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
他熟门熟路的走到了从前属于他的那间卧室,手覆在门把上,转头看元轩,眼神询问他能否打开的时候,元轩愣在当场,恍然觉得是简回来了。
以为他从未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国内
“看来我应该是住这间了。”阮疏这时候已经不敢刺激元轩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刺激就过分了。
剩下的就等几天之后把记者会给对付过去,那时候肯定有人会刁难他,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很多模特不会经营自己的路。
t台上是战场,t台下何尝不是?一位超级模特的星途寿命相当的有限。
在“人老珠黄”之前,能够得到机会,对于模特来说十分重要,更何况他这样的,出道算晚,哪怕中英混血偏东方面孔显得年轻,那也是只能把他的事业给延长几年而已。
品牌才是一生的事业。
这点,势必要借助菲利普了,菲利普现在是两大品牌的首席时尚顾问,但他隐约有做自己品牌的意思,他们两人联手一个设计一个展示,抓住机遇,乘势而上。
元轩那句“简”并未叫出口,他知道自己今天失态太多,已经对阮疏造成了困扰。而阮疏表现出要休息的意思之后,他便礼貌告别,驱车离开。
等元轩走之后阮疏才开始翻东西,心中没有丝毫的愧疚,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他自然知道很多事情,许多东西放的比较隐蔽,元轩肯定不想破坏这个屋子的摆放,所以这也给阮疏带来了方便。
当初来到荣海市之前,姆妈刚离世,留给他的东西不多,他并不知道其中有哪些东西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有心想要去找丢了自己的父母,然而人海茫茫,如何去寻找两个本来就不想看到他的人?
然而一番天意让他重生,他想要让从前的简不再无名无姓。
他翻到一个相册,对着上面的光影,相册中的少年看起来单纯无害,相似的面孔,近乎截然相反的两种命运,云泥之别,造成最后的气质不同,说法做事方式都不相同,后天气质对于区分人有着很大的作用,这也是吕清没有把他们认作一人的缘故吧。
不过没关系,他会帮吕清多想想,不然恶人这么快遗忘自己的罪行,岂不是对不住苍天饶过谁这句话?
他把相册随手放到了一边,翻出一个密码箱。
阮疏输入密码,旋转,看到里面的那样东西。从出生开始就陪伴他,匆忙去古刹寺的时候没有来得及拿,留在了这里,这时候握在手中,仿佛听得到表针无声的走动。
纯机械手工制造,当年是一双,特殊定制,全世界也只有这一对而已。尤利西斯送给阮谨的礼物,少女情怀总相信一生一世,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不知道谁当时把这块表放在了他身上,姆妈比划说这是母亲对他的爱,现在想想,国人说送表是送终虽然有些谬论,然而他被海水淹没,阮疏也子啊不知道那一刻魂魄离开躯壳,一个是豪门弃子,一个是之后的废子,他们果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阮疏搁下手中的表,按照原样放了回去。说来也巧,阮疏从家中逃出来的时候,手上也带了这么一块相同的表,之前他一直放在行李中没有拿出来,现在不妨戴出来,然后就有好戏看了。
元轩邀请阮疏去家里做客的时候阮疏欣然答应。当时元轩没有让司机过来接他,而是亲自前来。
阮疏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看着桌子上那副平光镜,想了想,还是戴上了,他穿着的是长袖,手腕上的表也自然被遮住,然后欣然下楼。
元轩远远看着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阮疏总是能想起来简达随,尽管两人近乎完全不一样,但他心中的那种熟悉感却接近极点,快要爆棚。
这种感觉当阮疏走出来的时候尤其甚,阮疏穿的衣服……还有那副眼镜。
“你的衣服?”元轩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近视了。”
阮疏打量了一下自己,装模作样的扶了一下眼镜框,笑着道,“衣服不小心打湿了,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东西,便借用了一下。”他又看了看元轩的表情,表情变得诚恳,认真道歉,“我的错,这样贸然借用衣服。”
元轩摇头,“上车吧。”
阮疏没有坐到副驾驶上,而是坐到了后边。
“伯父伯母都在家里?”
元轩鼻子“嗯”了一声,阮疏也没有多话,封闭的空间只有两人,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到。阮疏发现这辆车和自己那时候离开之前的车不一样,稍作打探,“你喜欢商务车?”
明明之前开着的都是跑车,元轩性格有点闷骚,开的车和他有些像,玛莎拉蒂,阿斯顿,现在开的这辆却是很老实很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倒是出了阮疏的意料。
“之前的车出了一点状况,”元轩不想提这件事情,那次车祸也让他和简达随的信息有些错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阮疏放过这个话题,元轩的逃避让他敏感的觉出有些事情是他不愿意提的,便道,“我第一次到别人家做客,也不知道带些什么礼物,昨天去买了一些东西,也不知道伯父伯母会不会喜欢。你帮我把把关?”
这时候车已经开往了别墅群那条路,这一片是富人集聚地,一路上建筑很少,都是一片一片的,车畅通无阻,元轩想起了第一次带简达随去自己家的时候,简达随的笨拙的模样,对比如今的阮疏,忽然有些心烦意乱,嘴上有些冷漠道,“你想的太多了。”
这句话让阮疏有些沉默,苦笑,“也是。”
他不再说话。
元轩这才觉出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的伤人,然而他一贯拉不下脸,回忆和现在的情形穿插着出现在脑海中,车祸的后遗症仿佛还在,他后脑一阵疼痛,车开的有些摇摇晃晃。
阮疏发觉了他的情绪不对,急忙喊道“停车!”
元轩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刹车一踩,阮疏没有扶稳,他本就是起来靠近元轩喊得,这么一急刹车,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碰到了头,不自觉呻吟了一下,元轩急忙探头,“你没事吧。”
是他的错!
阮疏眼睛中硬是被逼出了生理泪水,强忍着道,“没什么,你刚才吓我一跳。”
元轩刚才的车子开得越来越快,又摇摇晃晃,让他一阵担心自己还没有手刃仇人,就直接在此去见上帝,跟殉情似得。
“我来开车吧,你坐到旁边。”阮疏苦笑,“你现在心情不稳定,坐你的车有风险。”
两人把位置换了一下,阮疏熟练的开车,元轩终于从晃神中清醒过来,阮疏不是简,简根本不会开车。
他恍然若失。
车经过了几道大门,过检查的时候都是元轩露脸,有做的年份久的人还熟悉阮疏的那张脸,问出了“简先生回来这种话”,元轩一一解释了这不是,越解释情绪越低落。
常人能记住陌生人的脸就不错了,谁会注意哪些细节,阮疏温温和和的介绍自己,那种气度给众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车子驶进了元家的大门,元家的管家李松熟练的上来取车准备开去车库,看到阮疏的脸又一次愣住了,失声喊道“简少爷!”
“李叔,他不是简,”元轩好脾气的解释道,从来没有这么好脾气过,“这位是阮疏先生,公司之后要签约的一位艺人。”
李叔似乎没能从震惊中走出来,元轩不会管他到底多惊讶,和阮疏一前一后的进去别墅。
大厅里,却看到吕清正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和黎菲林似乎交谈的很愉快,听到脚步声的动静抬头,一脸欣喜,“阿轩,你来了,咦,阮先生,你也来了?”
一副居家主人欢迎客人的模样。
黎菲林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阿轩,这是阮先生?怎么和简达随那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声音很肆无忌惮,阮疏脸色不变,不卑不亢道,“夫人不是第一个对在下感到怀疑的人,我确实是阮疏,至于你们口中的那位简先生,从未谋面过,或许有人愿意讲一下,没能谋面有些可惜。”
黎菲林自然不愿意讲,过去她不少欺负这个姓简的,她有些捧高踩底,谁叫姓简的对他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吕清就更不可能讲了,元家的佣人倒是愿意,可是在黎菲林的“淫|威”下都选择了三缄其口,一时间都沉默了。
吕清恨不得三步一摇曳,款款上前,“阿轩你不早说客人是这位,也好叫厨房做菜式,我记得这位先生喜欢的菜的类型,偏清淡是吧?今天的厨子不巧是个擅长川菜的,真是可惜了,屈尊阮先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想把吕清一脚踹飞的冲动……
昨天下午到的地方……直接开始打开电脑码字……
一日不码字则全身不舒服斯基,阮疏会收拾白莲花的!
☆、餐桌暗斗
阮疏神色不变,“倒是听说了,川菜也是八大菜系之一?有幸能尝到地道的,是我的荣幸。”他不动声色额的和吕清错身,前往黎菲林身边,“倒是听说元夫人对翡翠有些研究,也喜欢钻研高定,不巧正好有位朋友熟知这些,便给了一些建议。”
他从口袋拿出一个盒子,在黎菲林面前展示,倒是好货,心中想着给黎菲林有些可惜了,不过物是死物,之后这人有没有福气消瘦,倒是另说了。
黎菲林就喜欢这些,拿到手中看了眼颜色,赞不绝口,对阮疏有了新的看法,“还是小阮会做人,我啊就喜欢这些古董,有中国特色嘛,现在不都讲究这个?我那个圈子都是喜欢这个的,之前一直找不到好货,都说什么有价无市,什么嘛,就是不舍得呗,你这可是好东西啊,我记得原来有个设计师展示过……”
“那个设计师正是我的一个朋友。”阮疏彬彬有礼道,“他对于这个有些研究,手边有一块觉得不错,便赠给了我,我觉得自己拿来也有些暴殄天物,便转手赠给有缘人。这也是巧事。”
巧什么,钻研一下别人喜欢什么就是了,黎菲林是贵妇圈子喜欢什么她就想炫什么,想要琢磨她这种人最简单不过了。
阮疏心中这么来了一句,吕清真是没想到有这出,黎菲林就这么简单就被收买了,心中唾弃了一句村里来的,面上却非常贤淑,“果然是好货,配伯母很好呢。”
阮疏用赞美的眼神看了吕清一眼,“吕先生果然识货。”
吕清被他这个眼神这么一看,觉得毛骨悚然,像是简达随鬼魂附体一样,对他露出一个赞美的眼神,他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想法给驱除脑海中,只听到阮疏惊讶道,“为什么吕先生摇头?是不赞同在下的话?”
吕清一僵,急忙摇头,“哪里,是头有些晕。”
“那吕先生可要注意身体。”阮疏似是关切道。
吕清被他关切的一身鸡皮疙瘩。
元轩径直问黎菲林,“爸爸呢?”
“在书房呢。”黎菲林闻言有些不开心,“一天了呢,没出来过。”
“我去叫他,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元轩蹬蹬蹬上楼,阮疏也没有僵着,黎菲林自动过滤了那张和自己从前看不顺眼的脸,那个姓简的和眼前这人又不是一个人,怕什么。
“你那设计师朋友叫什么?”黎菲林拿着翡翠在阳光下比来比去,眯着眼睛看,欣赏的不得了。
“菲利普,”阮疏笑的得体,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得体的,“埃尔文?菲利普。”
黎菲林眼中放光,菲利普!是那个时尚潮流领衔者菲利普吗,老天!
对于她这样的人,喜欢盲目的追随着潮流,熟悉所有的超级品牌的各种设计师,购买力一流的女人来说,没有哪个东西能够轻易吸引注意力了,菲利普!
这个比晒什么包包都有用!
黎菲林和阮疏仿佛迅速打热了到了一个阵营,吕清心中恨不得掐着黎菲林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善变的巫婆,你忘了从前怎么折腾简达随了是不是?这么容易倒你怎么不去当墙头草!
然后和黎菲林讨论这一季的秋冬高定会是一副什么情形,黎菲林怅然若失说自己拿不到票。
阮疏道,“这个不是问题啊,我可以帮忙。”
吕清刚才如果只是攒紧拳头,现在指甲就又掐进了手掌心,选择性失忆,忘了自己曾经恶狠狠的和阮疏说话,三人愉快的讨论。
书房里,元训盯着桌子上的相框发呆。
元轩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微微蹙眉,“爸爸,你又这样了。”
元轩和元训有些像,不过长相上元轩更像他的母亲,元训瘦高,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风度翩翩,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掌握cx帝国的大鳄,反而像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家,看到元轩站在门口蹙眉,反而笑笑,朝他招手。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元训道,“你之前不回家,我在这里听菲林喧闹也有些燥得慌。对了,你领着你那个朋友来了?”元训的眼神虽然温和,然而温和中也藏着锋利,毕竟能够成为红顶商人,手段可不是一把两把的。
元轩在他面前一向实话实说,“就在楼下,和他们在说话,不过,”他说到这里蹙眉,揉了揉眉心,“为什么吕清会在?”
“你很讨厌他?”元训倒了两杯茶,一杯随手放到元轩面前,自己的那杯任由茶叶沉浮,最后沉淀到杯底,“我以为你还当他是朋友,你身边人一向很少,这人认识二十年,知根知底。”
元轩不语。
“看来你厌恶他对你抱有其他幻想,”元训拿起杯子饮了一口,“这使你感到苦恼吗?”
“我习惯不了别人的过于亲近。”元轩实话实说。
“总有人会抱有各种各样的目的来到你身旁,只要在一定底线之下默许也未尝不可。”元训身经百战,沉浮于世,“不过你的脾气,给我的选择可真不多。这孩子之前护过你一次,至少对你没有存恶意。”
“您可又是老生常谈了。”元轩道,“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好了,不喜欢听就不说了。好久没有见你,也就想说一说了。”元训起身,“我也去见一见你那个朋友。老实讲,从没有见过哪个人你这么力挺,cx娱乐旗下的吴修远前几天还给我说你要空降人,我倒是要瞧瞧,这位吸引你的到底是何妨神圣。”
“爸。”元轩在背后叫了他一声。
“嗯?”元训转身,看着儿子。
“如果我说,我爱上一个男人,你怎么想?”元轩伫立在原地,看着他。
元训的那种温和就像一个面具,他顺便变得锋利,眼神深邃,“这么大的元家,你不要了?”
“我看你觉得你不幸福,”元轩拿起相框,里面那个女人笑的温柔而美好,这温柔停驻了二十年,“妈走后,你就从来没有快乐过。”
“你再掂量一下吧,不过,你快乐就好。”元父道,“那个姓简的孩子走后,你比从前更少言寡语了,我一直觉得,家庭可以让你变得温暖一些,但你从来都拒绝接近那些给你介绍的女孩,但你一直有自己的主意,我也就不强求你。”元训看到元轩脸色明显一松,立刻道,“但有些责任你不能舍下。”
元轩的脸立刻变成了苦瓜,还是面瘫性质的苦瓜。
“所以哪怕你找个男性伴侣,我也要你以后接手元家的产业,然后找代孕生孩子。”元训脸色一峻,“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元轩:“……”
元训看到阮疏的时候明显一愣,阮疏看的出来对方在打量自己,要说这里所有人都打量过,也是,少爷从前就领了一个人回来,这再领回来的人和从前那个长的居然一样,难保没有其他居心。
原来的他,也曾经遭受过一样的打量,那时候还有着有些佣人私下的刁难,讥讽,嘲笑,像是富人家的佣人都比别人高一个档次一般。
那时候元轩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让简达随自生自灭。
套用一句当下的话,管杀不管埋。
阮疏笑的人畜无害,“元伯父。”
他不敢在元训面前做什么小动作,元训的眼很尖很锋利,他自认少说少错多说多错,他对元轩的这位父亲还是很有好感的,对于强者他一向都有好感,当初给自己解围的,也是他。
元训显然明白了眼前的形势,“看来你之前被不少人错认了。”
“都被伯父猜出来了。”阮疏道,“很多人将我误认为另一个人。”
“简这孩子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这房子里的老人还是记得他的。”元训道,“他之前也是cx旗下的艺人,你们这种情况倒是少见,之后怕也会引起一部分人误会。”
元轩这时候也走到阮疏旁边坐下,“所以关于阮疏的星途的方案,公司最近都没有好的提案。”
“公事吃过饭再谈。”元训道,“或许你再鞭策一下吴修远,给他加一倍工资,说不定立刻就想出了新的方案。”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含笑,明显是玩笑。
“他真是不遗余力的想要涨工资。”黎菲林不屑一顾,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甲,看了又看,“做的事少,还想那么多,也不嫌自己贪心撑得慌。觉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是吧,拜托个事情都推诿。”
之前她母亲那边一个侄女想要进娱乐圈,求个后门都不肯,什么人呐?
元训面无表情,淡淡道,“公司的事情,自然有公司的章程。”
“我又不是外人。”黎菲林有些不满,“小事而已,唉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明婶,煲个甲鱼汤给阿轩补补,顺带老爷也一起补。”
说完一脸希冀的看着元训,元训不愿意理她,黎菲林撇撇嘴,把嘀咕埋在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 热的千万不能和果汁之类的一起喝……正在上吐下泻中,全身无力,躺在别人的寝室……码字
泪流满面,我看到大家的留言了,想说既然设了局,我就得想法解开这一局,有两句话可能会说我的心情:
死一回,才能活过来。这可以说元轩。
一点温暖,毕竟也是温暖。这可以说阮疏。
这不是一个谁比谁更好就可以选择谁的故事,是两个人慢慢都改变自己的故事。
布莱恩?莫顿说,在人生的中年时期,“爱”的内容有一大部分是要陪伴你爱的人度过人生的灾难
现在才七万字……一切莫要说死。
最重要的是……我都写了十八万字了啊怎么改着去换攻?最后一句是重点啊!局已经解到四分之三了,大家在四分之一处提出了换攻,这不现实,也违背了我写文的初衷。
正在写新文的大纲……再给元轩一个机会留待观看吧,真不行了……推荐大家去看sisio大人的文,最近好喜欢她的文!我们可以下一本见!
作者与读者不是一见钟情的感情,但可以维系一生的温暖,能够陪伴,已是大幸。
☆、第25章 冷眼旁 观
阮疏只当自己在看戏,哪怕置身其中,也不妨碍冷眼旁观。黎菲林嫌贫爱富,智商不高情商也一般,这一生做的最聪明的事情就是坑了元训这个姐夫一把,元训摊上她也真够倒霉的。
吃饭的时候黎菲林总算是消停了,之前喋喋不休,在元训面前受自己有多么多么辛苦,元训手指叩了叩桌子,“食不言寝不语。”
世界安静了。
看得出来黎菲林对于这个丈夫还是有些恐惧的,但她不死心,当初黎姿林去世之后还不是她上的位,那么多追求者中元训还不是独独挑的她,这还不够证明元训对她至少有那么一丝情谊?
一定有机会的,只要怀上了元训的孩子,她就有了对垒的本钱了。
吕清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破天荒的,元训今天让明婶开了一瓶酒,给几人平分,他举杯敬阮疏,“你是阿轩第二个领回来的客人,这证明他信任你。我这个儿子脾气有些怪,但朋友不就是相互包容的么?”然后杯子转对吕清,“你回国不久,前一段时间的骤变也麻烦你陪了阿轩那么久,今天我作为长辈,在这里敬你们两杯,麻烦你们了。”
元轩无奈道,“爸爸,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一个老妈子了,嗦嗦的。”他虽然这么似是埋怨,眼眶却微湿。
吕清酒喝得有些急,猛地咳嗽,眼泛泪光,目似桃花,脸颊飘红,像是醉了。
醉了就不用走了,打的一手好算盘。
阮疏比他更快,一杯酒下肚,筷子都拿不稳了,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像是天旋地转,嘴中喃喃。
元轩手已经在倒第n杯了,看着两人的状态,有些无奈。
元训似是也无奈,看着后辈们摇头笑笑,“酒力尚浅,还需多练啊。”
“元伯父是好酒量,果真不能比。”阮疏低声道,“我觉得,再等下去我就要睡在这里了……”
“李叔,让人收拾一下客房。”元训继续给自己续杯,喝酒如喝水,面不改色心不跳,“客人都醉了,自然没有这么就送回的道理。客房有的是,不妨休息一晚,阮疏和吕清都是单身,回去之后也没人照顾。”
阮疏似是觉得热,把自己的袖口解开,颤抖着手想要往上折一折。奈何他的手抖得厉害,头倚着椅子的靠背上,元轩就坐在他的一侧,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好笑,伸手帮他,看到那个表,不由得一顿。
这个样式的表,他看过一只一模一样的。那只放在如今阮疏住的地方的杂货屋里,有密码箱,难道阮疏打开了它?
不可能,他不会知道密码的。
元轩一时心乱如麻,他想要开口问阮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阮疏已经醉了,醉成这个样子如果说了什么话不是自己想说的,反而会让阮疏尴尬。
元轩回国之后请人调查过阮疏的身世,没想到会查出来洛克家族的家变,阮疏从豪门之子变成了废子,云泥之别,今昔之差是痛,他何必揭人短处?
具体的情况却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曾经认为的长相相似只是巧合,毕竟世间巧合何其之多,然而这一块相似的手表再一次打破了元轩已经落地的想法。
“扶客人上去吧,他醉了。”元训起身,黎菲林想要跟着他,元训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把人打发回去了。
黎菲林满脸不情愿,“我也醉了嘛。”
元训神色很淡然。
黎菲林下一句说不下去了,她眼神瞟到旁边的明婶,用一副不情不愿、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明婶,扶我回房。”
明婶知道这位主向来说话不好听,也喜欢颐指气使,没敢有表情,扶着她回房。
黎菲林进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啪”的把门碰上,明婶碰了一鼻子灰,眼神讪讪的,心中却是对这位夫人颇有微词,跟原来那位差的远了,不说长相,就说教养,也不像是一家门里出来的。
“什么东西!”黎菲林咬碎一口银牙,“活着的时候缠着,死了还让人念念不忘!”
凭什么死人占着活人的心,活着的时候可不见得有多珍惜,死了才知道痛苦,一家人,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倒真是一脉传承。
黎菲林心中狂风骤雨骂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气来,又稍有得意的笑了,反正死的都死了,活人才能想出来多多的办法解决么,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然而想到之前去书房看到的那些东西,黎菲林还是有些生自己的闷气,你说当初设法酒后乱x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怀上?怀上了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对着从小嫉妒的姐姐的孩子笑脸,还一笑就十几年,乌龟都没她这么能忍的!
啊呸,怎么把自己给骂进去了,黎菲林翻了个白眼,摇摇晃晃,把自己给扔床上去了。头埋在枕头里,摸着自己的小腹,侧头看着窗外,闭上眼睛。
阿朱把自己给作死了,阿紫爱上了姐夫,设法靠近他,可惜乔峰不喜欢阿紫,最后乔峰也把自己给作死了,黎菲林心想,白瞎了那南院大王的位置。果然阿紫不瞎也跟瞎子差不多,什么都得不到,图个什么?
她才不会那么傻,元家家大业大,她可不是进来给别人当二十年的老妈子来的。看元轩今天那痴心样,跟他爹一个德行,都滚吧滚吧,这里是她的全都是她的!
当二十年的老妈子是要利息的!大的小的都给她气受,当她是那些个佣人么,她真是快要受够了!黎菲林狠狠的锤了一下床,惊呼好痛,眼泪汪汪。
吕清佯装醉酒看着阮疏和元轩的背影,他回国有些晚,不知道表的典故,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元轩那副关切样。
之前元轩对他下了最后一道通牒,他却是不敢再那么缠着元轩了,只能曲线救国,设法除去阮疏,让元轩身边再也站不下别人就好,孤立了元轩,以后总有办法占有他,就算是为了这口气也绝对不能认输。
这桌上本来坐着五个人,似乎人人都醉了,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是真醉的,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客房在三楼,阮疏和吕清算是比邻而居,元轩的房间在二楼,这一晚注定了不太平。
阮疏看似醉的厉害,嘴上不停的嘟囔着什么,仔细一听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元轩脚尖踢开门之后晃晃悠悠的往床那边走,阮疏脚下不稳,跌了一跤,他手在元轩肩膀上放着,两人这下子你扯着我我扯着你,双双跌到了床上,阮疏成了垫背的,元轩摔在了他身上。
阮疏被压的呻|吟了一声,他的腿磕在了床的一角,头本侧着,这时候正过来,不巧碰着元轩的脸。
阮疏又侧回去,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在别人肩上搭着,赶忙扯下来,脸不知道是因为酒红的还是刚才这尴尬的一幕红的,“对不起。”
他眼中有着氤氲的水汽,一顿饭吃的有些晚了,好似天都黑了。
灯光是昏黄的,给人披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这一幕和八年前何曾相似,当年那一吻,又何尝不是因为误会,美丽的误会。
元轩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好像落荒而逃。
阮疏等他离开,听到了木质楼梯的脚步声,直到听不见了,才坐起来,关了灯,面无表情,摸一摸脸,还是烫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又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和刚才的声音完全不同,吕清“不胜酒力”,李叔搀着他回了客房。
就在阮疏的旁边。
阮疏推开了另一侧的门,元家的客房极为有意思,通着的另一边是是一个天台,也是因此客房相通着,他从这边走到那一边,推开门,就可以看见吕清。
阮疏点燃了一支烟,脚步朝着天台走去,这边有桌椅,就是为了方便开风景,眼界开阔,阮疏坐下来没有几分钟就听到脚步声,吕清拉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眼神晦暗不明。
“借着死人上位,有没有觉得脊背一凉啊。”吕清开口。
他这话一出口,阮疏简直想朝着天大笑三声,他借着死人上位?
可笑!
“吕先生哪只眼睛瞧见我拿死人当垫脚石了?”阮疏声音温和的很,这句话说得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有些话可不能乱讲出口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你懂得可真多。”吕清在阮疏面前是彻底撕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真实的一面,之前在米兰拉利伯塔德酒店,因为一时恐惧和愤怒他骂了阮疏之后,就知道两人之间不可能建立起来什么良好的友谊,虽然表面没有起冲突。
“不是懂得多,而是是人是鬼我还分得清。”阮疏决定有些话今天晚上再吓唬他,现在讲出来可就没意思了。
“那你就见鬼去吧。”吕清笑着说出这句话,“这里不欢迎你。”
☆、第26章 一身落魄
阮疏轻轻摇头,面带微笑,远看两人,像是交谈甚欢,实际上走近一听,便知道话语间句句带刺,“吕先生啊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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