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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到会有什么稍有点名气的人物出没,徐准也就没费心遮掩,控着篮球满场跑来跑去。身体素质太好,脱到最后只剩一件衬衣,也不觉得冷。跑到三分线外大声喊宋承看他投篮,非常嚣张和肆意。
    从前宋承跟高健也在这里打过球,高健作为专业运动员,时常会让着宋承,有时发生肢体碰触,试探一下宋承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愿,发现没有,马上点到为止。名义上是在谈恋爱,但举止间总有种彬彬有礼的疏离。但徐准完全不会。在宋承面前,徐准好像天生就不懂得边界两个字怎么写。跑动中磕着撞着宋承,仿佛完全不在意,有时会故意打破游戏规则,贴身上去跟宋承抢球,各种犯规小动作不计其数。
    宋承在脑中这么一对比一走神,没留意到旁边飞来只充足了气的硬皮足球,将他整个脸颊撞偏,人也被砸得微微晃了一下。徐准当时就扔下球跑过来,“怎么了?”查看完了人没事,把球一摔,去找旁边跑来捡球的小兔崽子算账。把宋承汗颜得,扯着人胳膊试图把人给拉回来,“没事,只是灰尘砸进眼睛去里了,有些疼。”
    徐准闻言跑到球场边,从他们带出来的运动背包里,翻出纸巾和未拆封的纯净水,照顾着给宋承擦眼。擦完了仍然把差点砸伤人的熊孩子扯过来,“过来给他说声对不起。”现在的熊孩子都牛掰大发了,撇了撇嘴,硬是不开口。徐准就夺过那足球三两把玩花式,几招把人家小孩子折腾得要哭,背着手走到宋承面前,眼一闭嗓门一扯嚎道,“对不起……”
    宋承被这闹剧惊呆,“没事的,你把球拿走吧。”转头跟徐准说,“快还给他,徐准你多大?越活越回去了,跟小孩子计较。”
    徐准扬起头说,“嗯哼,人生在世,就是要这么快意恩仇,恩怨分明。”
    那脸上张扬的神色太过耀眼,难免让宋承想起从前像温吞水一样的高健。虽然温柔,但是却可以在这个篮球场里,毫无芥蒂地去吻其他人。他想,这两个人,高健和徐准,终究是有些很不一样。
    三十那天早上宋承一醒来,就看到徐准立在床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早。”
    卧室忽然冒出个大活人,这种鬼片既视感把宋承吓了一跳,“早。”抬眼瞧了瞧在一旁伺立的徐准,以及自己捂得不是很严实的睡衣,正准备艰难地掀开被子下床,徐准已经悠然拐了出去,“老师快起床来吃早饭吧。”
    宋承穿好衣服到客厅,餐桌上摆了一瓷盆枸杞清粥,徐准守在桌旁,充满期待地看他,“我做的。”旁边还有虾饺、汤包、春卷、金银馒头,各色寿司拼盘以及凉菜,徐准摸了摸鼻子,“这些不是我做的。”
    宋承执筷坐下来,正准备夸徐准两句,长大了,知道体谅家长的辛苦了,话到嘴边才发现不合适。
    这顿饭总之吃得很诡异。吃完徐准主动要求刷碗,宋承拦住,“你煮粥也辛苦了,我来吧。”事实证明宋老师高瞻远瞩,后来徐准试图帮忙洗碗的脑残行为,再一次证明了徐导毁厨房的功力有多惊人。
    徐大爷毕竟是来做客的,蹦q累了就横到沙发上休息,宋承亲自收拾完餐桌,擦干地板,出来见到徐准正拆一副牌,表示要和老师一起打扑克。宋承摇手表示不打,徐准便又建议道,“那看电影?”把电视打开,调到电影频道,大过年的,频道里正在放一个挺热闹精致的歌舞大片,叫做九。徐准和宋承他们看到的这一段,正是片子里女主角,一个意大利大导演的妻子,唱着歌流泪哀嚎自己丈夫有多不忠,如何成天厮混在各色明星中间,风流多情。
    按说这片子里所拍导演的生活状态,正是很多男人毕生梦寐以求的理想,在过节期间放这种声色犬马的片子,还挺吸引人眼球的。可徐准就跟那遥控器握在手里会烫人似的,靠在沙发上手忙脚乱把电视按灭,“谁拍的,这么烂。”
    宋承笑看他摇了摇头,径自进入阳台,整理前几天洗完的床单和衣服。阳台上窗玻璃透过来的阳光明亮,一眨眼新的一年又来到了,这个新年和过去那个新年,过得很不相同。徐准和过去不一样了,宋承自己的心境也大有变化。至少,徐准现在是自顾自一头热,一头扎进了那种重拾初恋的纯情小男生状态,把自己烧成了冬天里的一把火,让宋承这种冷眼旁观的慢热派,觉得又好玩,又有点危险。
    因为徐准这光和热度都太厉害了,至少对宋承这种久不见阳光的人来说,过于耀眼。你要是和他靠得过近,即使再慢热,说不定哪天也会引火上身。只一个倏忽,就把自己给彻底点着。
    宋承到下午时操持家务累了,把椅子搬到阳台边上,裹被子里睡了个懒觉。徐准那个助理这小半年,时常跟蚂蚁搬家一样,一个劲往宋承屋里运送各种东西,弄得宋承做起家务来,工作量也大了不少。
    睡醒了发现徐准也在,他把笔记本电脑也抱过来了,又拖了块地毯,盘腿坐地毯上靠墙,隔着消音键盘膜,轻手轻脚打字。能射进户内的最后一抹下午阳光,斜斜照进来,有一小块遗留在了徐准身边,素色格子印花地毯上。
    宋承闭上眼睛,又睁开,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掀开被子说,“饿了没。”坐起来套上拖鞋准备要去做饭。
    徐准埋头打字说,“别做,一会咱们出去吃。”
    宋承回过头来想对徐准说,大过年的,全国人民年夜饭都没有出去吃的道理……可徐准已经盖上电脑,抓起车钥匙,利落地穿好外套,走过来牵宋承手,油门一踩就要杀出家门。
    宋承半道叫停,回屋换了身衣服,换了鞋。重新落好门锁,回身撞上徐准有些紧张不安惴惴的脸,拍上徐准肩膀,叹了口气。反正他这辈子都在纵容徐准,也不知道总共纵容了有多少回,也许并不差这一次。
    徐准仿佛受到鼓励,一路上把车开得倍儿顺溜,美其名曰享受a城一年只有一天的通畅交通,拧着方向盘,在车里大呼小叫。这是哪哪、那是哪哪、他和哪几个哥们在哪里发生过什么趣事,一件件都讲给宋承听,讲得眉飞色舞,头头是道。宋承听了,除了感到好玩,还有有些羡慕,谁不羡慕年轻人的生机和活力呢,徐准虽然三十岁了,可总像个大孩子,永远变不老似的。
    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城中酒吧街,徐准下车,拉宋承走进一家歇业酒吧后门。这是他们一帮朋友用来私人庆祝的地方,到场的大部分是各种原因有家不能回的单身精英青年,情侣只有少少几对。见徐准终于携带家眷来迟,一时都欢呼,十好几道香槟一起开,酒水洒了两人一身。
    酒吧灯光都开了,音乐震天响,一进场那热烈气氛就潮涌到灭顶。大家不认识宋承,只是围绕徐准。徐准就笑着紧抓宋承胳膊,把在场的各位向宋承一一作介绍,这是谁,某投行的经理,这是谁,某高校的教师。轮到介绍宋承时,只说,“这是宋承,我很尊敬的老师。”可在场的朋友都心知肚明,这是徐准很正式的家眷,徐准来时,提前都打好了招呼。
    大家都不想一个人在家过个苦闷年,又是这种相熟朋友间的私密聚会,因此都亲切自在得有如一家人。宋承许久没有被这么多人这么热情地对待过了,而且他们又真正都很快乐,都很优秀有礼貌,无拘无束、行酒作乐,真正是尽情享受大好年华。
    宋承接连被灌了好几杯酒,然后一伙人涌到舞池里,十几个人,分散在能容下两百来人的大舞池里,三两聚在一起聊天跳舞。有几个手熟的,上去摸乐器。然后架子鼓声音一响,又有人自愿爬上台做了歌手。因为在场的都是三张以上,所以唱的基本没有2000年以后的歌,都是些十几年前的经典老歌。唱得不好,不是什么专业水准,但只要那些齐秦张信哲之类的,熟悉的歌词随嗓音一唱响,瞬间就带大家回到了最美好的青春时代。
    酒吧老板在后面院子里摆了一长条自选餐桌,今年没有烟火令,政府允许民间适当燃放一些烟花爆竹,离酒吧近的一家广场,到点就有很绚烂的烟火表演。快到表演时间,大家都聚到院子里去看,徐准也来到宋承身边,问,“高兴吗。”
    宋承眼周微红,脸上还挂着方才被人说话逗出的笑,仔细想想,他人生里稍微浓墨重彩些的那几笔快乐,都是跟徐准有关。酒意上来,也就干脆点头道,“高兴。”
    徐准把手伸给他说,“来,我带你去看烟火。”
    别人看烟火都在院子里,就着红酒烤肉和生鱼片一起看,徐准则将人带到了屋顶,说,“其实我还想带你去看日出,去赛道上飙车,陪你做很多其它事。不过我想到你还是最怕孤独,所以带你来到了这里。”
    宋承想说我不柔弱,去哪里都不需要你带,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为我做这些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方才被灌下的那几杯过量烈酒,让他嘴唇发麻,头也微微眩晕。靠在防护栏边把手搭上去,仍然有些站立不稳。
    礼花在他们头顶炸开,一朵一朵迅疾地燃放了然后又消逝,是美好得不属于人间的景致。酒吧只有两层,屋顶很矮,从楼下院子里传来的欢呼声,可以很清晰地传达到耳边。他们只需要从防护栏上俯身出去,就可以看到院中情景。今天a城空气质量好,可以挤到户外畅快呼吸,一群人就着走廊旁的照明灯,把架子鼓和其它几件电子乐器都搬了出来,普遍喝多,敲着鼓弹着琴,嗷嗷狼嚎。
    他们这群朋友里面异性恋不多,同性恋也不少,很来了几对同性情侣,珍惜这良辰美景,当场抱着相互啃咬起来,惹得围观人员举高手臂作大猩猩状喝彩。宋承斜着醉眼看了一会,就不想看了,转过身来背着栏杆,仰望头顶烟花吐酒气。
    这种大型礼花表演十五分钟是一个高潮,前一轮刚歇过,后一轮又起,烟火划破夜空,尖锐的呼啸声刺得人心脏痛,然后砰地炸开,落下那满天绚烂,真是美好,美得让人想要落泪。整座酒吧,甚至整座城都被这些火花带动,光从那种让人动容的气氛,你就能感到,有千家万户,还守在这座城市里的很多人,都推开了门窗,陪你一起惊叹,一起喝彩。至最高潮时,徐准也已把宋承逼到了屋顶边缘,一个晦暗的小角落里,“宋承,你知道接下来,我想要对你做些什么吗。”
    宋承似笑非笑地看他,打了个酒嗝,“我知道。”
    徐准接着问道,“那你允不允许?”
    宋承摇头道,“不允许。”
    徐准抓住了宋承手,“宋承,不要再躲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无论有多怨恨我,你终究还是舍不下我。那就不要舍下我,好好地抓住我的手,以后这下半辈子,都和我一起过。”
    深情是一种品格,不是每个人都能具备,有些人就是没有这样的品格,徐准是其中典型。他的爱也许终其一辈子都不会有那么深,但是真挚,明亮,热烈,就像这漫天的烟火一样,在激情迸发出来的那一瞬间,足够诱惑人心志,使人心荡神摇。
    可是宋承推开徐准说,“徐准,我们两个人是不一样的。如果我答应了你,这就像拳击场上,让两个根本不同重量级的选手去打架,太不公平。我们两人放在天平两端的东西太不平衡,在这场比赛中,你要是输了,输的只是一瞬,我要是输了,输的就是一生。”
    “你看,我就是这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我这种人,其实挺没劲的,不值得你这么热烈地去追求,这么虔诚来对我。徐准,你很美好,哪怕你做错了事,你也是我养大的孩子,在我心中,照样很美好。你还有大把好人生,不值得浪费在我身上。我的感情和你的感情太不对等了,我的感情太重,会压垮你,那不公平。你永远觉得对不起我,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不得不去对我好。而我永远患得患失,得到了你,又害怕失去你,始终没法百分百地信任你。这样的感情有意思吗?”
    “所以我们两个是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你今天来问我这件事,问我答不答应,我觉得,不是我应该好好想想,我很久以前就想过了,想得很透彻。而是你自己,仍然想得过于简单,应该回去好好再想想,我究竟该不该答应。”
    徐准眼睛里原本有着非常张扬夺目的光,随宋承讲话渐渐熄灭。他被宋承虐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要不是内心质地坚硬,也许真的会哭出来。他望着刚刚毫不犹豫拒绝掉了他的宋承,真地有些想要控诉般地说道,“爱你就好像把自己的心放到刀山上,一刀一刀地磨。宋承,你以为你对别人都很温柔,其实你最残忍了。”
    宋承只是望着他,眼里波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徐准乍被拒绝,受不了,背着手想要下楼,走到一半忽然回转身来,抓住头脑中那灵光一闪,跑到宋承身边,抓起宋承手腕说,“可是就算,就算我们最终会因为不合适而分开,就算你说的理由都很对,都很现实,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究竟想不想要这段感情?我不知道什么一瞬一生,我只知道,如果不能好好把握今晚这一瞬,我真的会从此后悔一生。你不相信我的爱也好,我不需要你现在就相信,只需要你在这一刻敢赌。我已经把我的尊严和感情,全都抛在你脚下了,那你究竟,又有没有这个胆量,愿不愿意,跟我赌这一生?”
    宋承湿乎乎的眼珠盯着徐准,仿佛在思索,一直没有说话。忽然就笑了,一张嘴,那染酒的辛辣气味挺冲人的,“徐准,你以为我这些年来,都是为了什么?我早就开赌了,在十六年前,从我把你捡回家的那一刻起。”
    徐准仿佛看见黎明最黑暗那一刻过后的曙光,满怀希望和不可置信,抖着身体紧握宋承手指,朝宋承靠近。两人最终接吻,宋承在徐准唇舌间,软软地呢喃道,“要跟我比胆量,徐准你还嫩点。”
    第 52 章
    那感觉就好像,你满怀期待去做一件可能没有结果的事,即使没有结果,但还是要孤注一掷,还是要去做。为此而马不停蹄准备了一年,依旧没有十足把握,最终验收时,你以为自己会失败,结果果然也是失败。可是失败了,最后,却仍旧有人愿意把你救上来,那死里逃生的感觉太好。徐准直接把宋承推到墙上,使劲按住了,没完没了去亲他。边亲边抓起宋承手,贴到自己胸口,“宋承,你摸摸我这里是不是跳的,我怎么感觉它快要爆炸了呢。”
    宋承被徐准这一头热地吻着,吻得没法透气。在他看来,两个人之间热吻是很好的,他很喜欢。至于更多的,似乎就有些过于急躁冒进。然而徐准靠在他怀里,仰望着他说,“宋承,你让我尝尝,你得让我尝尝。我现在就好像掉进梦里,一秒钟都不敢把你放开,我怕你现在不让我做,就给了你机会,让你以后又可以反悔,从我身边逃走。”
    说完又去吻他,因为过于激动,根本顾不上使用技巧,与吻技奇烂的宋承正好相配。两人牙齿和嘴唇经常磕着碰着。宋承也就松开手,由徐准去了,他纵容徐准的次数太多,简直没有底线。徐准把手伸进宋承衣服里面,轻吻着宋承嘴角说,“别怕,别怕,一会就好了。”
    然后褪下宋承裤子,戴上套,抹了油,捅进去。具体怎么进去的两人都不太清楚,徐准只知道自己终归是进去了,然后眼神闪耀,说出来的,是很老套的男人初夜感想,“宋承,感觉到没有,我终于在你里面。”
    他望着宋承,眼睛是湿的,身体是热的。不是他不想温柔,只是只有尽快地朝这个人的身体里捅进去,占有他,才能让他真切地感觉到这个人,是真正已经彻底属于自己。
    “嗯。”宋承有些含糊地唔了一声,低下头,咬住徐准下巴。他不会叫春,只好极其小声地呼气。徐准粗壮的抽动,配合不间断落下的吻,像一针不断注入宋承心脏的毒品,温暖而引人沉迷。他对于性没有多大反应,唯独抗拒不了徐准的吻。从以前到现在,徐准一共亲过他很多次,玩笑般的,耍赖般的,不依不饶,要往宋承舌尖心上缠。宋承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每次那嘴唇一靠近来,都会止不住地心动。
    人都只是人而已,不是雪人,也不是圣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是血肉筑成的。宋承这种节制感情又禁绝欲望的人,像一潭死水,也只有徐准能反反复复撩动他,将他拖入泥沼,用世俗生活的温暖蒙蔽他,诱惑住他,叫他不得清明。
    因为是野合,这一小片角落里只有徐准的喘息声,下面的水声和撞击声,宋承全部神经用来忍疼,根本顾不上说话。不知怎么,还是被楼下院子里的人发现了。大概是大家都察觉到,他们两人已经避开人群消失太久。有几个眼尖又站在院中高台上的,发现他们两人在拥抱,远远地扔过酒瓶来骚扰,酒吧老板也跟着起哄,虽然看不见,但是凭着恶趣味大喊大叫,“你们做完了要负责给我扫屋顶啊,别撒得满地都是套套。”
    徐准抚着宋承背,厚颜无耻安慰宋承说,“没事,他们只看得到我们在拥抱,看不到我们在做些什么。”
    宋承忍得满头是汗,脸色发白,两腿发抖。在这个角落虽然避风,但仍旧有些冷,全凭徐准一腔热情支撑。热空气升腾起来,形成一个笼罩他们两人的小空间。宋承一条腿被抬高,露出来的皮肤靠徐准的双手和大衣遮挡,撞击间两人碰触得更紧密。他是很冷感的人,不热衷于做这种事,以为无非是让徐准在自己身上盖个戳,让徐准稍微有安全感一点,就够了。没想到徐准一进去就再也不出来,没完没了想要做下去似的。
    徐准自己的情绪,也不太对,沉浸在那种嗑药般的快感中,只顾一个劲地亲吻和抚摸宋承。性亢奋和心理上的极度狂喜,让他失去感知其它事件的能力。尤其是亲嘴,亲得宋承舌尖都快碎掉。然后俯首贴在宋承耳边,魔咒一般反反复复说,“宋承,我好喜欢你。宋承,我没想到我们还能有这一天。宋承,以后你也让我做下去好不好。以后每一天,你都让我对你像这样做,好不好。”
    后方终究是有些痛,然后慢慢地升起快乐。与徐准不停落在自己舌尖上酥麻的吻,相互呼应,冲击得宋承两腿发软,身体倚在水泥墙上,不住往下滑。他一把抱住徐准,哆嗦着嘴唇道,“好。”
    徐准后来搀扶着宋承,顶着一帮人口哨起哄,豪气地在酒吧要了个单间。他一踏进有暖气的屋子,有了张床,又能脱衣服,简直如虎添翼。到后来宋承就记不得,自己到底是怎么睡过去,只知道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生物钟将他准点叫醒时,徐准还躺在他身边。在他们自己家里,宋承卧室的大床上。徐准把被子全踢到一边,宋承稍一起身,他就哼哼。宋承只好垫高枕头,从床上坐起来,把熟睡的徐准大半个身体,拖到自己腹部上枕着。
    昨晚剧烈性爱的身体记忆犹在。宋承很不习惯,但那种燃烧自己,彻底释放的感觉叫人印象清晰。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理想化,又容易心软,在感情的定夺上,总是过于草率和天真。从前草率地决定和前妻结婚,后来轻易地和高健定下关系,而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一次做错。
    宋承想着想着,也想不明白,就决定推开徐准去洗漱。脚沾上拖鞋刚一下床,身后一阵大力就将他扯回去,“老师你要去做什么呢。”
    宋承撑着疲惫的身体,抬眼去看徐准,不确定徐准到底是睡着没有,能不能听明白他说话。“徐准,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漱。”
    徐准也没睁眼,动嘴说了两句含糊的话,这就确实仍然是在梦里。只是不愿放开宋承。反而变本加厉地把宋承拉下来,扯到自己怀里抱好。
    宋承是很安静的人,性格被动,被这么弄,也没反应。贴在徐准胸口听了一会心跳,听卧室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地走动,很久以后,再次跟徐准说,“徐准,你放开我吧。”
    徐准张开眼皮看了看宋承,把宋承松开,也不知道此时他到底清醒了没,只是那脸上满满地写着“我不愿意”,宋承看得想笑,又有些心酸,从地上捡起被子,给徐准盖上。
    徐准昨天在昏睡的宋承身上奋战到凌晨一两点,又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把两个人送回来,在浴室恋恋不舍地折腾了最后一阵,胡乱给两人洗了澡,才睡下,实在疲累得很。一直到早上八点才起床,宋承早已洗漱完毕,在厨房洗碗池边整理他一个人吃早饭剩下的碗碟。徐准从卧室探头,确定了人还在,到浴室略刷牙擦了脸,出来直奔厨房,从背后搂住宋承就吻,“在想什么呢。”
    宋承洗碗的手一顿,没有答话。
    徐准说,“宋承,你后悔了吗,不准反悔,不然我真会把你剁成一块一块吃掉。”
    宋承说,“徐准……”
    徐准把头埋到宋承颈间,“你别反悔。”他单手挡住宋承想要朝他回头看的眼睛,“别回头。我求你不要反悔。”
    “我没反悔。”宋承扯下徐准手,放缓了声音跟他说,“徐准,你先放手,我给你煮点吃的,不然你又胃痛。”
    那之后宋承对待他非常温柔。徐准缠着宋承要求做爱,宋承全都答应。反倒是徐准自己不好意思起来,没爱过的人大概不会懂,把真心真正交到另一个人手上,任由别人去揉捏,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徐准害怕宋承会因此而伤害他。他有种自己那层壳终于被撕开的无力感,在某回又一次逮着宋承要求行欢之前,眼神躲躲闪闪,十分扭捏地说,“老师,你不知道我在外面是多么威风的人。我这么软弱的时候,全都被你看见了,你要对我负责。”
    宋承凝望着徐准,眼神柔和得像一湖春水,“嗯,一直都在负责呢。”说着伸手去搂过徐准头,抚慰着他短发说,“别担心了,别害怕。”
    徐准不说话,只是把宋承抱得更近一点,把自己顶进去,默默埋头抽动。他想对宋承说你别伤害我,别到最后才告诉我,你要辜负我的爱情。虽然我的爱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和你的付出比起来一钱不值,但是那也是我的东西。你选定了就不要别后悔,别不要我,更别再离开我,别要完了我的爱,又把它一手扔到地上。
    爱情像泥沼又像流沙,对徐准这种恋爱人格缺失的人来说,不但不安全,反而充满了危险。他好像一个没有地图的人,进入自己所不熟悉的领域,在茫茫沙漠上,一个人穿行。走了那么久,才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已经陷进去了,从此以后,宋承想要毁灭他,是那么简单和轻易的事。
    徐准那不安全感频繁震荡,抖得连宋承所住的这套小房子都快装不下,见天逮着宋承就发情。他憋了一年,身体里装的都是火山岩浆,随意一喷射出来都是要烫伤人的温度。宋承只模糊察觉出是为什么,却并不十分懂。只知道,徐准喜欢在做爱时,或者将近做完爱的时候,紧紧地拥抱着、深深地抚摸着他,一遍遍说,“宋承,宋承,你可真的不能再反悔了,不然我就杀了你,再把你吃掉。”
    这时的宋承从来都会顺着徐准说,“别害怕,徐准,我疼你的。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老师都不疼你,还有谁会疼你呢。”
    徐准仿佛感受到了一点抚慰,可是还不够。在爱情里面他想要占有的太多了,怎样都不够。他心里有些事,大概真的没有人能懂,也就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说说真话,“宋承,你不懂。我真想,真想撕碎了你。又想要留着你,好让你来安慰我,让你知道我的不安和痛苦。”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体热得跟个火炉子,很难让人想象到那里面居然能燃烧着痛苦。可是宋承被他压着,缠着,用那种看偶像一样的眼神崇拜着,心就软下来,变得一塌糊涂,“徐准,老师心里当然是很疼你的。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离开你,只要你好好对我,那我自然会加倍好地对你,我又不是你的仇人,为什么要去伤害你呢。你自己想想,两个人之间相处,是不是这个道理。”
    徐准乍听到宋承那句近似表白的话,身体抖得像过电,差一点就要直接射在宋承体内。忍了一阵,恢复正常律动,沉下眼睛,主动拿起宋承手,低声地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宋承被徐准逗得,甚至觉得他有点可爱。宋承现在是真看开了,变成了爱与不爱都很坦然的人,在这条路上,比徐准领先了十好几年,所以对于初学者徐准的这些纠结迷茫,即使懂得了,也没法共鸣。还抽空火上浇油,去碰徐准下巴,调戏徐准,“像小孩子一样的徐准,要怎么样才觉得够呢。”
    徐准没空理他,只顾围着他打转。往宋承全身上下,有肉的地方,揉捏个不停。他像是困兽之斗,内心焦虑惶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捏着捏着,把宋承手搁到自己头顶,有些动情地说,“老师,你摸摸我。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你选定的人,我是个混蛋,并没有多么好,可你照样也选定了,选定了就不准再放手,这是律法,是江湖规矩。”
    宋承被强迫着摸了一下徐准的脑袋和脸,感叹道,“徐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徐准哽咽了一下,“我怕,”然后还很有些委屈和懊恼地说,“我怕你爱的只是从前的我。”他其实早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有关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也决定好了,决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向宋承退让,“老师,你要认清楚现实,我从来就不是那种人,以后为了你,也有另外一条路要走。是绝对不可能再按照你所期望的那种方式,去做人和做事,以后要是发生什么事,你不要为我伤心失望。”
    “我知道。”宋承说,“哪怕从前的那个你更好,更正直,善良,聪明,有理想,一腔要在这个世上做出一番事业的豪气。”他说着,看到徐准脸色微妙的变化,觉得有趣。看了一忽儿,才转而道,“可是我也不会强求你变成那样的人。”
    宋承说,“如果选择一个人只是贪念他的好,跟拿着打分表一样,时刻要求他表现出最正确的一面,时刻要求他一定要比其他所有人都优秀,那还有什么意思。”
    “我当然比其他所有人都要优秀,”徐准很拽地说。才稍一安下心来,就恢复了生龙活虎,不等宋承回答就道,“老师,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既然我的缺点和错误,你都看得比我明白。那我是个坏人,没什么好喜欢的。可是老师你既然已经这么喜欢我了……就要发扬,要保持。”扳过宋承来,亲了他一下额头说,“千万不要,再放我出去祸害别人。”
    他自顾自地说完,接下来就完全不想去听宋承说些什么了。低了头吻住了宋承,一个劲地干。把自己深深地埋进宋承的身体里面,觉得宋承很好。宋承的身体,温暖得就像宋承的心一样。
    时间最好就停留在这最好的一刻,他与老师达成和解,而未来的幸福生活还很漫长。
    第 53 章
    确定关系的头两天真是什么也没做,光干了。徐准这挫挫又弱弱的表现,也只在头两天才有。此后就彻底明白过来,自己曾经那样,究竟有多丢人。之后就更赖在宋承家里,一天到晚叫嚣,要洗清自己的黑历史。而洗清的方式,就是加倍在宋承身上找补。
    宋承这就真是,正也要被折腾,反也要被折腾,怎么样都要被折腾。以他对徐准那个宠爱程度,徐准只要随便找个由头,然后扑到他身上,就可以开始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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