誉王现在就是摆明了看上你,他这只大灰狼要一口吃了你,你怎么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呢?”
沈长歌拍拍叶澹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誉王是大灰狼,你二姐我可不是小白兔!谁吃了谁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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