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移植到温室,用价值千金的瓷盆装上去,也改变不了事实。在改变之后,才肯用正眼看他。
“水好冷。”元轩小声说了一句,他酒已经冲到了脑子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天大概就会忘了,把这一切都忘了。
阮疏蹲下,半跪着,附在元轩耳边,用同样小声的声音说了一句,“海水更冷。”
他句话说的很小声,所以贴耳朵很近,痒痒的。
元轩条件发射打了个冷战,眼中满是哀伤,“是你不接我电话,你居然敢不接我电话……”
阮疏还来不及细想,忽然有敲门声响起,从阳台那边传来。
他精神一震,元轩居然还能思考,“如果……是吕清……别告诉他……呃……我在这里……”
阮疏:“……”
“那你别出声。”阮疏脑子一转,便知道原因了,元轩这样,怕不仅仅是喝酒的缘故。
他的身体也有反应,想到刚才菲利普叮嘱自己去他房间一趟,电梯双重反射出吕清眼中的光彩,他终于知道哪里发生了不对。
阮疏停下了脚步,把床上弄的一团糟糕,又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掐自己留下痕迹他实在是做不到,摸摸嘴巴发现还是肿的,ok了。
反正睡袍都是被人揉乱的,也不需要他横插一脚了,赤着脚踩在地上去开门。
果然是吕清,一脸焦急的看着他,阮疏脸上做出一副询问的表情,“怎么了?”
声音哑了,全身上下都是一副“我刚刚被蹂|躏/我蹂|躏了别人/我刚从床上/浴室中出来”的样子,头发都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被人用手插|过。
吕清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你看到元轩了吗?”
“啊,元先生?呃,他不是和你一个屋子吗?”阮疏没有回答他,直接反问。
反问真是利器,可以回答所有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
阮疏眼珠子一动,把吕清从头到脚扫了一边,看到他的睡袍简直想笑不能笑,如果他没有料错,吕清里面穿着的应该也是情|趣内裤,那种直接把双丘撸出来,跟丁字裤一个效果的内衣。
“刚才我在洗澡,结果出来就看不到人了……”吕清道,“他酒喝得多,我真担心他,这人啊,总是一副倔强的样子,对别人爱理不理的,实际上就跟孩子心性一样。妈总是担心他,这次出来叫我好好陪着他,现在我又把他给丢了……”吕清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让阮疏简直汗毛竖立。
“你再好好找找?”阮疏建议他,开始装好人,“要不要我借你一套衣服呢?貌似你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穿着出去。”
吕清这才想起来他根本没动脑子,穿着情|趣睡衣就跑过来炫耀,他脸倒没有“唰的”红了,大概是脸皮历练的久,厚了,“之前出来的时候说好的,我也没注意到,既然他没在你这里,那我先走了。”说罢鞠了个躬,情|趣睡衣深v,把腰很好的束起来,又有足够的空间把内里的春|色显露出来。
阮疏忍着万分的恶心,做足了功课,用尽了自己的耐心,终于把这朵炫耀着,红着屁|股的白莲花给送走了。
简直像是开屏的孔雀。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阮疏忍不住爆了粗口,“bullshit。”
妈妈……吕清哪里来的妈妈,他14岁的时候和元轩分开,因为父亲落马,母亲当年直接和人私奔走了,据说还是他母亲举报的父亲,然后凭空消失了近十年之久,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影视音三界横跨。
阮疏还记得那时候关于灵魂歌手上帝的使者中国赛区选手选拔的时候,他和吕清也是从初赛中“选出来”的,在十进比赛之前他吃坏了肚子,之后开始嗓子出现问题,然后情况越来越差,最后不得不退赛修养,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今想来,不是这人做的鬼,又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想到这里,不禁想到最后那个电话,想到吕清洋洋得意的声音,想到一直不接的电话……
如果连自己的嗓子出问题都是可以设计的,那岂不是……阮疏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找出其中几个疑惑点。
元轩已经从浴缸中爬了出来,坐在地上,一条腿支着,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任由头上的花洒的水洒在他头上。水打湿了衣衫,白色的衬衫此刻显得透明,贴在身上,若隐若现,一派好风光。
☆、同床异梦
他侧头,眼神迷蒙,就像黑夜落在海面上,雾起,然而前方有灯塔,便不会迷失方向,瞳孔中是清亮。
阮疏心烦意乱,小腹一阵热流涌上来,应该没有元轩那么强烈,却像一条狐狸,不停的骚|动你,他只得靠着墙,点火,抽烟。
“抱歉,”元轩忽然开口,“我认错人了。”
“清醒了?”阮疏过去把他拎起来,“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小情人知道你在这里?”
“他不是。”元轩蹙着眉头,“我没有情人。”
他冷的要命,凑近阮疏之后闻到黑薄荷味道的烟味,从前觉得冷冽,所以爱这个牌子,现在忽然又觉得温暖,心中萌生了个念头。
元轩站起来,靠近阮疏这边,阮疏食指和中指指间夹着香烟,细长,白色的烟纸裹着焦黄的烟叶,元轩伸手把灯关了,室内只有那猩红火星,他冷的发抖,呼吸却是热的。
“借一口烟。”元轩道。
阮疏抬手,将烟给他咬住,指尖与唇接触的时候感到冷,元轩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靠在他旁边。
肺部因为这一口烟而变得温暖了许多,冷水澡彻底把他浇醒了,也压抑了他的身体反应。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在浴室里肩并肩靠着,良久,元轩道,“我,刚才确实很抱歉,因为从你身上总是能,看到他的影子,这让我有些忘情。”
“元先生,”阮疏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出卖自己,“你说他是你朋友,你就是想这么对你的朋友的?”
“现在才发觉你和他不同的地方太多,”夜是温床,把人白天不敢展现的一面揭露,元轩收起了他的刺,说话反而温柔了很多,“他不会像你这么尖锐。”更不会直接把人扔进冷水池浴缸中。
元轩是早产子,身体是养了这么多年才好起来的,简达随从他18岁那年开始同吃同住,对他的一切也很上心。他享受这种贴心,却无论如何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对方。
“是吗?”阮疏心想,我反其道而行之不行么,活了一遍一个样,我再来一遍意义是什么?“你刚才说他不接你电话,我怎么觉得他脾气不怎么好呢?”
“我怀疑他受骗了,”黑漆漆一片,阮疏也看不到元轩的眼神,却听得出来这句话中的懊恼,“当初让他去古刹寺,后来电话便断断续续的打不通,之后再找人的时候……”元轩话没有说完。
“所以你看到我,以为这是一出人鬼情未了?”阮疏声音中含笑,做好所有的表情准备,直接打开灯,元轩没有料到这招,拿手遮住眼睛。
“已经很晚了,好好休息吧,元先生,我以为你酒醒了,没想到你还是醉的厉害。”阮疏背过去,将烟熄灭,“明天想必都会很忙。”
元轩默不作声,他从来没有向旁人吐露过心声,这次已经是惊人之举了,现在又有些后悔。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人的身体反应总是先一步于心理,尤其是在喝醉酒,理智不清醒的状态。
元轩闭口不言,开始脱衣服,阮疏没有回避,坐在床上,倚着床头,光明正大的欣赏美男,一边欣赏一边赞美,“元先生身材真好。”
元轩毒舌属性条件反射,“比不得阮疏,穿上女装也让人心生爱慕,还有,以后可以不要称呼我为元先生吗?还是我称呼阮先生比较合适?”
凡是碰上元轩毒舌的,都是战败的,对所有人都一致的毒舌,只不过使用的段数不同而已,阮疏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睡觉吧。”他只能这么回复。
元轩钻进了他旁边的被窝,“谢谢。”
阮疏关上灯,侧着身,背对着元轩,一张kgsize床,两人却没有各占一半,阮疏睡在边上的四分之一,努力远离元轩。
他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绪,从刚才的话中隐约听出来之前事情的不对劲,元轩说他打不通自己的电话,而自己也打不通元轩的电话,不可能是中国移动故意针对两人,只能是背后有人在阴他。
想到吕清那个趾高气扬的炫耀,想到今天露着屁|股出来找人,阮疏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够狠。
如果不是他重生来了这么一遭,他是真的不会知道濒死前还被爱慕对象横插一刀,原来也是别人的设计。吕清的心思何止歹毒,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不仅要你死,还要你死心。
对付恶棍,就要用恶棍的方法。他阮疏既然有了现在的条件,何不赢得漂亮?
至于元轩……阮疏想着身旁的人,前一世八年的爱慕终究换不回对方的一句回复,八年是整整两千就百二十二个日日夜夜,一直奔跑,也是会累的。
既然成了阮疏,那么就是一个新的人生。
感情只有站在相同的高度才能携手并肩,一直仰望,或者一直提携,都不会是好的姿势。
这么一闹,他心中反而放下了一部分执念。这么一通话,元轩是无辜的,那么始作俑者,就要承担所有死者的愤懑了。
该虐的,该死的,还是要亲手送去才好。还有阮疏身上背负的责任,也要一并担负起才是。
阮疏倒是这么一舒心,很快沉睡过去。
元轩和他中间隔了有两米远,像一道天堑隔断了南北。欲|火中烧,不得纾解,他现在穿着的是阮疏扔来的一件睡袍,上面带着淡淡的四叶草香水的气息,阮疏身上也是这种味道,这让他一向清冷的心中也有些心猿意马,淫|水渗出,沾湿了下袍。
元轩一向禁欲清冷的脸上此刻满脸通红,冰凉的手指覆上火热,脑海中有个影子永远不能散去,很快两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分不清眸子到底是黑色还是琥珀色,很快攀上高峰,幸好没有弄到袍子上,不然明天就没办法见人了。
或许是这边的动静有些惊扰了沉睡中的阮疏,他不安分的转了个身,面朝着元轩,一句呢喃:
“别闹。”
元轩:“……”
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啼笑是非,想到晚上这人对自己的态度,恶作剧的拿食指比在了阮疏嘴角,然后俯身,轻轻吻了一下。
“让我当你是他,就一分钟。”
阮疏什么都不知道,睡着的他一般睡得很死,这是逃亡的后遗症,在陌生的地方反而会睡得很好。
雨中之夜没有月光,元轩轻轻拿手指描摹着阮疏的面容,回想着白天那揭下面具的一瞬间风情,那个笑;被自己吻住时候的惊恐,还有把自己扔到水中的决绝和果断。
“你明明不是他,”元轩心中鞭笞着自己,“我却不自觉的想着你是。”
“对不起。”
吕清坐在床上,眼睛通红,眼中是血丝,他刚才去敲菲利普的门,发现菲利普是一人在房间内,这才知道阮疏没有在菲利普这里发|情,那阮疏那副小贱|人一样淫|荡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着再去敲第二遍门,但夜晚中看到阮疏那张脸总是带着恐惧,阮疏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那个人。
不,他不是简达随!简达随那么蠢,哪里会讲什么伦敦腔的英文,当初自己可是凭借这点设计过他,让简达随在粉丝面前丢了好大一个人。刚才那似乎是羞辱的四国问候被他一笔账记下来,他以后会找机会和阮疏好好算的!
然而在夜里,他心中有鬼,却是不敢去看对方的。
就这么在床上苦苦的坐着,想到元轩可能在谁的床上翻滚,他气血都要逆流了,一口白牙咬住唇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惜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人,没有人看着他这副样子。
煎熬到了晨光熹微,客房服务把衣服送了上来,他把自己洗白白,又弄的香喷喷的,才去套衣服。
不能在别人面前低了一个档次,哪怕内伤到吐血三升,也要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昂!
吕清用高定把自己包装好,看着镜子中稍微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没关系,可以装作自己一夜纵|欲的结果。
他练习微笑,落地镜把他的一切都完美呈现,温润如玉,唇红齿白,吕清再三确认没有瑕疵之后,去敲阮疏的门。
菲利普的门他暂时不敢敲,传闻中的坏脾气昨天没有见识到,他也是不敢去碰定时炸弹的,以后可是还要抱这人的大腿的,现在怎么可以把关系搞砸呢?
阮疏被敲门声给闹醒的,元轩呻|吟了一下,像是不耐烦,“别吵!”
阮疏:“……”
作者有话要说: (/w\)存稿的时候发生了乌龙,之前上过色的字又成了黑色,让我贴了一遍,贴完发现不对……
又重新贴了一遍,还顺带看自己的文,有种羞耻感……
昨天看《非常公寓》最后来了那么一句:他们都只是对方一次艳遇,一个美梦成真,不值得用一生的幸福交换。
瞬间泪奔。
☆、谨言慎行
他有些哭笑不得,一晚上过去,两人不知怎么的,滚的越来越近,中间基本没有什么空隙了,阮疏心中略带着尴尬,很快释然,伸手推了推元轩,“喂,元轩,醒醒。”
元轩睁开眼睛,一愣神,张口就是,“干嘛吵醒我?”
声音带着委屈,有些像是恋人之间的相处。
阮疏:“……”
他现在有些怀疑,从前元轩和别人不亲近,极少喝酒,从不和人同睡,是不是就怕这一面露出来给别人看?
他心中揣测,脸上带着哭笑不得,“元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想你的小情人来找你了,这下子我可说不清了。”
元轩“腾”的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肤白如脂,背如满弓,曲线美好。
阮疏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元轩身上移开,声音中略带苦涩,“元先生,你这样……不觉得现在很像酒后乱x,419被捉奸的现场吗?”
“叫我元轩。”元轩脑子疼,喝酒太多的后遗症,听到他叫自己元轩就一阵不舒服,直接开口。
“好吧,元轩,我想你现在需要去证明一下我的清白。”阮疏有点苦恼,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被人当成放浪形骸的人,菲利普会怎么看他?
他开着床头的控制器,门口的吕清穿的整整齐齐,很像是成功人士,志得意满,阮疏忽然想笑。
因为他想起了昨天半夜,吕清过来的那个样子。
苦恼瞬间被冲走了,他没有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他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猴子装模作样上。
这句话从脑海中闪过,阮疏心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猴子何其无辜。
阮疏懒洋洋的下床,先去洗漱,出来之后从送上来的带子中勾出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他身体构造完美,男模有两种类型,一种肌肉型,一种走的却是更偏中性,肌肉紧致贴服骨骼,更符合当下|男|色时代的审美观。
他的衣着看上去很随便,其实已经是精心搭配过,今天走的是古典怀旧风,比起那个在t台上光芒万丈的阮疏,现在的他更像是成功人士代表的典范。
元轩掀开被子,如果说阮疏是模特身材,那么元轩一定是古希腊中走出来的俊美王子,他的饮食偏向恰到好处的营养,所以塑造身形的时候走瘦削却富有力量这条道路,正是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也勿怪菲利普说他不做模特,是时尚界的一大损失。
不过这人想必也不会来,元轩的眼睛都长到了头顶了,他没有不擅长的东西,兴之所至,忽然而已。过随心所欲的生活才是他的追求,自然不会拿这些来苛责自己。
他慢悠悠的穿上衣服,才去开门。阮疏正在系扣子,背对着门,看着镜子。
镜子正对着门。
开门那一瞬间吕清的微笑僵住了,阮疏敛眉,手一顿,“元轩,是谁?”
元轩神情懒洋洋的,“什么事,这么早来找我?”
“你,你怎么在这里?”吕清一副捉奸的样子,虽然心中有预感,但亲眼看到人在这里毕竟还是有点崩溃的。
“我想这是我的人身自由吧。”元轩蹙眉,“什么时候我的出行自由,都要向你报备了?”
吕清有些局促,“可是,伯母出来的时候让我多照看你一下。”
“吕清,出意外的时候你挺身相护我很感激,又是自小相识,我并不想给你难堪,”他话说到这里转成低声,“但在我酒里下药这种事,我想没有哪个人愿意这么被摆布,这次我不追究,你的伤也快好了,我已经通知吴修远帮你找了一处住所,给你安排好了。早年的情分在,不要过度把这份感情给消耗完,你知道,我这人薄情的很。”
阮疏转身往门这边走来,元轩声音停下来。
“吕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阮疏话语温和,“我想你误会元轩了,他昨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过来问我有没有药,怕打扰你,便在这里躺下了。”
宁可向陌生人借药,也不愿让他纾解。
吕清听他说话,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次抬起的时候,又恢复那种腻中带涩的声线,“是我多想了,阿轩,伯母叮嘱你出来的时候不要乱来,我也是担心你。”吕清一脸关切。
“……洗漱一下去吃饭吧。”元轩还是给吕清留了点脸面。
他从吕清手里拿走房卡,“今天去问一下前台还有没有房间,没有就换酒店。”元轩留下一句话。
“可是……”吕清话没说完,元轩连听都没听,直接推开了旁边的门,自顾自的去洗漱了。
剩下吕清和阮疏两人站在门口,吕清眼神终于变了,不再是一副白莲花的样子,但大约是顾忌着这边有监控,他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嘴上丝毫没有留情,“当小三舒服?还是爬别人的床顺溜?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谁!”
阮疏整暇以待,风度翩翩,“吕先生,您误会了什么吧?”
“误会个p!”吕清眼神恶毒,“别以为扒上菲利普就算什么,这大腿可不好抱,当心被踢一边去,还不好好抱着?你这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菲利普知道了怎么想?”
他大约是心中藏匿了好多话想要一口气骂出来,这只是一个契机。有些人会把内心的恐惧化作嘴中的利箭朝着别人嗖嗖嗖的发射,可惜徒劳,像一个跳梁小丑。
阮疏经历过死亡,玩过枪,这点小菜还不够他下酒菜,他笑的愈发温和,“吕先生大约是垃圾桶看多了,也住久了,不敢相信这世界真有人凭借实力上去,也不能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着干干净净的关系。”
他走了几步,到了菲利普的门口,回头一眼,“你们天朝有一句话,叫谨言慎行。”
当然,吕清越是被激怒,就越会走极端。
他敲敲门,里面咔嚓一声,门开了,菲利普正好在门口,“rh,你起的这么早。”
吕清立刻变了一副面孔,又成了人畜无害,面如秋月,色|若春|晓。
阮疏心想:得,这白莲花不仅仅是心机婊,还是多七彩的。
“我知道你一向这个点起床啊。”阮疏看看表,“下去吃早餐?”然后回头,扬眉,“吕先生一起来?”
吕清柔柔道,“我等等元轩,然后一起下去。”
“那我们先走了,”阮疏微微欠身,“失陪了。”礼数周全。
29楼有专用电梯,所以两人直接下去的,门合上的那一刹那,菲利普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你昨天逃走了。”
他说这句话用的德语,阮疏没想到菲利普会直接问,“抱歉。”
“是我做了什么逼迫你了吗?”菲利普没有丝毫恼怒,这大概是他脾气最好的时候,“或者你觉得这样太快了?”
“是我有心结。”阮疏开口,“我曾经有一段感情,类似于单恋,我曾经觉得那是种甜蜜,年少无知,后来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让我开始怀疑。”
“爱上人是一件美好的事,但对方同时也得爱你,爱不是单方面的事,”菲利普一针见血,“你是觉得累了么?得到和付出是人类的基础感情,你会怀疑,证明你对这段感情进行了反思。”
“是的,巨大的代价让我一度放弃了,因为我觉得对方不那么爱我。”阮疏苦笑,“但后来对方告诉我,他喜欢我,我承认这样说有些显得矫情,但不得不说我在犹豫。”
“犹豫,你还爱着对方?”菲利普淡淡的嘲讽,“不要告诉我,你有着东方底蕴的处子情节?”
“……不,并没有。”阮疏迟疑了几秒,还是开口了。
“遵从内心的选择就好。”菲利普道,“尽管我觉得对方是我潜在的情敌,但从朋友的角度来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是你自己的王,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才能决定?”
阮疏有些羞愧,对于仇恨他可以做出计划,一步一步的羞辱,然后拿走对方的所有东西,但感情自来不受控制。
“rh,你拥有完美的体魄,面孔,但你知道你和顶级模特有哪些差别吗?”菲利普在走出电梯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缺少王者之气,顶级模特相信自己是t台上的王者,他们可以引领时尚,成为顶级奢侈品的代言人。而一般的模特只是衣架子,在每年的时装周像机器人一样走来走去,任何人都可以取代他们。你拥有着我见过的最好的条件,希望你不要浪费这些东西,一直在最简单的感情上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 相处模式好奇怪……
☆、反击挑衅
“我知道了。”阮疏仿佛卸下了什么负担,“谢谢你,菲利普。”
“我的感情和工作向来会分的很开,这也是成功的必要因素之一,所以作为工作伙伴我必须提醒你这点,不过下一句就是私人的话题了,”菲利普展颜一笑,“rh,可以荣幸邀请你同我吃早餐吗?作为我约会的开始?”
阮疏一愣,随即也笑了,伸出手,“y pleasure。”
吕清进门之后把门掩上,走到洗手间门口,看着元轩。
元轩被他盯得十分不舒服,他拿毛巾擦干脸,转身看着吕清,如寻常一样面无表情,嘲讽技能都没开,“你想说什么?”
吕清低头,像犯错的小学生,“对不起。”
元轩停住手,慢条斯理的把毛巾折叠好,放在相应的地方,然后才开口,“我想你不用白费力气,我从头到尾都当你是朋友。那场车祸你救我一命,害你双腿到现在都不怎么方便,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以后有任何事情,只要你提出,我必然答应。”
“难道你就不能爱我吗?”吕清眼角流出泪水,看着他,“爱我一次,有那么难吗?我一直都记得,你小时候说的……”
“维持友谊很难,前提就是不越界,有些东西一旦变质,就再也回不去。我对你从未有过朋友以外的想法……”元轩话没说完,就被吕清打断。
“对简达随有想法?然后对阮疏也爱屋及乌,情外生情?”吕清全身颤抖,“为什么啊,我哪里差了,我哪里不好了你说,我改!”
“……这不是改不改的问题,”元轩道,“还有,这和阮疏也无关,昨天是我的失态。”
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吕清满心满心的嫉妒,“就是因为那张脸吗,我整容好不好,你把我当成他没事的,求你!”吕清扑上来抱住元轩的腰,“我只要你就好了,十年前我错失了你,这时候我不会再放手的!”
“放开!”元轩对于吕清现在的行为感到很,莫名其妙,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人!“吕清,你疯了?哪里有什么十年前十年后?我什么时候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明明是你说的,随时回来,这里都是我的家,这时候却不承认……”吕清越发的恨阮疏,为什么老天从来不垂怜他,给他无尽的苦难,却让别人的一切都来的这么容易?
“那难道不是朋友之间的践行正常的话么?”元轩觉得莫名其妙,“你先放开我,好好说话,我不想对你不客气。”
“你想说我自作多情是么,”吕清泪水沾湿了元轩肩膀,“十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
元轩已经濒临极点了,他从不喜欢和人靠这么近,正如他从来不表述自己的感情,他准备上手扒开身上的人,吕清终于放开他了。
元轩松了一口气,强力胶一样粘在身上真的让人忍不住脾气,吕清的忽然疯癫让他都无处下手,把人刻薄的无地自容,他回去必然会被小姨和父亲给批评一顿,好在强力胶终于失效了。
“是我失态了,”吕清勉强一笑,“对不起,之前的事情,可以请你忘掉吗?”
他声音中有哽咽,元轩一阵黑线,“你,收拾一下自己吧,等下去吃早餐。”
他走到门口,吕清依然站在原地不动,背对着元轩,样子看起来落魄而孤寂。
元轩觉得多年不见的好友现在看起来奇怪,他却也没有把对方往很坏的地方去想,吕清从前也算得上坎坷,家道中落,中间多年想必受苦不少,后来又重新回到老地方,元轩做事虽然严于要求,但还是会留一分余地,“我不愿给你虚无缥缈的希望,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幸福,但这幸福决然不是我可以给你的。”说罢转身离开,把房卡留在门口的台上。
吕清一人留在原地,僵硬的站着。
他的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心,眼睛早就没有了泪水,这项技能根本就是满点,泪水想来就来是演员的本职,他只需要用不到三十秒。
因为眼泪是一种武器,它让你看起来软弱,但却能博得别人的同情。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吕清轻声自言自语,“连最坏的事情都做了,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说再见?”
“不就是阮疏么,一个模特,是人就有弱点,是弱点就可以被利用。”
“傲慢的少爷啊,你还是没有改变小时候的弱点,看起来满身是刺,心却这么软,”吕清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掌心柔软的肉被掐的出血,面无表情,眼神阴鸷,“是你逼我走第二步的,我本来也不想走这条路的。”
那一瞬间他的背影直接改变,刚才是落魄,一瞬间又□□起来,像是一把剑,袖箭,当你不防备的时候,冷不丁戳中你的心脏。
然后你就死了。
阮疏和菲利普在一个角落吃饭,这边有植被挡着,另一边是落地窗,阳光射进来,让人的一整天都美好――前提是你不会遇上不想遇上的人。
两人本来在谈论下一场show,相谈甚欢,直到几分钟后周围连侍者都没有,对面有人拉开椅子,直接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举起杯子,笑吟吟的看着阮疏,“rh,真是好久不见了。”
坐在阮疏旁边的菲利普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刀叉,淡定自若的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仿佛没有看到眼前这人。
艾弗里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复而掩藏这种狠戾,像是一匹狼收起了他身上的骚燥,“这位是菲利普先生吧,久仰久仰。”
“抱歉,我不想认识你。”菲利普倚在凳子的后背上。
“哦~”艾弗里长长一声,“那没关系,rh认识我,rh又认识你,我想很快我也会认识你,我的保镖们也会很快认识你。”
菲利普脸色一沉。
“艾弗里,”阮疏眼皮子一抬,“你真像是一只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苍蝇。”
艾弗里夸张的嗤了一声,“苍蝇?少爷,如果我是苍蝇的话,您可也要是苍蝇了,连尤利西斯都是苍蝇,你那软弱的老妈是一只软脚苍蝇了,我们可是一样的血脉。不过这么一说,你老爸现在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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